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沉默了一下，果真沒有離開，靜靜的陪著周琪看電影，一直待到11點多。
這時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傳來，是周琪的母親回來了。
“琪琪，我回來了，我給你帶了宵夜，你……誒？”這名三十多歲的女子驚訝地看著姜離，臉上寫滿警惕。
“你好，我叫姜離，是周琪的班主任，我們在班會上見過面。”姜離自我介紹道。
周母恍然，所有緊張都煙消雲散，笑著跟姜離握了握手，“老師，真是麻煩你了，我家琪琪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小...對了，她在學校是不是惹什麼事了？”
“沒有。”姜離摸了摸女孩的頭髮，“她一切都很好。”
“老師，我買了些宵夜，正好一起吃點。”
“不了，我還得備課，明天見。”姜離婉拒，朝母女倆揚了揚手，轉身離去。
因為孤獨所以才開直播。
因為寂寞所以才看直播。
現在的年輕人，確實跟以前不一樣。
找個時間得去跟許華聊聊，年紀輕輕就懂得要挾人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姜離回到學校，找到了二班的許華，他剛從廁所出來，滿身煙味，去幹什麼了，不言而喻。
姜離皺了皺眉頭，並未說什麼。
現在的學生都太早熟，很多在初一、初二就開始抽菸，起初是為了玩，覺得抽菸的樣子很帥，到了後面是不抽不行，說起來，這個學校有煙癮的學生不在少數，哪天保潔員都得在男廁所掃出一大堆菸屁股。
“你是七班老師，找我幹啥？”許華言語不善。
“你的事，周琪跟我說了，現在你們這個年紀要多把心思放在讀書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姜離開門見山。
許華嗤笑：“周琪都跟你說什麼了？”
“什麼都說了。”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騙我爸錢的事？”許華的這句話讓姜離瞬間有些懵，“騙錢？”
“果然沒說。”許華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就是個綠茶，老師啊，你可千萬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有一次她私信給我爸，說父親得了重病，急需用錢，跟我爸借兩萬塊錢，說是一個月內肯定還。我爸是她粉絲，半點也沒猶豫就把錢借她了，結果這都半年了，一分錢也沒還。因為這事，我爸媽吵架，差點鬧離婚。”
姜離嘴巴呈O型張開...這劇情的展開，他真沒想到。
“那你那天，在學校小賣部堵住她……是為了讓她還錢？”
“當然了！兩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我這一個學期學費才多少錢啊？”許華眼神陰鬱，“她就是個小賤人，你千萬別被她騙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她當面來跟我對質，我有證據。”
許華說的言之鑿鑿。
姜離不由將信將疑起來。
“你先回去上課，稍後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隨時可以，這是我的微信，老師你加我一下。”
“……”
上午兩節大課在不知不覺中結束，到了午休吃飯的時候，姜離把周琪叫到了辦公室。
“老師，您找我有事。”周琪面帶微笑道。
“坐。”
姜離讓周琪坐下，問道：“周琪，我先前找了許華，他說你曾跟他父親借了兩萬塊錢，有這事嗎？”
周琪驚呼：“這怎麼可能啊！我為什麼要問他父親借錢？我自己有錢呀。”
“真沒有？”
“真沒有！”
“那我能不能把許華叫來，大家當面對峙？”
“可以呀，我從沒跟任何人借過錢。”
這邊周琪話音剛落，門外已是傳來許華憤怒的聲音：“你放屁，周琪你真能裝，我這邊有我爸的轉賬記錄和你們的對話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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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琪沉默了一下，“我沒借過，就是沒借過！”
“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行！”許華怒極反笑，將手機拍在桌上，“老師，你自己看。”
姜離現在也是被各執一詞的兩人給搞糊塗了。
當了一年老師，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單純從語言表達和肢體語言上來分析兩人好像都沒有撒謊，唯一讓他起疑的可能就是周琪皺眉的小動作，這個丫頭似乎有所隱瞞。
姜離翻閱手機，找到了那幾張截圖，裡面清清楚楚寫著借給周琪兩萬元，借出者是一個ID為‘雲和山’的男人。
“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許華冷笑，“別嗶嗶了，趕緊還錢！”
姜離抬手打斷許華，“周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就是個賤...”許華還想說，被姜離拿眼睛一瞪，硬生生憋回了那個字。
“老師，我沒借錢....沒有！”周琪眼圈一紅，“你乾脆把他叫過來問一下不就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