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少了一個
與夏目就讀的公立高中不同, 作為老牌私立名校, 冰帝從校園面積到各種硬體設定, 都幾乎肉眼可見地彌散出某種“高階感”。
簡而言之，就是這座校園彷彿到處都寫著“有錢, 任性”。
日本的學校與華夏相比，本來就有諸多不同, 更何況這還是個二次元私立名校，喬溫甫一走進校門, 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是進了一所中學，反而有點像是第一次踏進大學校門時的感覺。
關於這點，直播觀眾們似乎也和他有同樣的感受, 因為彈幕裡都在刷：
“你告訴我這只是個中學？我大學新校區看著都沒這麼大……”
“看著自己只有p大點兒地周圍還全被居民樓包圍的學校哭遼！天知道我們做課間操放點配樂校長都天天被附近的大爺大媽投訴_(:3)∠)_”
“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人間真實[笑著活下去.jpg]”
“有錢人真腐朽, 慕了慕了！”
“不就是有錢嗎？有什麼了不起？我沒錢, 但我有快樂！”
“前面的兄弟很倔強了。”
“很阿q了。”
“很樂觀了。”
“很堅強了。”
“但有錢人有多快樂, 你能想象得到嗎？”
“……別說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啊朋友們！”
“……”
“……”
網友們的發言雖然都或多或少帶著那麼點羨慕嫉妒恨的成分，不過基本都是玩笑為主，沒誰來真情實感仇富那一套。
喬溫看著這滿屏發言，感覺到了強烈的共鳴。
不過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說什麼好像都不大合適，都很容易打斷觀眾們的自由交流, 所以乾脆略過這個話題，直接按自己原本的節奏來。
“我們現在準備去網球場看看。”
喬溫舉著手機跟在夜鬥和巴衛身後，邊慶幸放學時間早已過去, 校園裡不再人來人往，這讓他不用一邊專心直播，一邊還要小心避讓開過往人群，邊對螢幕那邊的直播觀眾們介紹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不過我們三個都是第一次來冰帝，對環境不太熟悉，所以……”
喬溫看著前面原本信心滿滿，然而進入校園範圍之後，卻開始茫然四顧的兩個隊友：
“……好吧，我有個提議。”
本以為能順著外洩的氣息輕鬆找到目標，沒想到根本什麼也沒感覺到，於是只能原地轉圈的某神使和某神明：“……？”
他們同時回頭看向喬溫。
彈幕裡因為這出乎意料的雙重暴擊刷起了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喬溫卻因為看慣了巴衛的臉，一點沒被擊中心臟。
他笑眯眯道：“你們兩個耳力一定比我好得多，順著現在校園裡歡呼尖叫聲最響的方向，我們應該就能找到目標了——要打賭嗎？”
看巴衛和夜鬥聽了他的提議都是滿臉不信，喬溫最後笑問一句。
夜鬥還沒說話，巴衛卻白了他一眼，凝神傾聽了片刻，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喬溫：→_→
真可惜，居然不上當。
而彈幕裡也都在哈哈哈哈哈：
“喬小二這波操作可以啊，sao得很。”
“順著歡呼尖叫聲最大的方向找可還行？”
“冰帝學生表示強烈抗議——誰的嗓子是鐵打的？別拿我們當道具！”
“工具人實錘了。”
“實錘了實錘了，男生負責歡呼，女生負責尖叫，無論性別何如，誰都逃不掉。”
“前面的哥們還挺押韻233333”
“太慘了，無論二次元還是三次元，都是一群工具人。”
“我的天笑死我了，就問問誰能有喬小二秀？”
“馬上要見到大型粉絲閉眼吹現場，激動激動”
……
……
彈幕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喬溫他們三個卻是在歡呼尖叫聲的指引下，順利找到了目標的網球場。
巴衛&夜鬥：………………
不是……
你們人類怎麼回事！
圍觀別人社團活動這麼開心的嗎！
看著被不分性別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幾乎水洩不通的網球場，神明大人和神使大人不約而同感到了困惑。
更令人困惑的是，他們已經如此接近目標人群，卻依然沒能感應到一絲一毫的不詳之氣。
到底是那東西能將自身的氣息完美收斂，還是……
想到某種可能，夜鬥和巴衛不由同時皺起了眉頭。
喬溫就比他們兩個淡定多了。
他還有精力跟彈幕聊天：
“離太遠看不清啊？那我也沒辦法啊，這裡人實在太多了，巴衛是給我加了能讓普通人看不見的buff，但我要是擠進人群，一定會被人發現的啦……”
“嗯？調焦啊？這已經是調過之後的結果了，但的確是距離太遠了，只能模糊看清點球場上的人影，要細緻到身材五官，就太勉強了。”
“‘用眠之牌把人都睡倒，然後走進去光明正大地拍’……這位朋友你很有想法啊，就那麼想看美少年的臉嗎？其實我跟你們說，也沒什麼好看的，你們看巴衛，哪次你們見了他不‘啊啊啊啊啊’，但我就不一樣了，我天天能見到，所以我現在就淡定了，也不覺得他有多好看了——人嘛，就是什麼事都得有個習慣，對不對？習慣了就好了，其實長得好也沒什麼……行行行我不說了，別取關啊，我就開個玩笑……”
彈幕簡直要氣笑了。
大家都在拼命刷：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汝聞，人言否？”
“求求你做個人吧！”
“別炫了，我要忍不住打死你的衝動了。”
“你已經死了，在我的想象裡[滑稽]”
“jojo！喬小二他不做人啦！”
“你剛剛說了jojo對吧？”
……
還有說喬溫再炫耀就取關的，喬溫也深知觀眾們可以調戲，但不能調戲太過，玩笑兩句調節過氣氛，見大家都從剛剛對不能近距離觀賞冰帝牛郎團盛世美顏的不滿，和對巴衛和夜鬥異樣反應的略微擔憂中轉出情緒，就笑嘻嘻討饒：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巴衛和夜鬥也躲一邊揹著我商量半天了，咱們去看看他們討論出什麼結果沒有。”
從稍微遠離兩個同伴的地方走到兩人近前，看著面色依然凝重的一神一神使，喬溫就知道他們沒得出什麼有意義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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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該問還是要問：“接下來怎麼辦？”
夜鬥和巴衛也正頭疼。
預想中事情就算進展得不會十分順利，卻也不該像現在這樣，在第一步就將他們難倒——
察覺不到特殊氣息，就代表他們無法鎖定那個影響了夏目和日和的特殊存在。
它可能是件無意識的物品，也可能是某種有自我意識和思維能力的存在，如果是後者，那會自主隱藏自己的蹤跡也是再正常不過。
但只要是超凡的存在，使用過力量都該留下一點痕跡才對，哪怕這痕跡微乎其微，但巴衛和夜鬥感知何其敏銳？
他們有信心就算再微弱的氣息，也逃不過他們的仔細感知。
然而現在，兩人已經同時放開了感知，儘管周圍有大量學生的氣息干擾，可這些學生都是很普通的人類少年少女，就算數量龐大，也無法掩蓋特殊力量留下的痕跡。
但結果就是沒有。
這座校園到處都充滿了普通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
超凡的力量在這裡彷彿根本就不存在——這座學校甚至沒有妖怪或者幽靈的氣息存在，就好像被什麼人清理過一樣，十分乾淨整潔……
——等等！好像被什麼人清理過一樣？
巴衛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他轉頭看向喬溫：
“你之前有說過，冰帝網球部的部長，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來著？”
喬溫不明所以，還是乖乖點頭，“是啊，跡部家，是近些年崛起的新貴之一——網上能查到資料的。”
巴衛眼睛越來越亮：
“如果這裡不是沒人受到影響，而是已經有人受過影響了呢？”
喬溫和夜鬥聞言都是一怔，繼而又紛紛恍然：
“你是說……？”
巴衛點頭，“沒錯，或許從九州返回之後，這裡的某些人也受到了影響，而既然部長是富豪家的公子的話，那大機率能接觸到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層次……”
所以校園裡之所以氣息“乾淨”到甚至有些不正常，是因為請人來做過處理？
那他們要找的東西呢？是已經被處理掉了，還是……
三人正思索間，就聽周圍歡呼聲猛地拔高——
網球部的社團活動時間結束了。
一隊身穿灰藍與白色相間隊服的少年，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推開球場大門，三五成群走了出來……
“怎麼辦？”
看著在人群的包圍下向球場邊的社團活動室走去，漸漸要淡出他們視線的一群少年，喬溫邊應瞬間拋棄思考只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的彈幕的要求，將鏡頭對準少年們遠去的身影，邊還空得出心思轉頭詢問夜鬥和巴衛的意見。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數量不對。”
“……什麼數量？”
剛剛大半注意都集中在彈幕和巴衛兩個身上的喬溫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些孩子的數量不對。”
夜鬥回答。
他們來之前也不是沒做任何準備工作，巴衛找了熟人要來了冰帝網球部正選隊員，也就是參與了那次九州合宿活動的成員名單。
順說喬溫嚴重懷疑巴衛找的這個熟人，就是之前為自己提供了足以以假亂真的本世界華夏護照的那位。
“根據資料顯示，有九人參與了之前那次合宿，可你看看正向那裡走的那些人，數量有多少？”
喬溫聞言遠目望去，仔細數了數……
“八個？！”
還真少了一個！
正想仔細再看清楚，少年們已經走進了社團活動室裡，將他人的歡呼和視線徹底阻隔在了門外。
而喬溫則和彈幕一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少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喬溫：有了！有探靈直播內味了！
所以少的那個到底是誰呢？
咱們下章揭曉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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