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如同冰涼刺骨的東西湧入體內最終與黑色圓球混為一團，黑色圓球表面開始逐漸發生些許變化，黑色開始漸漸淡化，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水波盪漾一般的波動。
這種變化以前從來沒有過，最後甚至開始褪去黑色，變成純白色。
就好似一顆蛋，一顆白色的蛋浮現在丹田之內。
正待江橫準備沉下意識仔細觀察這顆蛋的時候，整個意識海猛然一震，緊接著視野一黑，而片刻後就是無數光華的片段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這一刻他看到無盡的星河，看到無數的星系和文明。
但最為耀眼的當屬一具橫立在無數星辰之間的偉岸軀體，那是一個光是軀體就足以媲美一整個星系的龐然大物。
只是這道偉岸的身影並不是實體存在的，而是介於虛幻的投射一般存在於宇宙星空之中。
碩大的投影，那一顆眼睛就足以媲美諸多恆星，一掌拍去足以泯滅數千上萬生命星球的恐怖生物。
人形態，但又有些不同，頭頂雙角，背後長著一對金色羽翼，尾部有著一條長滿細密鱗甲的尾巴。
猶如神靈！
不！
他就是神靈！
“原始神靈阿提爾！”
幾乎是瞬間江橫腦海中就浮現出這個名字，這是這些意識片段傳輸給他的訊息。
阿提爾！
是這片宇宙最初誕生的生命體，這些原始生命體誕生的智慧最快也最多，他們吸收宇宙誕生之初的那波福利，生命悠久而漫長，同樣也賦予了他們龐大而恐怖的實力。
“這不就是更高階的生命體嗎？”
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的江橫心中暗暗思索著。
生命達到這種層次的確可以稱得上為所欲為了，他看到阿提爾不斷穿梭於現實三維世界與高緯度空間之中。
到了這種層次的生命，他們更多的是存在與高維空間之中，平日只能以意識投射降臨現實世界。
這從先前的片段可以看出，這一刻江橫隱約也猜測到先前海底中的那塊虛無碎片，應當就是某塊高維碎片。
屬於不存在於現實，但能夠間接影響生命體的存在，十分詭異難以用江橫現有的科學知識來解釋。
之後又出現諸多畫面，江橫看到阿提爾穿梭於各個十分光怪陸離的世界之中。
比如有一個空間四周都是詭異的五彩斑斕扭曲的空間，在這樣的空間之中，好像時間和空間都在扭曲。
之後又看到一個十分漆黑的世界，在那個世界稍微穿梭一段時間，很快就抵達另一片宇宙空間，十分神奇。
但江橫看得更多的還是阿提爾穿梭於各個星系投射自己的影像。
“這是傳播信仰？”
江橫皺眉沉思，“這樣存在的生命體為什麼還要做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呢？”
時間空間，乃至尋常生命體對於他們而言似乎只是一個數字而已，難道純粹只是愛好？
但緊接著片段又一次不斷變幻，江橫眉頭也是逐漸凝重起來。
“這原始神靈阿提爾似乎更多時候是在無意義的沉睡和發瘋？”
這些片段之中大多數都在睡覺，而在醒來時，往往都會去無意義的摧毀一個個星系，亦或者在一些不知名的空間內與一些詭異的怪物廝殺。
“等等！他不是不能夠保持清醒！”
江橫發現，往往在某個星系傳播自己的信仰之後，阿提爾往往能保持長達數千年甚至數萬年的清醒。這取決於那片星系信仰他與否？
“這是在建立錨點！”
很快江橫意識就得到片段反饋的準確答案，原來阿提爾因為是宇宙之初誕生的生命，它們接收到了太多太多的訊息，這些訊息來自宇宙各處，也是因為它們漫長的生命，讓它們無論是知識儲備還是許多無意義讓人瘋狂的訊息都十分之多。
它們這樣生命層次的生命，甚至能夠穿梭維度，對於訊息的接收能力完全不是尋常科技文明所能想象的。
所以它們需要錨點，越是活得久的原始神靈，需要的錨點也就越多。
需要有人時常誦唸它們的名諱讓它們時刻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是誰，不被宇宙那些瘋狂而無意義的訊息所干擾。
至於阿提爾活了多久，江橫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這些記憶片段之中，時間的流逝是十分可怕的。
好像數千萬年輕輕鬆鬆就過去了。
除了阿提爾，在意識片段之中江橫還看到其他的原始神靈，或許還有更多的原始神靈。但江橫在阿提爾的記憶中只看到兩位。
其中一位是一隻如同巨龍一樣的生物，他有著和阿提爾差不多龐大的體型，龍首上長著密密麻麻的眼睛。似乎除了嘴就是眼睛。
那通體由詭異火焰組成的翅膀幾乎足以囊括一整個星系。
此外還有一位應當是女性原始神靈，只是她沒有臉，應該說她的臉被一片光芒所籠罩，其餘地方則是通體黝黑，甚至有些透明。身上都是神秘而複雜的原始圖案稍微檢視就能感覺一陣意識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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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原始神靈應當是阿提爾的好友，三位原始神靈經常有所交集。
意識片段飛快在江橫腦海中浮現，不過當來到最後一個片段時，時間流速開始減慢，江橫開始能清晰看清楚意識片段所發生的一切。
那是一片茫茫的星河，不知道這是那片星域之中，阿提爾的身軀投影在虛空中浮現，他凝望著遠方。
而下一刻一抹白色光柱從遠處一片黑色空間中撕裂而出，下一刻瞬間洞穿了阿提爾的投射虛影。
同時光柱在泯滅阿提爾投影之後，竟是直接光線扭曲，進入高維空間之中。
高維空間同樣是一片光芒大盛。
最終江橫視野被一片白光所遮蓋，腦海中傳出阿提爾最後的一聲悲鳴。
“阿提爾死了？！”
一股訊息迅速反饋至江橫腦海中，接收到訊息的江橫精神一怔。
他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強大不可一世的原始神靈阿提爾竟然就這麼被一道莫名而來的白色光柱給殺死了？
甚至連敵人是誰都沒看到？
江橫覺得這阿提爾的記憶片段出現缺失，自己並沒有完整接收到對方的記憶片段！而這缺失的記憶中很可能隱藏著阿提爾死亡的真相。
“能夠瞬間殺死這樣如同神靈一樣的生命，對方到底是什麼？”
江橫腦海中充滿了疑惑，這一刻他覺得什麼中等武者，上等武者在阿提爾這等生命面前都不過是螻蟻罷了。
同樣江橫也十分好奇，能夠殺死阿提爾這種近乎不死不滅的生命，其光柱背後之人只怕更為恐怖。
“想來阿提爾這種生命體放眼整個宇宙應當也只是屬於極少的一部分。不然真要是諸多這等生命橫行，宇宙早就淪為一片荒蕪死寂之地了。”
江橫心中感嘆著，就在這時，意識之中再次出現畫面。
而這次出現的卻是一塊塊一片片虛幻透明的碎片四散向宇宙各地。
“這些就是阿提爾隕落之後的屍體？！”
腦海中再次莫名浮現出一抹訊息讓他的疑惑得到了肯定。
這些的確是阿提爾的屍體，不過因為是死在高緯度空間的緣故，最後就連那片維度空間也碎裂了。所以他的屍體將會以維度碎片的形式四散宇宙各地。
而江橫此時的視角就是其中一塊，這一塊進入一個剛形成沒多久的星系之中。
“這是銀河系誕生之初？！”
望著這個熟悉的旋渦狀星系，江橫心中隱隱有了猜想。
意識片段時間也在飛速流逝，維度空間碎片去往的方向的確印證了江橫的猜想，最後維度空間碎片撞入星系之中。
最後碎片落入一顆死寂荒蕪的星球之中，然後飛速流逝的時間片段讓江橫在極短的時間內看到。
就在碎片墜入這顆星球之後，這顆死寂的星體就開始煥發勃勃的生機。
第一只生命體開始出現，然後無數的生命體開始出現，接著形成了大氣，形成了海底生物迴圈。然後進化形成了陸地生命迴圈。出現了許許多多陸地生命體，也出現了許多天空中的生命。
最後人類出現，然後許許多多的人類出現。
記憶片段斷斷續續的，而且時間流逝的很快，當最後時間定格時，江橫看到了自己觸控那塊維度碎片的片段。
“嘶！”
江橫心頭狂震，雖然心中已然有了猜想，可當一切得以證實，江橫還是難免心中的震撼。
“我竟然吸收了一個原始神靈的身體碎片？”
心情有些百味雜陳，屬於十分復雜的心態，甚至想高興可因為這個訊息太過震撼，想高興都不知道如何高興。
這可是一個超脫維度的原始神靈身體碎片，輕而易舉就可以泯滅一個星系文明的強大存在。
這樣的恐怖存在的身體碎片竟然就這麼被自己吸收了？
“可這樣一來.....黑色圓球到底是什麼？”
江橫將意識注意力放在丹田之內的那顆此時的白色圓球之上。
這又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也是阿提爾身上的一部分？”江橫沉吟著。
“這樣一來，倒也能解釋的通，為何黑色圓球這種神奇的東西會出現在清瀾界了。只是有些事情並沒有搞清楚，無法確信而已。”
的確眼下只能做出這種猜測，當然如果黑色圓球來路更加恐怖，江橫也不會太過驚訝了。
畢竟阿提爾這種近乎神靈一樣的生命身體碎片都能流落在清瀾界，黑色圓球能出現在這裡似乎也並不會覺得突兀了。
“也不知道這次黑球變成白球到底出現了什麼變化？”
江橫用意識感受著白色圓球，並沒有得到什麼別的效果，但控制能量的吸收和反饋倒是還在。
意識控制之下，原本儲存在黑色圓球之中的精純能量依舊能自如湧出。
一番琢磨，並沒有琢磨個所以然，江橫不禁有些失望。
的確很失望！
就好比玩遊戲時給你看了一段超震撼大製作的牛叉CG，結果進去體驗，發現屁用沒有。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嘗試吧。這次身體再次突破已經可以突破兩千能級了！”
搖搖頭，江橫決定先上去再說，不管怎麼說，這次異變並沒有讓原本黑色圓球的能力消失。既然這樣說明以後還是可以靠著這個外掛快速提升實力的。
七千五百米，七千米！
就在這時，隱約間周圍水流出現一絲變化，江橫眉頭驟然一變，轉頭看向左側某處。
赫然就見一對猩紅如碩大血月一樣的眼珠在瞪著他。
“又是你！”
江橫心中狂罵，上次他就在這廝身上吃了虧，本以為被陳無極揍了一頓能老實了。沒想到還在這片海域徘徊。
逃！
雖然很想一拳打爆這大家夥，可理智告訴他，上去絕對會死的很慘！
於是江橫就如同一條游魚在水中快速朝上遊動起來。
嗡嗡！
依舊如之前，怪物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迅猛直衝而來，速度之快比起江橫在陸地上全力狂奔還要快上一倍有餘。
“這傢伙吃藥了？還是我殺他全家了？”
江橫鬱悶無比，上次對方大多還是在試探性攻擊，這次一上來就是發了瘋一樣要弄死他。
當江橫隱約間看到這傢伙背上出現一大塊血淋淋的傷口之後也就瞭然。
陳前輩沒你這麼坑人的！
售後服務太爛了。
來不及多想，足有百米的巨鱷已經如同一顆加了好幾個渦輪推進器的魚雷直接衝了過來。
“覆海！”
江橫一拳猛然朝下猛然轟出，他還沒自大到在水中和這大塊頭正面廝殺！
先逃再說！
嘭！
如同引爆了一顆深水炸彈，一股推力推動著江橫快速朝上升。
嗯？！
江橫雙眼驟然一凝。
“這是.....”
就在剛剛出招的瞬間，他腦海中迅速湧現許多關於覆海的記憶，只是這些記憶都不屬於他，而是在清晰明了的告訴他，覆海這一招許多不流暢之處。
一副自身的經脈運行圖在腦海中自行浮現，同時那股記憶告訴他，如何才能正確且最大化爆發覆海這一招。
而意識感受之下，他發現就在湧現莫名記憶的瞬間，丹田之內的白色圓球表面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波瀾，很快就消失不見。
同時消失的還有本身儲存在之前黑色圓球之中的部分精純能量。
“這.......似乎.....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