之後的兩天,海王夜總會食物中毒的事情,在網上被人大書特書的傳了出去。
食物中毒其實用的嚴重了,就是一次集體的拉肚子,因為水果不乾淨,但事情發生的原因明確,都是在夜總會消費過的人,所以夜總會要承擔最大責任。
於是乎,這兩天杜老大忙著處理各方的聲討,甚至要面臨一次全面檢查。
各種餐飲行業為了省成本,肯定都是有些不乾淨的地方,只是吃不出毛病,一旦按規矩檢查,必然有各種漏洞被抓。
也不知道為了打點,杜老大要花多少錢才能擺平這事。
但網路上的傳播,無疑是加大了他要打點的價格。
這算是林寶的一波報復。
何婷婷依然在靜養,她身上的傷口很多,滿身繃帶的樣子,估計要持續一段時間,謝安琪會忙裡偷閒的來陪陪她。
那天上午,大小姐很少見的穿了一次職場通勤裝,襯衫包臀裙,讓她的異域風情更加性感。
沒有什麼是謝安琪不能駕馭的,只是突然變換打扮,讓何婷婷驚訝了。
“怎麼了,不漂亮嗎。”
“漂亮啊,就是覺得……你嚴肅起來不習慣。”
“我也不想穿的這麼嚴肅,今天見了一個大客戶,我哥特意要求我正式一點,我才換的。”她抱怨了一句,解開了襯衫的釦子,傲人的身材彷彿在洶湧而出。
何婷婷羨慕了,大小姐的血統果然好。
那套制服和她平時穿的不一樣的,何婷婷的OL套裝,大概就是標準的基本款,要是氣質屌絲一點,可能就像售樓或者買保險的。
不過如果是昂貴一些的通勤裝,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既有正式感,又有女性的端莊優雅,李曉婉、許霏霏都是這樣的套裝。
何婷婷可買不起這麼貴的。
“你看我這一身不錯吧。”
“是呀。”
謝安琪笑了笑,送出了驚喜:“既然模特的效果不錯,你應該也適合,送給你。”
一套新的通勤裝送到了何婷婷面前,她意外的眨眼:“送我?”
“你不是經常要穿這種上班嗎。”
“我……”
“我知道,你又不想佔別人便宜,就當你生日禮物吧。”
“可我過完生日了。”
“哦,當明年的吧。”
大小姐爽朗不容拒絕,何婷婷笑著收下禮物,又突然低下頭:“我腿上的傷疤更多了,怎麼穿短裙。”
謝安琪一把摟住她,“祛疤嘛,我認識的地方多著了,這不是問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身心都恢復健康。”
“謝謝你。”她明白這些熱情的安慰。
“叫姐姐。”
“謝謝安琪姐。”
“真乖。”
病房裡,時而傳來女孩的嬌笑,一片鶯鶯燕燕。
“林寶今天怎麼沒在。”
“他一早出去了,說有事情,我現在好多了,也不用他天天陪我,酒吧的事那麼忙。”
“誰知道他是忙酒吧的事,還是忙著花花草草。”
“怎麼會。”
然而,小妖精的話一語中的。
幾天的高溫之後,今天的上午終於涼快了一些,林寶來到了一棟舊樓,樓下還有一個手下在守著。
“老闆,她這兩天都沒出門。”
“好,你可以休息了。”
“不用再看著了?”
“嗯。”
大部分手下,都不太懂老闆的行事風格,看不懂,總覺得林老大做事神神秘秘。
酒吧裡傳過幾次他和小蝶的事,都說這小蝶被老闆看中了,結果轉瞬間就把小蝶關了起來,看樣子還打了她,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做錯了什麼事,惹的老闆不高興,受了這麼重的處罰。
旁人只看表面,來胡亂猜測,那事情就變得七扭八歪了。
兩個看守的手下,以為老闆是個控制欲很重的人,尤其是對女人這方面,所以犯錯誤也罰的狠。
總之,他們都以為這是男人和女人的事。
並不知道,本質上是林寶和秦瀟湘的鬥爭,夾在中間的女孩成了犧牲品。
林寶來到小蝶的門前,前面之後,立刻開門了,房裡的女孩眼神躲閃,低頭叫了聲老闆,立刻躲進屋裡。
這房子不大,只四十平的老式公寓,樓道裡遍地灰塵,房間裡卻被整理的乾乾淨淨,完全看不出是一棟老樓的房子。
牆上有幾處牆皮老化,都被少女用海報擋住了。
乾淨簡單的房間,飄著淡淡的香水味。
少女穿著一套樸素的連衣裙,雙腳穿著一雙白襪,抱著膝蓋,躲在陽臺上,不太敢看林寶。
回家休息了兩天,臉色恢復了許多,乾乾淨淨,只不過氣色憔悴,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
無路可走了。
甚至雙眼都有些精神恍惚。
“小蝶。”
“啊?”她驚的渾身一抖,害怕的不敢看,“老闆,怎麼了。”
“給你休息了兩天,我現在想找你談談。”
“談什麼……”她心理很慌,縮在角落裡。
林寶坐在床頭,“說說你的經歷,怎麼進的風月館。”
“我……”
她驚慌的猶豫了一會,林寶皺起眉頭,“說呀。”
那微微的不耐煩,在小蝶眼睛,彷彿變成了無限放大的恐懼,她哇的一聲,產生了過激的反應,嚇的連連發抖。
誇張的變化,讓林寶觸不及防,險些以為是面對個精神病人,可她明明只是個十九歲的花季少女。
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可憐兮兮的膽小模樣,瞬間讓林寶恍惚了,讓他再度聯想起何婷婷遭受的折磨。
他下意識的站起來,結果小蝶受驚過度一般,直接跳下窗臺,跑向另一邊,結果腳下一滑,摔在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狼狽的逃開。
“你怎麼了?”
“啊!你!你別過來!”少女的尖叫著,白白臉蛋都嚇的變了形。
林寶終於意識,自己成了惡魔了。
那一晚何婷婷的失蹤,刺激到了林寶,然後傷害了眼前的小蝶。
“好,我不過去,我保證今天不會碰你。”
“你……你說真的?”
“我是你老闆,我說話算話。”
臉色慘白的她,猶猶豫豫的緩下情緒,“放過我好嗎……”
雙眼模糊的求饒,再次給了林寶錯覺,何婷婷遭受折磨的時候,也一定說過這些話吧,她當時一定很絕望。
林寶突然覺得,自己被小蝶的驚恐和對婷婷的聯想撕裂了思緒。
他捂著頭冷靜下來:“我放過你了,但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是我以前的事嗎。”
“嗯。”
小蝶縮在牆角,抱著雙腿,“我……我爸爸以前有生意……”
故事不長也不短,小蝶的父親,以前也是混的,算是有點成績,有一個場子,養了幾個小弟,那時候小蝶還是生活富足的乖乖女,可出來混的,就難免翻車,小蝶的爸爸死了,場子被人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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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茶涼來的很快,多了好多人來要債,小蝶的媽媽悲痛之下,扛不住壓力,跳樓了。
半年之內,雙親去世,十六歲的小蝶突然從生活富足,變成了負債累累的孤兒,那幫要債的對這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有了太多想法,是霸佔呢,還是拉出做生意呢,用處很多。
從天堂跌入地獄,少女已經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她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了,也想過一死了之。
這時候,秦瀟湘出現了,幫她還了債,前提就是她為大姐做事還錢。
能活下去,終究是一件本能。
小蝶答應下來了,也開始了自己新的角色,從乖乖女墮落成了陪酒女。
飛來橫禍,毀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少女一次次感受著命運的不公,一次次的折磨她。
林寶彷彿是擊潰她最後信念的皮鞭。
“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要我經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