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韓涵的班主任，我姓姜。”姜離忙進行自我介紹。
婦女笑道：“哦，是姜老師，裡面請。”
走進大廳，姜離坐定，阻止了韓母忙前忙後的倒水洗水果：“您不用忙了，其實沒什麼事，韓涵剛入學，我身為班主任有義務過來看看，待會就走。”
“別呀，怎麼也得吃了晚飯，這就讓孩他爸買點熟食回來。”韓母笑容慈祥，“朵朵，別玩了，進去寫作業。”
“噢。”韓朵朵吧嗒吧嗒的踩著拖鞋跑了。
“那個...你們先聊，我還有兩個菜，馬上就燒好了。”韓母歉意道。
“沒事，您忙。”
姜離點點頭，目送韓母去忙碌，側過臉道：“你的養父母對你不好？”
韓涵無所謂道：“我沒說不好，他們撫養我這麼大，沒功勞也有苦勞，再有一年我就滿18了，到時我就搬出去住，不給他們添亂。”
姜離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
響起開門聲，一名身材略有發福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拎著幾個溢散出香氣的飯盒，“我回來了，老師來了？”
“您好。”姜離打招呼。
韓父忙不迭迎上來跟姜離握手，“不知道老師來家訪，我也沒提前準備，就順路在樓下買了幾樣熟食，您可千萬別介意啊。”
“怎麼會，我馬上就走了。”
“那可不行，必須吃了晚飯。”
寒暄了幾句，韓父臉色一沉道：“韓涵，放學了你就往沙發上一癱，你是殘疾人嗎？不知道去寫作業？你都高一了，怎麼還跟初中時候一樣？”
“你煩不煩啊？作業我早就做完了。”韓涵不爽道。
“作業寫完了，你不會去看看書？”韓父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是不是又在學校惹什麼禍了？”
“我在你眼裡就是個惹禍精是不？”韓涵氣道：“簡直不可理喻，我走了。”
說完也不管姜離在身邊，推門就出去了。
“你看看這孩子...以前挺乖巧懂事，怎麼越大越完蛋。”韓父恨鐵不成鋼。
姜離倒也沒去追韓涵。
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能招呼好自己，相比之下，還是深入瞭解一下他的家庭情況更重要。
很快。
飯菜燒得了。
四人上桌。
韓父給自己和姜離分別倒了杯酒，一邊喝一邊道：“韓涵這小子是不是已經告訴您，他是領養的了。”
姜離點頭。
“預料之中的事。”韓父哎了聲：“他有怨言我是理解的，我也承認，這其中有一部分是我和他媽的責任，自從朵朵出生以後，我們對他的關心確實少了一些，可誰家不是這樣呢？他比朵朵大6歲，身為哥哥，難道不應該有個哥哥樣麼？這跟親生和領養有什麼關係？”
“自打初三開始，這小子的成績一落千丈，好不容易考上高中，卻到處惹是生非，打架鬥毆，勒索同學，跟女同學糾纏不清，為了這事，我跟他媽都快愁死了。”
韓父悶悶地喝了口酒，“也許當初我就應該堅持自己的意見，不要領養這孩子...那樣得少多少煩惱。”
韓母不悅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哎呀，我不就是趁著喝了酒，跟老師多嘮嘮麼，咋地啊，不行啊。”
“哥哥去哪了。”韓朵朵問，“他不吃晚飯，不餓嗎？”
“沒事，你哥他跟同學去吃飯了，晚點回來。”韓母笑笑，“你多吃點，吃完了休息一會再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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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媽媽。”韓朵朵乖巧地往嘴裡扒拉飯，不時拿眼角餘光去瞥姜離，賊兮兮的樣子很是可愛。
小女生沒什麼飯量，很快就吃完離席，坐在大廳看電視。
姜離道：“他們兄妹關係好像不錯。”
“這個倒是，韓涵這混小子，對我和他媽不太尊重，但對妹妹特別好，妹妹被壞小子欺負了，他總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去幫忙，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也會想著妹妹。”韓父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但很快，溫柔就被戾氣覆蓋，“可就算這樣也不行啊，他不好好學習，喜歡惹是生非，每天回家了不是跟我吵架就是跟他媽拌嘴，煩都煩死了。”
姜離笑道：“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是青春叛逆期，這很正常。我當老師有兩年了，見了太多這樣的學生，只要在家庭中沒有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就不成問題。”
“老師啊，你說這話我懂，可這小子到底要叛逆到什麼時候呢？我現在都有點受不了了。”韓父話音剛落，韓涵推門而入，嗤笑道：“你以為就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我今天就走，以後我的事就不勞煩你們二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