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樣，他現在扮演的就是一個怯懦的孩子，只能繼續演下去。
而且哭都哭了，怎麼也該拿點好處。
“師父，你別走。”為了更逼真一點，陌初黎拽緊了顧清墨的衣襟。
看著自己最喜歡的一套衣服被揪的不像樣子，顧清墨忍了。
她這麼大歲數了不和小孩一般見識，等他長大了再收拾！
“好好好，師父不走。”
“以後也不要走。”
“好，師父答應你。”
顧清墨有了之前的經驗，現在拍後背安撫小孩熟練多了。
只是懷裡的陌初黎羞恥感爆棚，不過為了能得到更多好處，羞恥就羞恥吧。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師父，你不問問……弟子為什麼哭嗎？”陌初黎見顧清墨這個木頭，一直不主動說話，害的他接下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顧清墨很體貼地搖頭，“不問，你想哭就哭，師父在呢。”
陌初黎：……
怎麼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你這讓我接下來怎麼說！
陌初黎又假哭了幾聲，眼淚還是硬擠出來的。
“師父，弟子、弟子好害怕，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差點就要被人殺了。”
“有師父在，誰都殺不了你。”顧清墨已經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撫他了，怎麼這個孩子還越來越難過了。
唉，照顧孩子好麻煩，還要等他長大，早知道直接從劍峰弟子中提一個上來算了。
還在滿心算計的陌初黎，完全不知道他哭哭啼啼的樣子，被顧清墨嫌棄到了底。
“可是，可是師父也不可能一直跟在弟子身邊，弟子不能總是受師父庇護。”陌初黎在心裡給自己豎了大拇指，瞧瞧，他說話多麼有深度。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相信這個道理顧清墨不會不懂。
然而，顧峰主總是那麼出人預料。
只見顧清墨非常鄭重，“你放心，不管為師去哪裡，一定會將你帶在身邊，有為師在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手。”
修真界第一人的名號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想動她徒弟，也不掂量掂量。
陌初黎嘴角微抽，顧清墨為什麼總是這麼不配合，現在他要怎麼辦？
總不能直接要修煉法訣吧。
尊貴的魔尊大人終於沒有唾棄自己的身體，反而鄙視自己的人設了。
裝什麼不好，偏偏裝鼻涕蟲。
太憋屈了！
“好了，睡覺吧。”顧清墨將陌初黎又放到了床上，她自己也爬了上來。
這回，顧清墨終於不像是一個嫖客了，而是一位正在笨手笨腳的哄孩子入睡的……父親。
陌初黎嘴角抽動，這算啥，把他當傻子哄嗎？
不行，他要趕緊扭轉局勢。
顧清墨見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絲毫沒有闔上的意思。
小孩子半夜不睡覺，不乖哦。
陌初黎再一次不知道自己怎麼又睡過去了。
之前那一次還能猜到，畢竟脖子是真的疼。
……
第二日醒來時，陌初黎已經錯過了晨練，並且楚旭和木木都已經收拾好，就等他一起去弟子食堂了。
“初黎，你眼睛怎麼腫了？”楚旭有些驚奇，怎麼一晚上不見又腫了，“難道是毒素沒處理乾淨。”
“啊——是，沒處理乾淨。”陌初黎可不會告訴他們他昨晚哭了，太丟人了。
“那我們再去藥峰處理一下吧，這毒素雖不至死，但發作起來是真的難受。”
“這……這個就不麻煩了。”要真去了藥峰，不是一下就會穿幫了麼。
“這怎麼能說麻煩呢，昨天樂峰主還說如果我們身體有什麼不適，要趕緊去找他，就算找不到，找賀師兄也是一樣的。”楚旭的想法很簡單，只是單純的關心陌初黎，畢竟都是共患難的好兄弟了。
“真的不用了。”
在一邊旁觀的顧清墨見小徒弟為難，難得良心發現，沒有圍觀。
“楚旭，你的功法修煉的如何了？”
楚旭笑臉一僵，“回峰主，弟子……愚鈍，還未摸到門檻。”
練氣期的修煉方法不過是引氣入體，和最基礎的控制。
但是，每個門派在修煉中，靈氣的執行方式多多少少都會有細微的差別，而魔修則是與正道完全相反的。
陌初黎遲遲不修煉，也是有這層原因。
還有一層便是，練氣期在修煉時是可以不用功法的，但若是有功法輔助，那將事半功倍，並且更容易突破築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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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築基期之後，修煉必須需要功法輔助才行。
楚旭的修為已是練氣九期，再進一步便是築基了。
現在他的靈氣已經達到飽和，想要再進一步，那便是突破。
只是他都把功法研究了一個時辰，卻連門檻都沒摸到。
“若是這本功法這麼容易就讓你摸透，那麼還有什麼價值。”顧清墨一直都很奇怪，楚旭究竟在急些什麼。
恐怕這與他的真實身份有很大關聯。
“初黎，你隨我過來。”
“是。”
楚旭苦惱的蹲在原地，他有什麼辦法，顧峰主又不指點，他根本無從下手啊。
“師父，您找弟子是有什麼事嗎？”陌初黎表面羞怯，心裡卻推算起了兩人剛剛的話。
功法這種東西，只要賺足足夠的積分，是可以直接去藏書閣兌換的。
但是，顧清墨卻突然關心起了楚旭，而且楚旭還說他連功法的門檻都沒有摸到，再聯絡兩人昨晚出去了好一會兒。
他猜測功法是昨晚顧清墨交給他的。
想到這裡，陌初黎心中冷笑，說好的只要他這一個徒弟，結果轉頭就去教別的弟子了。
果然，天賦好就是吸引人。
顧清墨此時正拿著臉巾發愁，眼睛哭腫之後，應該是熱敷還是涼敷來著？
問自己小徒弟？
不行，師父的威嚴不能丟。
回想一下自己當初是怎麼敷的。
印象裡，她從來都沒哭過，不過最初練劍的時候倒是將腳崴了，最後師兄是幫她熱敷的……吧？
最後，顧清墨還是把冰的那條放在了陌初黎的眼睛上，真沒想到昨晚哭了一場，今天眼睛就腫成了這樣。
而陌初黎則被猝不及防的冰了一下，身體本能瑟縮，想要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