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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在哥哈逗留一天, 次日轉去歐登塞,計劃趕不上變化,光是在哥哈玩就玩了三天, 幾乎把這座城市的所有景點都逛了個遍, 把米其林餐廳都吃了個遍, 這才盡興, 之後按計劃在歐登塞玩了兩天。
西點很快就吃膩了, 到處找中餐廳,奈何吃來吃去還是無法與國內相提並論,於是乎,這群人就索性在酒店裡泡泡面吃, 還好榨菜泡麵火腿腸帶的不少, 夠吃上一陣子, 這才略略解了饞。
五天後大部隊轉到小鎮瑪麗格厄。相比於網紅小鎮斯卡恩, 瑪麗格厄沒有太多遊客, 最出名的是這裡的峽灣風情和田園風光。
他們到的時候,雪剛停, 把行李放在下榻的民宿客棧, 房東的主人邀請他們去附近的河邊釣魚。
釣魚竿只有五根, 房東一杆, 兩人一杆剛好全部分完。
葉淮生和鍾瑾一杆, 沈園園和童逸一杆,陳夢許立一杆,剩下最後一杆給林若白, 許昕提著紅色的塑膠小水桶,跟在林若白後邊,然後小快步跟上他。
走在林若白旁邊,許昕手裡的小紅水桶一蕩一蕩的,開心的哼著小曲:“河邊有一隻小貓貓,拿著釣竿把魚釣,飛來一隻小呀小蜻蜓,它丟它丟,它丟下釣竿把蜻蜓找……”
林若白側頭看向她:“唱什麼歌?”
許昕停下哼哼:“沒聽過?”
林若白嗯了聲。
許昕嘆口氣,用一種無限同情的目光看著林若白:“班長,你沒有童年嗎,連小貓釣魚都沒聽過,你小時候一定被你爸爸媽媽關在小屋子裡讀書寫字看書,失去了你最寶貴的童年樂趣,連童謠都沒聽過,大寫的悲慘。”
說著許昕無限惋惜地搖搖頭。
林若白:“……”
出來的時候,又開始下起了小雪。歐式建築配上鄉村田園,道路上田野上屋頂上樹枝上銀裝素裹,走在鄉間小路上,別有一番風情。
雪下面是鬆軟的泥土和枯敗的樹葉,兩道叫不出名的樹排成一列,揮舞著光禿禿的樹枝向暗沉的天際無邊延伸,到處都是白皚一片,不遠處的河道邊孤零零立著一座小木屋,有一點兩點灰鴉在屋邊的樹上停留,看到有來人,很快飛散了。
鍾瑾不自禁想起那些西方油畫裡描繪的鄉間雪景,而如今她也成了這幅油畫中的一部分。
雪落在圍巾上,很快融化。
他們到了河邊,河水凍結實了。房東在冰上鑿開一個小洞,告訴他們,把魚餌穿在魚鉤上,等著魚來吃餌,浮標一動,魚就上鉤了。
冬天魚能吃的少,看到食物,一群湧上來,不要心急,慢慢來,能釣到很多,房東說著說著,猛的一拉魚線,一條肥碩的大魚躍出水面。
房東釣了兩條魚就走了,讓小年輕們自個兒在河邊玩耍,還說等明天雪停了,可以去騎行,他指著那條長長的小路,說道:“那條路一直通往海邊,我們這裡的海景很美,你們真應該去看看。”
許昕問:“你們這裡有馬嗎?”
一旁的沈園園說:“心心厲害啊,還會騎馬。”
許昕說:“我不會啊。”
“不會騎馬你還想騎馬。”陳夢說。
許昕:“在這裡騎個馬多酷,還能擺拍pose拍照。”
沈園園:“我可不想摔死,我們還是騎腳踏車比較靠譜。”
好在房東說這附近沒有租馬的,租腳踏車的倒是有一家,明天用完早餐可以帶他們去。
房東走後,八個人在冰上玩開了。可惜滑輪沒帶,不然可以來一場河上滑冰,現在就老老實實釣魚好了。
然後這幾個愛玩的很快想出一個有趣的比賽,八個人剛好兩兩一組,比賽哪一組釣魚最多。
陳夢問:“輸的那組有什麼懲罰措施?”
沈園園說:“要玩就玩點大的。”
鍾瑾剛想說什麼大的,便見沈園園使勁朝她眨眼睛使眼色,然後偷偷朝許昕和林若白努嘴,多年來的默契讓鍾瑾一秒看懂沈園園暗示的資訊。鍾瑾抿唇笑,拉拉葉淮生的手,葉淮生彎下腰,鍾瑾手放在嘴邊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葉淮生邊聽邊眯起眼睛,笑的無聲無息。
當葉淮生和鍾瑾沉浸在兩人世界裡,有說有笑的時候,另一邊沈園園說道:“輸的那一對舌吻。”已經想好了,大家今天就是要弄許昕和林若白,到時候就咔嚓咔嚓拍照片發到朋友圈裡,背景是整一片北歐的田園雪景,想想都刺激人。
葉淮生在鍾瑾耳邊,壞聲壞氣的說:“這是獎勵,哪是懲罰,鍾老師,一會兒咱們一條魚都別釣。”
鍾瑾瞪了眼葉淮生,拍掉他摸上她腰間的手,“那你今天睡地板吧。”
葉淮生立馬換了一種說法,立馬開始哄人:“鍾老師,剛才是小的口誤,釣魚我最拿手,你說釣幾條就釣幾條,只要你開心,什麼都好辦。”
鍾瑾抿著唇角笑:“這才差不多。”
葉淮生手搭在她腰上,把人往懷裡摟緊幾分,下巴蹭著她的臉,低聲問:“今晚我睡哪裡?”
鍾瑾剛要說話,便聽許昕叫這邊:“喂,那兩個來秀恩愛的還是來釣魚的,趕緊的,天要黑了。”
葉淮生抬頭看看天,確實比剛才暗了不少,頓時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對鍾瑾說:“我們走吧,釣魚讓他們去。”
鍾瑾:“……”
在冰上釣魚還是第一次,確實好玩。
四個女生先前還有點興趣,而後就漸漸沒有了興趣,陳夢沈園園跑到另一邊去凹造型拍照片,鍾瑾和許昕蹲在葉淮生和林若白旁邊。
鍾瑾挺安靜的,全程默默在旁邊看,幾乎和葉淮生處於同一節奏同一頻率上,兩人配合默契,釣了很多魚上來,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愛意滿滿。
而另一邊。
許昕和林若白。
林若白就比較慘了。
因為。
許昕蹲在旁邊,無所事事,決定給林若白吶喊助威加油。
“加油,班長!!班長,加油!!!”
“魚兒魚兒快上來!!!快點快點吃我們釣魚餌!!!”
許昕很振奮,就差振臂高呼,一邊還哼著自編的小曲兒。
怕不是故意的。
……
葉淮生和鍾瑾相互望望,最後目光一致朝許昕林若白看過去,再接著視線回來,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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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瑾嘆了口氣:“可憐的班長。”
葉淮生說:“你在擔心什麼?他們有許昕就不可能贏得了。”
先前鍾瑾對這話還表示將信將疑,這回也不得不信服。鍾瑾對葉淮生笑了笑:“不知道心心怎麼想的,不過我覺得做這個事情好有趣,誒,動了。”
葉淮生輕輕一拉,又是一條魚,再看那邊林若白,到現在還是紋絲不動,那些魚都被許昕嚇跑了。
不過看著林若白貌似絲毫不著急,就那麼悠悠閒閒坐在小凳子上,也沒有制止許昕的意思。
許昕叫累了,蹲在旁邊歪著腦袋。
林若白側眼看她:“怎麼安靜了?”
許昕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林若白,嗓子啞啞的:“叫了半天,魚怎麼還沒上鉤。”
林若白看向那靜止的浮標,若有所思的說:“可能,它們被你美麗的樣子嚇的不敢跑出來了。”
許昕垂著腦袋,頭髮從帽子裡跑出來,垂落在兩邊,風呼呼吹,慄棕色的帶著波浪卷的頭髮飄啊飄,林若白看不到她的臉。
“心?”
“你知道輸了什麼懲罰?”
林若白低眼看她,那一把溫潤的嗓音浸在寒風裡,低啞的,在越來越暗沉的天色裡。
“什麼?”許昕抬了抬頭,一雙黑亮的眼睛帶著一點兒睏意。
她動了動,手掌托住下巴,手肘撐在膝蓋上,沒有看向林若白,而是順著釣魚竿看向浮標,忽然眼睛一亮,指著那個黑色窟窿眼,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林若白輕鬆釣上來一條肥魚,在許昕安靜的那幾秒間。
“哇哦,我們有魚咯!”許昕快把臉埋在水桶裡,看著那條擺著尾巴的肥魚,看了會兒,她站起來,不管林若白了,像巡視調查的領導,挨個兒在每個魚桶裡走走看看,最後走到鍾瑾他們的桶邊。
鍾瑾和葉淮生釣的最多,許昕蹲下來,開始打鐘瑾的主意,話還沒說出口,葉淮生看出了她的小心小思,把魚桶往邊上一踢,水桶翻到,魚撲通撲通全部掉進了窟窿眼裡的。
剩的一條都沒有。
許昕和鍾瑾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葉淮生聳了一下肩膀,看著鍾瑾說:“鍾老師,看來我們輸了,我等著你獻吻給我。”
鍾瑾也沒想到會這樣。
不過輸贏都不重要,只要玩的開心就好了。
只是對葉淮生那一腳踢的又準又精,像是預先設計好的一樣,鍾瑾滿腹疑慮,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如果真的只是為了他口裡的“獻吻”,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他們倆又不是以前,接個吻還要設計一番。
時間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經暗了。
收拾東西回家。
最後統計下來,葉淮生和鍾瑾水桶裡一條魚也沒有,墊底。
葉淮生笑著對鍾瑾伸張開手臂:“鍾老師,舌吻逃不出了。”
鍾瑾踮起腳,抱住葉淮生的脖子。
葉淮生躬著背,偏側過頭,舌尖靈巧撬開她的齒間,纏住她溼潤溫暖的舌。
在天邊最後一絲光裡,一記纏綿深吻。
在旁邊拍照片的沈園園嘆息一聲:“我想到暑假在茶卡鹽湖這對狗人拍了一次結婚照,這次是北歐田園風情式婚照,心心,你說的對,這兩狗人又秀一路恩愛,葉淮生剛剛明明釣了很多魚啊,咋都沒了?”
許昕蹲在一旁,拿著相機卡擦卡擦,“是釣了很多啊,他一腳踢翻了。”
“誰踢翻的?”陳夢沒聽明白。
沈園園接話:“肯定葉淮生。”
陳夢搖了搖頭,一臉服:“全場最騷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