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長老是包瑩瑩的親爺爺，同樣長了一張可愛慈祥的包子臉，他寵溺地摸了摸孫女的腦袋，笑道：“這還沒嫁人，胳膊肘就拐到了這種程度，哎呀，以後可怎麼了得。”
“爺爺...”包瑩瑩害羞的臉騰一下紅了。
包子臉老人散去笑容，來到姜峰身後盤膝而坐，雙掌微抬，輕輕拍在姜峰身後：“山主，讓老朽助你一臂之力。”
姜峰正專心致志救治兒子，忽然感覺身後有股暖意湧來，最大程度上降低了內功損耗，心中豁然明悟，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站在許天殘身邊的老人與女子用手語交流了幾下，打定主意後來到圓臉老人身後盤膝坐下，瞬間，就變成了姜峰與兩位長老，三人同時替姜離療傷，很快三人頭頂都溢散出蒸騰的霧氣。
“燃魂術，就是六壽輪迴的改良功法，一經施展必減少六十年壽元，此功法對人體造成的傷害不可逆...就算強行救回來，這姜離也會變成廢人。”
“說的沒錯，可惜了，這麼一個天之驕子竟然遭逢這等大難。”
武道名宿們輕聲交流，卻再也沒有一人願意上前耗損功力協助療傷。
人都是自私的，這些所謂的正道名宿也是如此。
他們門派的天驕尚未找到，與姜離、武聖山的關係又沒有那麼密切，完全沒理由去自損功力救助姜離，更何況他們都是小門小派出來的，沒有那麼大的家業來揮霍，門派和家族都需要他們來坐鎮。
“大長老。”
一旁，楚秀兒攔住了無盡海大長老，正色道：“您年事已高，不能再耗損內力了，以後的正道武界還得由您來主持大局，別忘了大聯盟的事情。”
無盡海大長老聞言也不勉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過後。
包括姜峰在內的三人同時癱倒，巨大的內力耗損讓三人無一例外的境界倒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姜離疾速老化的五臟六腑保住了。
“峰哥...”霍龍泉自責不已。
“與你無關，是我太大意了。”姜峰嘆了口氣，他這個武聖山山主當的太順風順水了，經過這幾十年的安逸生活，他都差點忘了江湖險惡，湖底隱藏著多少洪荒野獸。
“兩位...”姜峰望向精疲力盡的兩位長老。
二人都是搖頭，“山主，不必多言。”
“那些失蹤的孩子呢。”姜峰問。
霍龍泉道：“死了一人...剩下的，我讓聖山武衛將她們帶走了，不知生死...”
姜峰抱起昏迷不醒的兒子，“石中人呢。”
“死了。”霍龍泉指向北方。
姜峰點點頭，不再多言抱住兒子，原路返回。
一群武道名宿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與驚懼。
大武神境的石中人...竟然被姜離跨越兩個境界殺了...這可是在歷史長河中從未發生過的事啊。
可惜了，太可惜了。
姜離如果不廢，不出十年，必然成為正道武界扛鼎人物。
“姜峰跌境，姜離殘廢...武聖山的前途一片渺茫啊。”有人輕嘆。
有人幸災樂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武聖山穩坐五聖地第一的位置幾十年，是時候換一換了，哪有不滅的王朝，哪有不倒的聖地。”
“武聖山...真是太可惜了。”
一群人輕聲交談著，漸行漸遠。
武聖山，未來該何去何從，姜峰心中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他嘴角扯起一抹戲謔笑容，輕聲對兒子道：“離兒啊，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
……
……
兩個月後。
九月初，南江市第一高中，開學季。
無數稚嫩面孔在家長的帶領下朝著學校湧去。
一名身材纖瘦，帶著一頂圓帽的年輕人望著學校方向，他放下手中的飲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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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塊。”老闆說。
年輕人笑著給了錢，正了正衣領，走了進去。
他不是別人，正是重傷痊癒的武聖山少山主姜離。
用重傷痊癒來形容此時姜離的身體可能有些不太貼切，最貼切的說法是，身體的傷害已經痊癒，但經脈盡斷，內功全失。
此時此刻的姜離只是一個精通無數高深武技的——普通人。
對於這樣的結果，姜離並不覺得絲毫可惜，不僅救下了三師父，自己的小命還保住了，可以說這是最好的結果沒有之一。
要是父親沒有救我...那就更完美了。
姜離回想起自己甦醒後，武聖山發生的變故，心情有些失落，不過，他又想到了幾位師父和楚秀兒等，這股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有她們扶持著，武聖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那麼快衰敗。
調整了一下情緒，姜離走進主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