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遠方來電和這也算“親”？
喬溫：……
喬溫：…………
喬溫：………………
別說巴衛了, 他現在都想鯊人了好嗎！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不知道打擾別人談戀愛是會被驢踢的嗎！
憤憤在眼看就要重新站直身體的神使大人嘴唇上重重啃了一口, 看著某位狐狸先生驀然瞪大了那雙瑰麗無雙的紫色眼睛, 喬溫得意一笑，摸出手機, 按下接聽——
“……喂？”
或許是他語氣裡被打擾之後那種不爽的情緒太過明顯，對面沉默了兩秒, 才傳出一個久違的，微帶笑意的聲音：
“晚安。久疏問候, 喬君。”
“……宗像先生？”
儘管已經有段時間沒聽過這個人的聲音了，喬溫還是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來電者的身份。
他不由自主挑起眉頭：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您近來可好？”
電話那邊，宗像禮司聞言, 似乎微微苦笑了一下。
“喬君還是這麼惡趣味啊……”他嘆息著說，“我以為在見過伏見君之後, 對於我這段時間的處境, 你應該已經非常清楚了才是。”
知道他最近因為綠之王在銷聲匿跡之前搞出的一大堆爛事正焦頭爛額, 還能笑著問出“您近來可好？”這種話……
他這位小朋友性格好像變得更加惡劣了啊！
宗像禮司心下感慨。
喬溫才不管他語氣中暗含的控訴意味。
就算他的確不是故意的又怎麼樣！
打擾到自己和巴衛難道不是不爭的事實？
他語氣愈發輕快：“不過是一點‘小麻煩’而已，難道還能難倒大名鼎鼎的scepter4室長大人？”
宗像禮司無奈：“這種時候，就別挖苦我了吧，喬君。”
“怎麼是挖苦呢，我明明是在誇獎你……”喬溫又皮了一句。
不過鑑於宗像禮司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估計是名取週一對赤、青、黃金三大氏族此前從昏迷的jungle成員身上檢測到的不明能量的鑑定有了結果, 情急之下才立刻聯絡他，無意中打攪到了他和巴衛的相處，這也算情有可原, 所以喬溫也只是玩笑了兩句，就將話題轉回了正軌：
“那麼，百忙之中不忘抽空聯絡我的室長先生，是有什麼要事相商呢？”
談起正事，宗像禮司瞬間嚴肅了許多：
“昨晚有位除妖師先生跟伏見君他們一起回到了scepter4屯所，這喬君你也知道。那位名取先生忙碌了半個晚上，今天一整天又在淡島君的陪同下走訪了幾家醫院，一一去不同級別的jungle成員所在的病房中調查，剛剛終於明確得出了結論。”
“——我們此前從這些人身上檢測出的不明能量正是所謂的‘妖力’，而且與名取先生正在追蹤的那只妖怪的氣息相吻合。”
“也就是說，”宗像禮司語聲微沉，“事到如今已經可以斷言，jungle成員集體昏迷事件與vr網遊‘sword art online’玩家集體昏迷事件，幕後黑手應該是同一個，或者說同一夥人。”
而現在，綠之王在綠之氏族jungle遭遇青、赤、黃金三大氏族集體圍剿，勢力十不存一的情況下銷聲匿跡，想來是藉助了他這些“同謀者”的力量，躲藏到三大氏族勢力無法徹查到的地方去了。
“……宗像先生你的意思，是懷疑綠之王自己也躲進了sao的遊戲世界，以避過三大氏族在現實世界的搜捕？”
喬溫被室長先生這奇妙的腦洞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宗像禮司輕笑一聲，從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和煦溫文，聞之本應如三月春風拂面，卻不知為什麼讓喬溫感覺背脊一陣發涼：
“‘jungle’遊戲最初開始在網路蔓延，正是綠之王利用了部分年輕人尋求刺激、渴望非日常和‘強大力量’的心理，透過所謂的完成任務積累積分，獲得超能力並逐步升級，來聚攏了一批‘氏族成員’，並試圖驅動這股力量對即將失去黃金之王的非時院和我們scepter4，以及周防的吠舞羅發起衝擊。”
青之王不疾不徐，以一種彷彿不是在描述試圖透過挑起紛爭，對現有秩序發起挑戰的攪局者的所作所為的平靜過頭的語氣，給出自己做出如此推測的理由。
“這樣一個人，哪怕是垂死反擊，我也不認為他會捨棄掉所有這些對他而言依然存在些許利用價值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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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還有利用價值，那自然是要利用到底。
只是為了給scepter4潑上一身髒水，實在沒必要將所有接觸過jungle遊戲，得到過綠之氏族力量的人都捲入昏迷事件——這樣做的成本未免也太高了，相對達成的結果而言，其實是有些得不償失。
“你是說……”
心中閃過某種猜測，喬溫不由皺了皺眉。
“——沒錯。”宗像禮司不知想到什麼，竟然還有餘裕在另一邊笑了笑，他邊笑邊回應喬溫：“封閉的虛擬空間，四處蔓延的恐慌，大批滿心茫然、毫無頭緒的普通‘玩家’……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承諾，能帶大家一起在這個虛擬世界努力生存下去，一起尋找脫離遊戲、回到現實世界的辦法呢？”
“如果這個人剛剛站出來，立刻就一呼百應呢？”
——原本只是透過“jungle”遊戲聚集在一起，組織極為分散，實際上並不具備正常氏族特性的綠之氏族jungle，借用sao這個vr網遊平臺，完成了從鬆散組織到真正氏族的轉變，綠之王從隱藏在幕後、透過神奇手段賦予氏族成員神奇力量的神秘組織首腦，成為了看得見摸得著，能夠在虛擬世界叱吒一方、滿足這些本就想要尋求刺激和力量的年輕人的一切想象的，真正的“王”……
“我們的推測打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宗像禮司嘆息著說。
“綠之氏族成員們的集體昏迷事件，不只是為了給我們添一場更大的麻煩。”
他們以為這些已經“廢棄”的棋子是被綠之王毫不留情地捨棄了。
事實卻恰恰相反。
這是一次明晃晃的整合。
是綠之王借用sao這個遊戲，對綠之氏族做出的一場整合！
“……被徹底擺了一道啊，我，周防，還有天上那位……”
宗像禮司略帶自嘲意味地低笑。
不過，這位室長先生向來不會沉湎於過去的失誤。
他很快重整心情，再度開口：
“綠之王這次的目標除了重新整合綠之氏族，還有就是，被困於遊戲中的數千名玩家，其中大多數雖然都是普通人，但也有不少各行各業的精英，以及如你所知，像名取先生的那位委託人親戚那樣的神道關係者。”
如果綠之王只是打算以這些人為人質，來與三大氏族進行談判還好說，如果在虛擬世界中，他利用王的特性來給這些人洗腦，將他們吸納為氏族成員……
“一旦他真的成功做到這點，那……”
那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這次恐怕還要麻煩你了，喬君。”
宗像禮司嘆息一聲，鄭重對喬溫說道。
……
……
和宗像禮司約好第二天上午在scepter4屯所碰面，喬溫結束通話電話，轉頭，就見巴衛正黑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很明顯流露出一股“我很不爽！”的氣息……
喬溫：“…………噗。”
這個人怎麼回事啦！連鬧彆扭都這麼可愛的嘛！
喬溫湊過去伸手想捏狐狸耳朵，被眼疾手快的神使大人一把抓住欲作怪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喬溫也不掙脫。
“好啦……他也不知道我們這邊氣氛正好嘛，這不是事態緊急，剛得到訊息就急著聯絡我麼。”喬溫捏捏妖狐手指，幫某位室長先生說了兩句好話。
當然，他自己也挺氣剛剛那花前月下，晚風醉人的美好氣氛被毀了的，但反正最後他也親到巴衛了，雖然那比起親更近似於啃，完全不是原本計劃中的纏綿悱惻吧，但能看到巴衛那副吃驚到連眼睛都瞪圓了的可愛模樣也算值了，所以喬溫大方地選擇原諒某位室長先生。
至於巴衛要不要原諒……
嗨呀，反正順口求個情又不費力氣，身為朋（損）友他該盡的義務盡到了，那就行了，他沒道理為了外人勉強自己男朋友不是？
巴衛看他這連求情都求得極不走心，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
他差點被氣笑。
“你就是這麼當人朋友的？”
“……你怎麼還為宗像先生打抱不平起來了？”
喬溫都驚了。
難道巴衛不該氣咻咻表示“我不聽我不聽，你說什麼好話都沒用，讓那家夥準備好承受妖狐大大的怒火吧！”←這樣嗎？
巴衛用空閒著的另一只手捏了捏喬溫的臉頰：
“比起宗像，我們不如來算算之前的賬……那就是你所謂的‘親’？”
把他巴衛大爺尊貴的嘴唇當什麼了？烤豬蹄兒嗎？
喬溫才不怵這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狐狸。
“那當然叫親！”他理直氣壯，“而且我親得還很賣力！”
難道不值得被誇獎一波？
說著，喬溫踮起腳，趁妖狐大大不注意又一次在他嘴上重重啃了一口，接著泥鰍一樣從對方幾乎將自己整個籠罩的懷抱中抽身而去，一聲“【拔】”的召喚出口，巴衛最後看到的，就是某人笑得一臉狡猾，伴隨著拔之牌穿越空間的能力發動，瞬間消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畫面……
巴衛：…………
“好……”
——很好。
妖狐勾起嘴角，異常危險，又異常迷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