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記憶
“好好好”九長老連說三個好字，冷冷的盯著燕胤，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一個靈武雙修的人。十長老吃虧在不知你深淺，但是現在，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著，九長老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圓環，向著上空丟擲。
只見那圓環中響起一聲巨吼，隨後便見一頭身形碩大的飛禽從裡面飛了出來。
“閃電鳥！”燕胤一眼就認出了這飛禽，當初在狂風灣的時候，衛一他們幾人就層對燕胤一陣嘲笑和鄙視。最後還讓自己的異獸去對付風神，誰知反被風神一蹄子給踏死。
當時衛一的坐騎，就是從狂風灣中捕捉到的閃電鳥。
那閃電鳥一出來，便是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射向燕胤。
“哼，奔雷獸我都殺過，還怕你這只閃電鳥！”燕胤怒吼一聲“風神，滅了此人，我對付閃電鳥。”
得到燕胤的吩咐，風神載著狂鱟他們身形一閃，在九長老驚懼的目光中，一蹄子踏在了他的上空。
這一腳並沒有踏實，只是在其上方踏了一下。
然而，就是這一下，九長老便如遭雷擊，凌空經歷的身子陡然一震，隨後轟然炸開。
四散的血肉，頓時飛濺開來。
見到這一幕，燕胤暗自心驚於風神的實力。
當日在帝都的時候，風神也是這般對付莫先生的。
只不過那莫先生實力強橫，並沒有如這九長老一樣身死當場，只是有些狼狽而已。
看到風神這麼厲害，楊秋樺和被她緊緊摟著的弟弟楊秋石靜海非常。
“一名靈王，就這麼死了，這也太……”楊秋樺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去形容了。
這時，一道有些衰弱而低沉的聲音響起“那是當然，他們再厲害，去也不及海聖獸曦的半分。”
只見劍龜神情疲倦的撐起身子，緊接著，海賊王和雨雁他們也紛紛醒轉過來。
很快，五人便從狂鱟的嘴裡得知了一切，面色哀傷的嘆了嘆氣，很快海賊王道“好了，死都死了，我們在這裡唉聲嘆氣的也沒有什麼用。”
看向燕胤那裡，只見燕胤正和閃電鳥激戰正酣。
雖然燕胤的速度很快，但是閃電鳥是鳥，對飛行的把握要比燕胤有天賦。
它的嘴裡不停的發出一道又一道的閃電，並不和燕胤進行正面接觸，而燕胤的拳招往往剛寄出去，閃電鳥便飛騰出去避開了他的攻擊。
“方兄弟的拳法雖然很不錯，但是少了一些東西”剛醒過來的劍龜他們看著燕胤的對戰道。
“嗯”海炎點點頭，道“是的，拳招很厲害，但是少了一些本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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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大開大合，但是少了一種氣質在裡面”這時，海賊王開口了“他的拳法，都是比較大氣的拳招。一拳一招間，盡顯大家風範。方兄弟資質也不錯，他對拳法的瞭解和掌握也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但是他畢竟還少了一些東西。這看似大開大合的拳法裡面，依舊有一些東西在束縛著他。”
不但海賊王他們絕擦到了，燕胤自己也發現了這些問題。
他的拳法雖然經過自己的一些靈活運用和改良，使得更加的適合自己，但是畢竟其本質的神在裡面。
如海賊王所言，他缺少那種大開大合一往無前的大氣。
這種大氣，是在戰鬥中磨礪出來的。
這種大氣，也是一種氣質。
驀然的，燕胤想起了當年他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燕翼帶著他和挽清燕月他們南下的時候，經過望北城被攔住的場景。
“血灑邊.疆，赳赳戰場，少年男兒，征戰四方。血，染紅了天；風，吹斷了念。一往無前，殺殺殺；為國.為民，戰戰戰！”
燕胤默默的唸叨著這首屬於北疆戰士們的戰歌，體內的戰意愈發的蓬勃起來。
他不再是為了戰而戰，而是為了那種情懷而戰。
這個時候，海賊王他們也覺察到了燕胤的變化。
“喝！”一道沉聲的怒喝，燕胤定立在原處，不再追趕閃電鳥，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狂鱟叔叔，方胤叔叔怎麼閉上眼睛了？”這時，楊秋樺懷裡的楊秋石突然開口問道“這樣他不更加打不贏那頭會發出閃電的怪鳥了嗎？”
狂鱟搖搖頭，道“不然，當他閉上眼睛，那頭怪鳥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見到燕胤不再追趕自己，而是定立在那裡的閃電鳥尖叫一聲，翅膀急撲，一道又一道的閃電劈向燕胤。
燕胤巍然不動的定立在那裡，甚至撤去了護體罡氣。
他的腦海裡，浮現起一群健碩雄壯的北疆戰士氣勢昂揚的和一頭又一頭的異獸在北疆之外的荒漠進行大戰。
而他的父親，騎乘著一頭白狼，神情冷冽而氣勢磅礴的橫掃四方。
雙拳，就是他的兵器。拳法，就是他的殺敵武器。
閃電鳥的閃電劈在燕胤的身上，讓他一陣痠麻。但是他緊咬牙關，雙拳緊握並未出手。
數十道閃電劈在身上，燕胤只覺如千萬螞蟻撕咬一般，十分難受。
但是，他仍舊等待著機會。
驀然，閃電鳥見到燕胤依舊定立在那裡，在射出一道閃電之後，大膽的伸出鋒利的雙爪抓向燕胤的頭部。
一旁的風神等不下去了，它可不願燕胤就這樣被殺死。
它身子擺動兩下，想要一蹄子踏死這頭不知死活閃電鳥。
忽然，燕胤陡然抬頭，眼睛射出一道精光。
“喝！半步天下！”燕胤凌空踏步，雙拳收攏而合擊出去。
狂猛的拳意滔天的拳勢凌厲的拳勁如摧枯拉朽一般狠狠的擊中撲向自己的閃電鳥。
一聲慘叫，閃電鳥身子從中間炸開。羽毛和碎肉四散落到海里，就此身隕。
擊出這一拳，燕胤臉色蒼白了一下，隨後深呼一口氣，緩緩的收起這股拳勢和拳意，暗自壓下體內沸湧的氣血。
半步天下這一招是燕氏長拳的第十七招，也是燕氏長拳最厲害的兩招裡面的一招。
最後一招盤龍凌霄，是燕翼特意創出來對付修煉者的。這一點，當年燕翼對付青雲峰的狂妄少年星樂的時候就提到過。
而半步天下，從當初燕山和燕浩然在北方學院外的樹林裡對轟將那裡生生抹平可見其威力。
燕胤雖然是武宗，但是這燕氏長拳的最後兩招以他目前的實力還無法做到完美的擊出。
方才，他是因為心中浮起模擬中自己父親對敵時的樣子，心底油然之下便擊出了這一招半步天下。
強大的殺傷力確實很可怖，不過強行擊出這一招的燕胤，也有些不好受。
在那裡緩緩的調息良久，燕胤才緩和好自己的氣血。
看向海賊王他們，燕胤急忙飛了過來，道“海賊大哥，劍龜兄弟，你們都醒了”
點點頭，劍龜道“在你和那閃電鳥對戰的時候就醒了，方才那一拳，很不錯。”
海炎也點頭道“那才是拳”
燕胤愣了一下，暗自記了下來。
看向海賊王，燕胤面色黯然道“海賊大哥，對不起，我……”
搖搖頭，海賊王伸出手一把拍在燕胤的肩膀上，道“別說了，我們都知道了。他們的死，和你並沒有關係。常年在海上行走的人，哪裡不會有什麼事。能死在海中，或許是他們最大的心願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海賊王臉上還是閃過一些悲恫。
畢竟是多年的兄弟，死在了這裡，多少有些不好受。
“海賊大哥，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來這裡。骷髏號也不會毀，海鑫海淼和海土大哥他們也不會葬身這裡。”燕胤自責道“都怪燕胤實力不足，要是我一個武王甚至是一個武聖，肯定不會讓你們出事。”
劍龜拍了燕胤一下，道“方兄弟，話不能這麼說。若是以為實力強了便可以保護身邊的人，那是錯的。”
燕胤一怔，看向劍龜。
“強者，不是因為實力強大，而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身邊的人。”劍龜盯著燕胤的眼睛，道“你已經很不錯了，你年紀還小，況且，若不是你，我們幾個也會葬身此地。骷髏號雖然毀了，但它永遠在我們的心裡。”
“是啊”雨雁開口道“方兄弟，你前來相助山奎的義行我們大夥都是贊同的。來到這裡，生死有命，你不必自責。況且，若不是你幫助山奎的行動打動了那深海蛟鯊，我們幾個也不可能撿回這條命。”
看著燕胤的眼睛，海賊王沉聲道“還記得之前出海的時候你對我們說過的話嗎？你說邀請我們幾個去北疆，那個時候，我們雖然答應了，多少有些捨不得。如今骷髏號已毀，我們也別無牽掛了。”
眸光深邃，海賊王看向那出事的海域，道“海鑫海淼和海土他們雖然死在了這片海域，但是他們是我海賊王的兄弟，也是你方胤的兄弟。我們心裡記著他們，足夠了。”
燕胤愣了一下，隨後跟著海賊王一樣，看向那片海域。
第二天，眾人在晨曦之中，離開了這片傷心之地。
藉助風神的速度，眾人再次回到了海港。
海賊王他們和風神的出現，瞬間驚動了海港的人。
“快看，是海賊王他們。”
“他們的骷髏號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們的骷髏號？”
“啊……你們看，少了幾個人”
“這一次出海，想來他們遇到了變故。”
“唉……可惜了，骷髏號是我們這裡最好的一艘船，他們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水手。現在……唉”
同行之間，也是惺惺相惜和敬佩的。
無疑，海賊王他們做到了讓這些人敬佩的地步。
只是，骷髏號已經成為了一個歷史。
一個，留在一些人心底的記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