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收到通知, 學院的碩士服已經發下了，統一放在鏈條同學那，其他人自己去取。
趙野息去了趟男宿舍拿碩士服。碩士服和他本科畢業時穿的學士服大致差, 就是顏色一樣。學士服是黑色的，碩士服是深藍色的。袖子很寬, 有點像巫師袍。
鏈條同學說：“我們打算過兩天穿著碩士服在學校裡拍點照片, 息哥一起唄。”
“行啊，”趙野息說，“到時候你聯絡我。”
宿舍裡幾個男正準備去打球, 叫趙野息一起去。趙野息很久沒有在學校裡打球了, 手有點癢。他在答應和拒絕之間反覆橫跳, 後還是拒絕了。
他今天做一點ppt，週末就能少做一點，去幹別的事。比如請陸西柚吃頓大餐。
出宿舍大門, 趙野息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以為是哪個同學, 回頭一看, 是一個有點眼熟，叫出名字的清秀男。
“你是……”
“我是蘇丞。”
呵, 他就知道肯有後續。
過蘇丞能找他，說明他還沒有聯絡到陶喬笙。
趙野息冷著張臉：“蘇丞是誰？我認識。”
蘇丞說：“我們前幾天還在微信上聊過。”
“那你應該知道我拉黑你了吧？艹, 陰魂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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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丞手指頭揪著, 說：“他換了地址，換了工，我知道去哪裡找他。”
“你知道我還在學校讀研，就找我了？”
蘇丞點點頭。
他讀個研招誰惹誰了。“你到底想幹嘛。”
“小喬的聯繫方式……”
趙野息毫猶豫道：“可能。”
蘇丞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你這樣，跟那些靠稱兄道弟接近男的漢子婊有什麼區別？”
趙野息：“？？？”
他媽漢子婊, 他本就是漢子啊！
“蘇丞你智商被馬桶衝了？！你特麼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蘇丞笑有些悽慘：“我難道說錯了？你和小喬小就認識，雙方父母是好朋友。他有什麼事都會和你分享，每年你過日他早早就替你準備好了日禮物，每個週末你們都要一起開黑打遊戲，打籃球；我一和他吵架，你立馬去安慰他——你讓我這個做男朋友的怎麼想？你還覺自己是漢子婊麼。”
趙野息人都傻了。
這是哪的邏輯鬼才？說，如果他性轉一下，女版趙野息是有漢子婊的嫌疑。
可他在第二性別出現之前，就是個普普通通，沒有腺體，沒有.殖.腔，會懷孕的直男啊！陶喬笙到了大學才跟他出櫃，他總能因為好基友真的是基就和人家斷交吧！
天地良心，他對陶喬笙沒有過這種心思，他敢肯陶喬笙對他沒有。
陶喬笙和蘇丞在一起的那幾年，趙野息的週末假日都是和本科那幫哥們一起過的，完全沒有佔用陶喬笙談戀愛的時間。萬萬沒想到，他和陶喬笙偶爾一起開開黑，打打籃球，在蘇丞看都是越界的。
什麼三觀啊這是。
趙野息氣上火：“你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就算了，這年頭男人和男人之間沒單純的友誼了？”
蘇丞道：“現在你已經是omega了……”
“哦，那omega和alpha之間就一有些什麼唄。恕我直言，第二性別出現一年到，男omega和女alpha的觀念需要時間改變。即便他們改變，仍然自己當成正常的男性和女性，是他們的錯。”
“爭論這個沒有意義。”蘇丞說，“如果你真的只是小喬的好朋友，你就應該幫他。你知道的，他還沒放下我。”
趙野息冷冷道：“你少自道德綁架。”
“你還說你們沒什麼。真的沒什麼的話，你為什麼願意幫我們複合？”
“因為你噁心，我怕我兄弟被你噁心到。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要用真愛他哄回。哦，你還一是真愛呢。”
蘇丞的臉色變相當難看。他咬了咬唇，說：“我當時沒有辦法。現在一樣了。”
“沒什麼一樣，你還是你。”趙野息想再浪費口水，“說完了？說完了就滾。”
“明天晚上八點。”蘇丞紅著眼睛說，“我會在高中校門口等他。”
“你和我說幹嘛？”
“希望你轉告他，我會一直等。”
趙野息掉頭就。
有一說一，陶喬笙剛和蘇丞分手的那陣子確實挺鬱悶。畢竟交往了七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整個青春都在那個人身上了。
是後，陶喬笙漸漸地了出，提蘇丞的次數越越少。就算提到了，大是調侃的態度。
趙野息知道他是是真的徹底放下了這段，估計這個問題只有他自己能回答。
趙野息想想去，覺這事還是有必要和陶喬笙說一聲。如果陶喬笙真的要和蘇丞複合，他好早點兩個人一起拉黑。
對起，他的朋友圈裡允許有舔狗出現。
接通電話，趙野息還沒開口，陶喬笙激動的聲音傳了過：“息崽息崽，你猜我現在在哪裡？”
“在墳頭蹦迪。”
“是！我在機場給我愛豆接機！他剛剛、剛剛……啊啊啊！”
“小喬，你以後要再打電話給我了。”趙野息冷漠道，“我怕蘇丞誤會。”
陶喬笙懵逼道：“誒？是你先給我打電話的嗎。”
陶喬笙第一反應在“蘇丞”兩個字上，趙野息語氣緩和了一些：“吃飯了嗎。”
兩人約在了學校附近的火鍋店，順便晚飯給解決了。
趙野息他和蘇丞的對話告訴了陶喬笙。陶喬笙對著咕咚冒泡的紅油鍋底，陷入了沉思。
趙野息夾了一筷子牛肚，蘸上料放進嘴裡，辣燙。他用手給嘴扇著風，道：“說話啊你。”
陶喬笙幽幽道：“沒想到我有被追夫火葬場的一天。”
趙野息斜眼看他，“你很享受嗎？”
“沒有啊。”陶喬笙半眯著眼睛，眼尾是天的上挑，“其實吧，我聽完你說這些，沒什麼覺，知道該說什麼。”
趙野息臭著臉：“那你和我一起罵他。”
“罵前任會會太沒風度了。”
趙野息問：“你們交往的時候，他有沒有因為我和你吵過架？”
“沒有，”陶喬笙肯地說，“他沒和我說過他覺我們越界了。相反，他對你的觀一直都錯。”
“居然嗎？為啥啊。”
“因為你太直了，對他根本沒有危險。”
趙野息：“……那他為什麼現在說我是漢子婊？”
陶喬笙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你分化成了omega，讓他後知後覺了。可能是因為他在嫉妒你。”
“什麼意思。”
“在gay圈裡，的是0想分化成omega。你知道，分化的機率很低。”陶喬笙拿起筷子開吃，“哇，這個黃喉好吃，息崽你嚐嚐。”
趙野息問：“那你會去見他嗎？”
“再說吧。”見趙野息要發，陶喬笙趕緊順毛，“反正複合是可能的，我希望他繼續煩你。能話說清楚，讓他死心錯啊。”
趙野息冷哼一聲：“隨便你。”
“對了，”趙野息努使自己的語氣聽起自然，“有人追我了。”
“是嘛。”
趙野息皺起眉頭，“你怎麼一點驚訝？”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陶喬笙莫名其妙，“你是很人追嗎。”
趙野息愣了愣，“我們在說同一個我嗎？”
“對啊。小學的時候高年級的姐姐天天給你帶零食。初中的時候女組團班上看你。高中的時候你停止發育了……”
“你才停止發育。”趙野息罵道，“我只是發育速度慢了點而已。”
“好的好的。高中的時候你發育慢了，開始吸引男了，一大堆男追著你跑。”
趙野息開始懷疑人了：“這他媽是追人？？？”
陶喬笙露出懷念的笑容：“wuli息崽總是吸引哥哥和姐姐呢。”
趙野息脫口而出：“這次是。”
“是？那是妹妹？”
“呃……算吧。”
陶喬笙興致勃勃道：“你特意和我說，是終於舍初戀給出去了嗎。”
“啊這。”說出怕嚇著你，初戀還沒給出去，初吻初夜全丟了。“我如果說我沒想好，會會太茶了？”
“這和茶有什麼關係，你肯要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在給對方答覆啊。”陶喬笙的八卦心熊熊燃燒著，“所以妹妹到底是誰啊，我認認識？”
趙野息完全沒了剛才談論蘇丞的氣勢，笨拙地轉移話題：“你的毛肚要燙老了。”
還好陶喬笙沒有追問，只是說：“和妹妹談戀愛的話，你記寵寵人家。”
趙野息懵懂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哥哥啊。”
趙野息如夢初醒。
對哦，陸荒之比他小——他是哥哥！
紅油火鍋辣過了頭，被蘇丞奇葩的言論氣著了，趙野息開始有了上火的先兆，舌頭上起了一個小泡，一碰就疼。
和陶喬笙分開後，他去了趟藥店，買了點降火的藥，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趙野息進小區的時候，停在路邊的一輛suv亮起了雙閃。趙野息被吸引了注意，朝路邊看去。
陸荒之半靠著引擎蓋，嘴裡咬著根菸。見他看過，陸荒之掐滅煙，單手車裡捧出一大束玫瑰花。
趙野息心一陣亂跳，朝陸荒之快步過去。
陸荒之輕笑一聲，道：“好難等啊趙芝桃。”
“你怎麼了？”
陸荒之道：“說好一起過週末的。”
“今天是週五……你要怎麼提前說一聲，手機被吃了嗎？”
“提前說就是驚喜了。還有，一起過週末的意思是週五晚上就開始在一起。”
“你就扯吧，”趙野息臉頰發燙，“哪有這種說法。”
“可是我易期到了，”陸荒之用沒拿花的手碰了碰趙野息微紅的臉頰，“想提前討口資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