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做你的劍鞘
蠻荒城外。
“你追著我已經很久了，但是卻不動手，為什麼？”看著面前嫵媚迷人婀娜多姿的舞媚情，上官劍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很漂亮，也很容易勾起一個人的慾火。
“咯咯”舞媚情輕撩耳際青絲，媚笑道“怎麼，敢和風雲嘯過手的上官劍虹，會怕一個女子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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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輕劍一收，上官劍虹揹負雙手，向著一處低矮的山嶺走去。
而舞媚情，則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向著山嶺走去。
來到山嶺上，看著蠻荒城那裡，依舊可以看到天下第一樓上那裡的人影。
“你應該是醉吟坊的弟子吧”待舞媚情來到他的身邊，上官劍虹道“醉吟坊的弟子我殺過幾個。”
“能讓你出手的，想必都是一些不入流只知道禍害良家少女的弟子吧。”舞媚情拿出一方絲巾，墊在地上，隨後坐在上面，看著蠻荒城那裡，緩聲道“幾年前，我有一次去風雲山脈菜一種花。那種花，人服用了之後，會不自禁的意亂情迷。當時，我的師父說讓我用這個去對付帝國太子。當時，我去了。我以為風雲山脈和西疆一樣，雖然有些異獸，但是只要小心，應該沒問題。”
上官劍虹並不作聲，而是神色緩和了下來，靜靜的聽著舞媚情的講訴。
“不過，我想錯了。西疆是西疆，風雲山脈則是風雲山脈。在風雲山脈中，有許多我從未見過的異獸，也遇到了一些實力可怖的異獸。”舞媚情美眸露出些許回憶，輕輕的道“那一次，我遭遇了一頭實力在獸王級別的飛禽類異獸。雖然我當時已經是靈王了，但是我們醉吟坊並不是以戰鬥為特長。雖然我修習有一身媚術，但是我怎麼可能會對一頭異獸去施展我的媚術呢。”
對著上官劍虹笑了笑，舞媚情又開口道“當時，我慌不擇路的在風雲山脈中飛行，而那頭異獸，則是緊緊的跟隨在我的身後。甚至很多次，它那鋒利腳爪已經快要刺破我的身體。最後，我靈氣枯竭，速度急劇減緩。而那頭異獸，依舊是窮追不捨。我本來是一個十分愛乾淨的人，不過為了自己的生命，我還是落到了風雲山脈那潮溼而陰暗的地上。我以為只要我躲藏得好，那頭異獸就會放棄對我的追殺。但是，它沒有，它找到了我。就在我以為我即將成為那醜陋的異獸肚子裡的食物的時候，一道劍光，穿過了它的身體。於是，我得救了。”
上官劍虹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些訝然的看向了舞媚情。
“我只看到了那道極速閃過的劍光，但是卻沒有看到那個出手的人。當我想要看清到底是誰救了我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道遠去的背影。”舞媚情繼續道“雖然當時我很疲憊，也很累。不過，那道背影卻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後來，當我得到那株花，潛進太子的府邸，按照我師父的吩咐去用媚術迷住他的時候。那一刻，我動搖了。如果成功，那麼我將成為太子妃，將來成為一國之母。但是，我放棄了。只因為，我的腦海中浮現起了那道身影。”
看向上官劍虹，舞媚情道“我一直都記得那道背影，我也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誰救了我。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那個人，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背影。直到今天，當我看到你，看到你出手時那迅疾的劍光的時候。我才明白，那個我念念不忘救了我的人，就在我的眼前。”
神色不變，上官劍虹淡聲道“所以，這就是你追著我來的原因。”
“或許是吧”舞媚情輕輕一笑，這一刻的她，看上去依舊嫵媚動人，但是卻多了一些平常沒有的乾淨在裡面。
“我殺它，不是因為我要救你，而是因為我要殺它。”看向舞媚情，上官劍虹道“而且，我也並不知道，當時那個髒兮兮的人就是如今醉吟坊坊主的徒弟。否則，我會等到你被殺了之後，在動手。”
舞媚情愣了一下，隨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眉頭一凝，看著嬌笑不已的舞媚情道“你笑什麼？”
搖搖頭，舞媚情掩嘴笑道“很多人都說，上官劍虹很神秘，他的劍術很厲害。也有傳聞說，上官劍虹很無情，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劍。但是，我覺得不是。”
伸出小手，舞媚情拉住上官劍虹的手，讓其坐在草坪上，靜靜的看著他道“但是，傳聞只是傳聞。一個無情的人，怎麼會為了兩個並不相關的人，而出手對付大將軍風雲嘯的兒子？一個無情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莊書而出劍對付一個半聖？一個無情的人，又怎麼會拒絕成為索命組織的人？一個無情的人，為何會幫助凌雲峰和冷洐？一個無情的人，有怎麼會對南方學院的學員那麼照顧？你不無情，說你無情的人，只不過是看不懂你罷了。”
雖然上官劍虹依舊神色淡然，但是他的眼中卻多出了一些情緒。
“你是一個劍客，一個在追求自己的劍術的時候，又喜歡行俠仗義的人。你孤傲，因為你覺得作為一個劍客，應該是獨孤的。所以你沒有夥伴，只有一把劍陪著你。雖然你的劍殺過不知道多少的異獸，但是你從來卻不曾殺人。因為你手中的劍雖然是冰冷的，但是你的心，卻是熱的。”舞媚情緩聲道“在追著你的時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當你停下來回身看向我的時候，我明白了。”
上官劍虹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一把劍出擊的時候，極限的速度，能更加減輕對方的痛苦。只有拋棄一切，所以才能更加毫無累贅的追求更極限的速度。劍客，不是因為需要孤獨，而是因為必須孤獨。”
“或許，你說得並不錯。但是，不管是多麼好的寶劍，不管是多麼迅疾的劍，它最終還是需要一個劍鞘來保護它，不是嗎？”看著上官劍虹，盯著他的眼睛，舞媚情認真的道“而我，想做一個只屬於你的劍鞘。”
靜靜的看著舞媚情，在她的眼睛裡，他看到乾淨、純潔。這個看似嫵媚的女子，似乎是認真的。
良久，上官劍虹掙開舞媚情握著他的手，起身道“為什麼？”
舞媚情也站起身來，看向蠻荒城那裡，緩聲道“那一次，我也進了玉壺樓。但是，那位玉壺樓的老闆娘讓我出來了。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從了她的話，走出了玉壺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能看著那些人化作一團血霧，而不是成為其中的一團血霧。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權？為了利？還是為了心中的某種慾望？”
上官劍虹看向舞媚情，道“為了什麼？”
仰起頭，舞媚情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語道“我也不知道，或許，一切都只是笑話。所以，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了。曾經師祖告訴我，學習媚術，可以迷住男人，讓他們聽我們，順從我們，我們可以隨心所欲的指使他們。但是，這有用嗎？”
睜開眼，舞媚情看向上官劍虹，道“或許，在你眼中，或者說在很多人眼中，醉吟坊是一個不正經的地方。而我，舞媚情，也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但是，就好比清水裡容易出現雜質，灰塵中也會藏著明珠。我不敢將自己比喻成明珠，我只是不想繼續處在灰塵之中了。”
“所以，你選擇了我。”看向舞媚情，上官劍虹道。
搖搖頭，舞媚情認真的道“不是我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我。跟著你，我能找到我想要的生活，而你，也不用在孤獨。”
說完，舞媚情看向蠻荒城那裡，天下第一樓那裡已經混亂了起來，似乎正在進行著一場戰鬥。
“你真的認為我能給與你想要的？”上官劍虹道“你是醉吟坊坊主的徒弟，也是將來的一宗之主。如果放棄現在的一切，那麼你不但將會成為一個普通人，而且很有可能遭到醉吟坊甚至是其它各派的追殺。”
歪著頭看向上官劍虹，舞媚情臉上露出一絲開心而乾淨的笑容，道“你會保護我，不是嗎？”
上官劍虹沒有作聲，而是沉默了起來。
見到上官劍虹這個樣子，舞媚情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和失落。
但是很快，她再次恢復笑容，道“好了，和你開玩笑的啦。你走吧，以後多保重。”
說完，舞媚情不捨的看了一眼上官劍虹，隨後微笑著轉身向著山嶺下走去。
在上官劍虹看不到的地方，舞媚情的臉上滑過兩行清淚。但是很快，淚水便被她用真氣蒸發掉了。
“脫下你的衣服”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回過神，只見上官劍虹靜靜的看著她。
怔了一下，看著上官劍虹，舞媚情猶豫了一下，隨後緩緩的閉上眼，開始解自己穿在她外面的紫色長裙。
當她解下褪去長裙，那如玉的肌膚裸露在外，白皙水嫩，誘人無比。
粉紅的褻衣，包裹著那躍躍欲出的傲人雙峰，十分的誘惑。
任誰看一眼，都會忍不住心中盪漾一番。
這時，只見上官劍虹脫下了自己的長衫。
心中一嘆，舞媚情暗自道“沒想到，這上官劍虹儀表非凡，卻也是一個衣冠禽獸。”
舞媚情正準備動手對付上官劍虹，只見他將自己脫下的長衫遞給舞媚情，淡聲道“穿上！”
愣了一下，舞媚情想問為什麼，但是還是忍住了。
當她穿上上官劍虹的長衫，上官劍虹拿起她褪在草地上的紫色長群，看著她道“這件衣服，我幫你收著。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那麼你可以再次穿上它。”
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舞媚情搖搖頭，從上官劍虹手中拿過長裙，隨後撕扯起來。
“不會了”將撕爛的長裙一扔，舞媚情開心的笑看著上官劍虹，道“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就不會一直走下去。”
輕嗯一聲，上官劍虹轉身離去。
舞媚情開口問道“我們去哪裡？”
“哪裡有路，我們就去哪裡。”上官劍虹淡然答道。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蠻荒城中那高聳的天下第一樓，舞媚情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