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的心事
“小寶貝, 怎麼了？”尼古拉笑著, “我哪有什麼事。”尼古拉端起水優雅地喝了一口。
“我……前天看到你出去了，回來就神色不大對勁，好像還哭過。”石破曉看著尼古拉臉上的表情,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血羽哥, 你要幹嘛？”
“……想要殺人滅口。”尼古拉放棄了瞪石破曉，朝後狠狠地靠了過去。
“呵……呵呵……呵呵呵……別！”石破曉身子往後錯了錯。若是以前石破曉還沒什麼感覺, 就這兩天姜天澤為了讓他不跟著去, 給他講了不少趣事當補償，其中就有很多是關於尼古拉的。
尼古拉雖然看起來高傲的彷彿古代的公主一般，其實骨子裡並不是這樣, 不過殺人時候那種嗜血的樣子, 姜天澤可是給他仔仔細細描述了半天，嚇得石破曉直往他懷裡鑽。
兩世為人, 石破曉也親手殺過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殺人不難，但是殺到跟解剖似的，只有尼古拉能做到了。
看看尼古拉現在的表情，石破曉實在很難不想到那些血腥畫面。
“看你嚇得。”尼古拉有些無趣地搖搖頭, “喝酒麼？”
“咦？好！”石破曉其實挺喜歡喝酒的，上輩子為了能喝到好酒，還親自釀了很多。現在食神塔裡應該還有不少的酒, 等修為再高一點，他就能完全掌控食神塔了，到時候裡面的好食材盡可拿出來吃了。
正想著，尼古拉端來了酒。
透明的玻璃瓶，裡面是微微帶著些黃色的酒液。
“什麼酒啊？”石破曉開啟聞了一下，應該是白酒，但是這個顏色，難道是老酒？
“這可是好東西。”尼古拉得意地笑笑，給石破曉倒了一杯，“嚐嚐。”
“嗯。”石破曉應了一聲，端起杯喝了一小口。味道真是不錯，雖然比不上他釀製的那種有靈氣的酒液，但是光憑味道，實在是不差。
兩人都是好酒的，石破曉為了這好酒，又特意下廚弄了幾個下酒的小菜，碰了幾次杯，兩人越喝越有滋味，眼看著一瓶子酒就見了底。
酒喝多了，話也就多了起來。尼古拉拉著石破曉的手說個不停，石破曉也有問必答……
等到第二天中午，兩人才醒過來。
石破曉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煩躁地睜開了眼。
腰酸背痛腿抽筋，渾身上下腦袋疼，石破曉張望了下四周，發現自己竟然是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揉著太陽穴坐起身，看到最注重儀表的尼古拉竟然睡在他腳底下，更是大吃一驚。
“你們倆總算是醒了。”安海天身上繫著圍裙走了過來，“快去洗漱一下吧，我做了早飯。”
“這個……”
“你們到底喝了多少啊！”安海天抱怨道，“明知道我根本抱不動你們，還喝成這樣！”
石破曉看看安海天瘦胳膊瘦腿的，比自己還虛弱，也知道他們倆讓對方為難了。
“血羽哥，快起來！”石破曉拉拉尼古拉的胳膊，對方睜開了一隻眼，轉瞬又閉上了。
“讓我再睡會。”
“血羽哥？……你睡在地上了……”石破曉本來是說睡在地上很涼，小心生病，可惜他小看了尼古拉的本能。對方一聽睡到地上，頓時睏意全消，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果然睡在地上，連忙爬起來。
“看到的一切，不許說，說了不是乖小孩！”威脅完了，尼古拉幾乎是用跑的衝回了房間，石破曉也懶懶地站起身，準備去洗個澡。
熱熱地洗澡水從頭頂澆下，整個身體都放鬆了很多，石破曉想著昨天到底是什麼時候喝多的，腦子裡卻湧現出來很多東西。
“不是吧！”石破曉被自己的記憶嚇到了。尼古拉說了什麼？賀雲天愛他？他也愛賀雲天？
神啊……
匆匆忙忙衝乾淨，石破曉衝出了房間。
此時尼古拉也記起了自己說過什麼，正在餐廳愣愣地發呆。
“血羽哥……”石破曉嘴角抽搐。他雖然一直都覺得賀雲天對尼古拉的感覺怪怪的，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尼古拉竟然也是愛對方的。“你居然愛賀雲天？”
“保密，洩露機密我會把知道的人做成木乃伊！”尼古拉惡狠狠地威脅。
“……”安海天端著粥鍋僵在了一邊。
“辛苦辛苦。”石破曉趕緊去幫忙端菜，安海天的身體好不容易好點，石破曉可不捨得對方累著。看著安海天的眼神，尼古拉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別處。
“表哥大人，不看我辛辛苦苦地做飯，也要念著我們的血緣關係，別把我做成木乃伊。”安海天很不爽。
昨天哄著小央睡覺後，出來跟兩人表功，沒想到看到了兩隻酒鬼，還是萬分兇殘的那種。他是一個也抱不動，只好看著兩人半宿才去睡覺。
沒想到一大早起來做好了飯，居然還會被人威脅做成木乃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辛苦了。”尼古拉老老實實地表示感謝，但是對於安海天聽到的話，心裡惴惴不安，生怕對方提起來，這飯吃的異常痛苦。
“血羽哥……”石破曉剛說了三個字，就被尼古拉瞪了回去。
“不許問！”
“……”
石破曉和安海天默默對視一眼，“還是老實的招了吧！”
滴。尼古拉的通訊器亮了起來，對方想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尼古拉，我想見你一面……”
“我不想見你。”尼古拉毫不猶豫地拒絕掉。
“求求你，最後一面了……”對方語氣中說不出的悲慼。
“……你在哪裡？”
“你家門外。”
尼古拉身體一僵，隨即又緩和下來。“等著。”
尼古拉去開門。安海天用手肘碰碰石破曉，“是賀雲天。”
石破曉倏地睜大眼睛，“真的？”
安海天拉著石破曉和小央，躲到了客廳裡。因為都是年輕人，平素愛玩愛鬧，客廳能藏人的地方可是不少。
“什麼事，說吧。”尼古拉坐在沙發上，只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客廳裡氣氛沉悶的很。“你們幾個出來，光明正大的聽！”
安海天吐吐舌頭，和
“我是來和你告別的。”賀雲天緩緩開口。如果不算發生的這些事情的話，賀雲天絕對是個可以和姜天澤媲美的美男子了。“明天我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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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我無關。”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很抱歉。”賀雲天臉色發白，苦笑了一下，“我原本一直都覺得，姜天澤是我的對手，我從小就被人拿來和他比較。可是我發覺我什麼都比不過他，最比不過的，就是他身邊的你……”
尼古拉臉色一沉，想要反駁什麼，最終卻沒有開口。
“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這幾十年的準備，都失敗了，我本來以為我才會是最終的那個勝利者。”賀雲天搖搖頭，“我被背後的利益衝昏了頭腦，以為我真的猶如對方說的那般，能夠最終走上那個位置。”
“異想天開。”尼古拉冷冰冰地下了評語。
“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撓了。”賀雲天勉強地笑了一聲，站起身打算告辭。
“等等。”尼古拉突然阻止了他。“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個早飯吧。”
“啊？好！”對於尼古拉的要求，賀雲天沒有拒絕，反而有些高興。
“小彌……”尼古拉朝著石破曉招招手，“麻煩再做幾個菜。”揹著賀雲天的視線，尼古拉將一個小瓶子飛速地塞到了石破曉手裡。用口型告訴他放在菜裡。
“放心，很快就好，你們慢點吃。”
片刻的功夫，幾道菜上了桌，石破曉現在恢復了記憶，也有了修為，做幾道菜不過是小事一樁。
不過石破曉很佩服尼古拉，那藥實在是厲害，賀雲天不過是吃了幾口，已經失去了意識。
“表哥，你要做什麼？”安海天連忙攔著，對於尼古拉的手段，安海天太知道了。
“放心不會殺了他的。”尼古拉哼了一聲，掏出個瓶子在賀雲天鼻子下面晃了一下，轉眼賀雲天已經醒了過來。
不過很快石破曉就發現對方並不是真的醒過來，因為那雙眼睛根本就沒有焦距。
“血羽哥，你不是想把他弄成傻子吧？”這未免太兇殘了，明明愛對方，還要弄殘了，血羽哥是黑寡婦麼！
“賀雲天，你……愛尼古拉麼？”倆小都已經知道了事實，尼古拉也就不躲避了，剩下那個小央，年紀小，還不懂，他也沒在意。
“愛，我愛他，我願意為了做一切……”
旁邊石破曉和安海天暗挑大拇指，果然是尼古拉，真是直給啊！
“那你為什麼和他分開？”
石破曉和安海天精神一震，原來兩人早就在一起了啊!
“我不想他無名無分的和我在一起，我要他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賀雲天的臉上出現了悲慼之色，“我失敗了，我不但沒有得到想要的，反而被小人利用，成為了帝國的罪人。”
尼古拉一皺眉。“你說你叛國是為了尼古拉？”
賀雲天彷彿沒聽到尼古拉的話，自顧自的開口，“如果我沒有走錯這一步，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出人頭地，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賀雲天的眼淚掉下來，“我只是想讓尼古拉得到憲法的承認。”
“笨蛋。”尼古拉簡直被氣死了。這叫什麼狗屁理由，“王子殿下沒有後代就要失去王位，你們倆人在一起同樣也無後，難道就能順利成為帝國主宰麼？”
“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想用約定，跟王子換一個改變憲法的承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這樣……”
尼古拉不想再聽下去了，手裡的藥水讓賀雲天嗅了一下，轉過了身去。
賀雲天有些茫然的恢復意識，看到兩小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覺得十分詭異，彷彿剛剛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我走了。”賀雲天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更加蒼白，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如果……”尼古拉低下頭，“如果一切回到從前，你還會和我在一起麼？就算永遠都沒有公開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