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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葉淮生載著徐悅去看老爺子。
葉淮生許久沒有回家，上一次來還是十一把爺爺接回家。
天氣不錯，冬陽暖人, 老爺子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曬太陽, 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些小碟子, 碟裡都是一些乾果和點心, 用人在一旁服侍著。
葉遠安不在, 一早去公司了。
老爺子見到徐悅和葉淮生很開心，忙叫人拿椅子出來，招呼兩人快坐。
徐悅問了一些老人的近況，都在吃什麼藥等等問的很詳細細緻, 用人一一回答, 徐悅邊聽邊點頭, 這時候一聲清脆歡欣的嗓音從裡屋傳來：“哥哥！”
徐悅轉過頭去, 看見一個打扮漂亮的小女孩走出來, 小姑娘很瘦，四肢纖細, 腿很長臉頰很窄, 長的有五六分像林玲, 看樣子十二三歲上下, 徐悅猜測是葉遠安的小女兒, 林玲的女兒，婷婷。
小姑娘看見徐悅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 帶點羞怯和不安，叫了一聲”爺爺”，老爺子嗯了一聲，目光徐徐移到婷婷身上，對她招招手：”過來。”
婷婷低著頭，小心走過去，看樣子是很怕爺爺的，徐悅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老爺子指徐悅說：“這是你哥哥的媽媽，你們以前沒有見過面吧？”
徐悅點頭：“第一次見，叫婷婷對吧？”
婷婷叫了一聲阿姨，徐悅讓用人再搬條椅子出來，拉小姑娘坐在自己身邊。和徐悅聊了幾句，小姑娘慢慢地放大了膽子，漸漸的話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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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悅倒是並不介意林玲的女兒，在她眼裡，林玲是林玲，婷婷是婷婷，孩子再怎麼樣都是無辜的，沒必要把大人的錯全讓孩子背。
況且，葉遠安是真的不會照顧小孩，這孩子才七八歲，就離開了生母，也挺可憐的。
小孩子很單純，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全都在臉上擺著，有什麼說什麼，不像大人們，工於心計。
徐悅和婷婷聊著天，她也確實喜歡女孩子，知道小姑娘喜歡娃娃，驚訝於葉遠安竟然都不知道給女兒買一套她喜歡的娃娃，這個父親怎麼做的，徐悅心疼極了，答應婷婷送她一整套，小姑娘頓時開心的手舞足蹈。
葉淮生坐了沒多久就要走了，他下午和鍾瑾還有約會。老爺子不捨得他走，拉著他的手，讓他吃過午飯再走，徐悅也說，難得來看爺爺，吃了飯再回去。
徐悅又問：”是不是和小瑾有約會？”
葉淮生沒瞞，說是的。
老爺子一聽是小瑾，激動不得了，拉著葉淮生的手：”讓小瑾來，小瑾來。”
徐悅想了想，對葉淮生說：“中午我請客，帶爺爺去尚園吃飯，你問問小瑾中午有沒有事，你去接她過來，我們一起陪爺爺吃個飯，大過年的，讓他高興高興。”
鍾瑾在家挺閒著的，葉淮生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幫鍾媽包餃子準備明天的年夜飯。
“姐姐，”鍾瑜拿著她的手機進來，一臉笑嘻嘻，“你男人找。”
鍾瑾洗乾淨手，拿起手機走到外面接。
葉淮生把事情和鍾瑾說了一下，鍾瑾沒怎麼想就答應了：“你過來接我嗎？”
“我現在就過來。”
“嗯。”
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鍾瑾對廚房裡的鍾媽打了聲招呼，匆忙上樓去，走到半途，突然想起什麼，站在樓梯口叫鍾瑜：”小瑜，你上來幫我一下。”
噠噠噠，鍾瑜小跑上來：“咋啦姐？”
鍾瑾一邊上樓一邊說，呼吸有些急促：“中午要去見他爺爺，你幫我挑衣服。”
鍾瑜跟著鍾瑾上了樓，挽著她的手走進房間，“你之前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這次不一樣，”鍾瑾開啟衣櫃，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這次是去吃飯，這套怎麼樣？會不會太成熟？”
鍾瑜仔細看了幾秒，“外面搭配羽絨衣，到時候在室內，外套一脫，又成熟又性感又美麗又溫婉，”鍾瑜認真看著鍾瑾，忽然語調一變，“姐，這衣服不像你會買的風格，又是葉淮生買的吧？”
“嗯，”鍾瑾在鏡子前比了比，“你怎麼知道？”
這衣服是上個月葉淮生買給她的，她嫌太成熟了，一次都沒穿過。
鍾瑜笑的一臉得意：“一眼看出來了，葉淮生那種騷嘰嘰的就喜歡這種，誒，”鍾瑜換了一副神秘兮兮的語調，低聲問：“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和葉淮生做過了？”
鍾瑾背對著鍾瑜，鍾瑜就那樣，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姐姐的背影，“你不用騙我的，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比以前多了一點味道。”
鍾瑾從鏡子裡看了眼妹妹：“什麼味道？”
“已婚少婦哈哈哈哈哈哈。”說完，鍾瑜滾在床上笑的停不下來，鍾瑾撲過去打她，兩姐妹鬧了片刻，鍾瑜抱著枕頭連連求饒：“姐姐姐姐，我不敢了，饒了我吧。”
鍾瑾盤腿坐在她面前，鍾瑜扶著腰，直起身來，還是想笑，看到鍾瑾鼓著腮幫子，假裝生氣的樣子，連忙憋住了，“姐姐，我幫你化妝。”
她拉鍾瑾坐在梳妝檯前，熟練地幫姐姐上妝，一邊似不經意間問：“哎，姐，葉淮生在那方面怎麼樣啊？”
鍾瑾頓了半秒，緩緩：“他……”
鍾瑜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該不會在回味吧？應該很厲害哦，我看你都在笑。”
笑？鍾瑾摸了摸臉，”沒有吧？”反應過來又被妹妹捉弄了，氣得擰她胳膊：“你怎麼這麼淘氣，你到底幫我化妝還是取笑我？”
正鬧間，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卻沒有開門進來。
鍾瑜說：“奇怪了，幹嘛不進來，難道還要我們出去迎接嗎？”
鍾瑾說：“可能是爸爸，你快去開門。”
鍾瑜把手裡的工具放下，走出去開門。
梳妝檯在最裡側，門在外面，隔著一道屏風，鍾瑾沒看到是誰，只聽到鍾瑜打趣的聲音：“原來是你，你先別進來，你家新娘子正在裡面梳妝打扮……”然後便聽到外面亂作一團，鍾瑜抓狂的聲音傳進來：“我說葉淮生，你這個人怎麼搞的！怎麼跟強盜一樣，女人的房間你也隨便進。”
葉淮生的腳步聲到了近處，是她熟悉的漫不經心帶著哂笑的語調：“我老婆的房間，我想進就進。”
說話聲隨著腳步聲一起鑽進屏風裡，鍾瑾轉過頭，看見葉淮生插著口袋站在屏風前，對她笑著：“來接你去吃飯。”
鍾瑾朝他笑笑：“你去樓下等我一下，小瑜幫我化個妝，馬上就好。”
葉淮生卻不走，目光朝她床上一掃，然後掀起床被在床沿上坐下，“第一次來你房間，不請我坐坐？”
鍾瑜繼續幫鍾瑾化妝，不忘擠兌葉淮生：“我們這兒可沒茶，你要吃茶到樓下去。”
葉淮生笑說：“我可沒說要吃茶。”
他躬著背，手搓了把臉，然後託著下巴看著鍾瑾。
耐心十足的樣子。
鍾瑾從鏡子裡和他對望了一眼，問：“爺爺現在好嗎？”
葉淮生嗯了聲，頓了頓，補了句：“挺好的。”
鍾瑾扯了扯嘴角，朝他笑了笑。
鍾瑜把鍾瑾的頭往另一邊轉了轉：“姐，眉目傳情過會兒再傳，現在我們專心把妝化好。”
葉淮生坐了會兒，在她房間裡轉了一圈，然後不聲不響出去了。
鍾瑾隨時注意著葉淮生的動靜，聽到開門聲，注意到那門沒有馬上合上，她別了別頭，問鍾瑜：“他走了？”
鍾瑜走到屏風後面看了一眼，回來對鍾瑾說：“等得無聊，走了。”
鍾瑾收拾整理完，葉淮生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和鍾爸聊著天。
葉淮生轉過頭，目光降落在從樓上走下來的鍾瑾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葉淮生站起來，很順勢地摟過鍾瑾，兩人額頭抵著額頭，一個仰著頭，一個低著頭，相視而笑。
“等很久了？”鍾瑾看到桌上的茶，喝了一半。
葉淮生笑笑：“能見你一面，多等一會兒又怎麼樣？”
她今天的妝容更特別精緻，葉淮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鍾瑾感覺怪怪的，她沒有化過這麼濃豔的妝，問葉淮生：“很奇怪嗎？我這個樣子會不會不好看？”
葉淮生捏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還是很好看。”他忽然低下頭，嘴唇湊近鍾瑾耳邊，“知道你什麼時候最美麼？”
攬著她腰上的力道緊了幾分，葉淮生雙眸眯起，從嘴裡吐出幾個字：“在床上叫我老公的時候，酥的我肝顫。”
鍾瑾的耳朵尖又燙又紅，拿餘光看向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父親，胳膊肘子重重撞了一下葉淮生：“你又亂說話。”
葉淮生被打了還是好心情的嘿嘿笑了一聲。
和鍾爸鍾媽打了招呼出門，葉淮生坐在機車上，發車之前，側了側頭，對鍾瑾說：“噯，今晚去我那裡。”
“不。”鍾瑾想也不想拒絕。
為什麼還沒問出口，鍾瑾臉靠上他的後背，緊緊抱住他的後腰：“快走啦，爺爺要等急了。”
葉淮生勾了勾唇角，轉過了頭，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