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即將到來的新年
“哈哈哈哈哈喬小二臉都綠了！心疼！”
“喬小二心想, 這也不關我的事啊！誰知道他們倆怎麼突然就集體中了減齡降智光環了？這丟人丟到地獄可不能怪我！”
“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哈哈！”
“雖然我也要笑死丨了但這不是從側面說明夜鬥和巴衛關係是真的好嗎？不是真交情鐵想吵成這樣也不可能啊233333”
“前面那位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話說閻魔大王真的好巨漢啊！看動畫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 看真人真的超級震撼！怪不得鬼燈大大說他姑且還能審判罪人, 這個體形我要是罪人站在堂下光看著他都要嚇尿了好嗎hhhhh”
“嚇尿+1，不過我更可能被鬼燈sama嚇尿, 你見過這麼吃飯都狼牙棒不離手的硬核獄卒嗎哈哈哈~”
“沒見過沒見過_(:3)∠)_”
“惹不起惹不起_(:3)∠)_”
“……”
“……”
直播間彈幕一如既往活潑歡脫，喬溫瞄了兩眼, 就沒再管了。
他輕飄飄瞥了眼邊拌著嘴邊結伴走進食堂大門的某兩隻，轉身跑去視窗點餐了——可想而知接下來那兩位與鬼燈和閻魔大王的相互見禮會有多僵硬尷尬, 喬溫可不想留在原地見證那樣的場面，讓自己可憐的胃還沒被食物填飽，就先被尷尬填滿。
等他挑挑選選, 終於點了一份看上去和現世沒什麼不同的豬排飯定食端到鬼燈和閻魔大王所在的桌位邊，果然夜鬥和巴衛都已經和閻魔大王他們見過了禮, 這時候正坐在桌邊禮貌地相互寒暄。
喬溫同眾人打了招呼, 在桌邊坐下。
“小喬！”夜鬥快樂地招呼喬溫, 一點也看不出被他撞到自己和巴衛小學生吵架現場的尷尬。
喬溫對他點點頭，“早。”
“早啊！”夜鬥還是一副非常歡快的樣子，喬溫忍不住懷疑昨天晚上那個垂頭喪氣的夜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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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白痴聽說他老爹死後可能被處以上萬年的刑罰，高興壞了。”巴衛看出喬溫的疑惑，湊近他耳邊，主動做出說明。
喬溫：？？？
喬溫都驚了。
什麼東西？夜鬥自己不忍心對他渣爹下殺手, 結果聽說他爹死後刑期簡直可能長到地老天荒，又高興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喬溫完全無法理解夜鬥的腦迴路啊！
巴衛聳聳肩。
“他是我認識的最不像神明的神明。”他說，“或許是因為親手奪取過太多生命吧……他對生命的敬畏和珍視遠超其他神明。”
所以即便是他那個喪盡天良的人渣老爹, 夜鬥也從沒想過要殺死對方。
“不過讓他來到地獄或許是意外之喜。”
明明早上還蔫耷耷跑來巴衛房間騷擾他，苦惱得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坐下來跟鬼燈和閻魔大王聊了一陣，夜鬥的想法竟然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鬼燈那只抖s惡鬼暫且不提，閻魔大王的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啊！父親是人類，哪怕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逃過了死亡，從古至今一直存活了下來，但只要是人類，死亡終歸是不可避免的結局。
而死後接受地獄的審判和刑罰，更是身負罪業之人應有的結局。
“聽你和巴衛君的描述，像你‘父親’那樣的人，想來是那種需要在許多個不同地獄之間輪換、依次接受各種罪行帶來的不同懲罰的罪人吧。”
閻魔大王說。
“或許直到整個地獄都成為歷史，他也依然走不出這裡呢。”
夜鬥聞言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死亡並不是終結，而只是另一個開始而已。
而父親……
他做過太多的錯事。
的確應該為此做出等價的償還。
夜鬥不再迷茫也不再彷徨了。
他其實一直明白像父親那樣的人越少，現世才會越安穩，但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如今既然得到了閻魔大王的開導，他其實也不再糾結於一定要讓父親繼續活下去了。
“如果巴衛能做到的話，讓他的生命終結於你手，或許也不是件壞事。”
夜鬥最終這麼說。
“畢竟如果是其他人的話……”
夜鬥還要猶豫一下的，但如果是巴衛的話，他不會怨恨對方，更不會想著替那個人報仇。
“所以這件事我就不再插手了。”黑髮的神明嘆息著說，“結果還是讓巴衛你說中了啊……這裡，的確沒有讓我插手的餘地……”
帶著滿心的釋然和一點微妙的不甘心，夜鬥蹭了頓地獄食堂的午餐，之後就被鬼燈客氣地送離了黃泉。
喬溫和擁有了一段短暫假期的巴衛則在夜鬥拒絕了兩人送他到地獄之門的提議後，在食堂門口揮別了夜鬥，慢悠悠地散著步回了房間。
巴衛沒提起預言的事，喬溫也沒主動提起。
兩人默契地忽略了這件事，開始討論起這幾天假期要如何安排。
“再過不到一週就是新年了，”喬溫扳著手計算，“可惜不是在御影神社，大晦日的大掃除只能交給鬼切和虎徹了——說起來真是有點對不起他們，今年只能留他們兩個自己過年。”
巴衛嗤之以鼻：“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對他們那樣的存在而言，新年也不算什麼特殊的日子……”
“但至少是個難得能慶祝一下的日子吧？”喬溫爭辯，“從前御影還在的時候，難道你們也不慶祝新年嗎？”
巴衛這才不吭聲了。
喬溫懶得繼續吐槽某只傲嬌狐狸。
“不過不用掃除也有不用掃除的好，反正我們在這裡只是客人，自己過自己的年就好了。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在異國他鄉慶祝新年，雖然對這邊的風俗也有一點瞭解，但到底比不過本地人——唔，本地妖也算——總之巴衛你有什麼想做的？”
他期待地看著對面的妖狐，“吃蕎麥麵？新年參拜？話說這個做不成的吧？畢竟地獄可沒有什麼神社，對著伊邪那美命本人參拜的話，不說她願不願意，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還有年糕湯？看紅白歌會？說起來剛剛在食堂鬼燈先生和閻魔大王他們看的電視也有收到現世的電視頻道呢，應該也是能看到紅白的吧？其實我原本的世界紅白最近幾年也開始在華夏火了起來，雖然很多不懂日語的觀眾都是等翻譯組的熟肉出來再看，不過也有不少人蹲直播的，我每年最期待的就是那幾位演歌界大佬的紅白歌會演出服裝了——簡直就像小時候看超級變變變一樣期待。”
喬溫嘰嘰喳喳說了很多，巴衛也不打斷，開始還有點無奈，到了最後就只是微微含笑，看著說個不停的喬溫了。
他已經有很久沒這樣面對面看喬溫精力充沛地叨叨念念了。
——人偶那段時間不算。
喬溫沒注意到巴衛異樣溫和的目光，還在那裡說著自己的打算：
“其實難得在地獄過一次新年，我還挺想嘗試一下地獄式的新年慶祝的——話說這裡的人慶祝新年嗎？”
巴衛見他終於肯將目光投向自己，撇了撇嘴，語氣裡帶著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軟縱容：
“當然會慶祝的吧？畢竟就算是鬼族，也是誕生在這片地域上的鬼族，很多節日和習俗都保留著與現世相同的習慣。”
“是麼……”喬溫點點頭，“那不如我們之後問問閻魔大王？如果地獄有統一的慶祝活動的話，我們也可以稍微參加一下嘛……”
等到晚上再兩個人單獨待在房間裡度過就好啦！
機會難得，喬溫其實也想帶家鄉的朋友們一起見識見識地獄的新年。
巴衛對此沒什麼異議，不過他們去找閻魔大王詢問的時候，卻聽對方驚訝道：
“新年？哦，對了，再過幾天就是現世的新年了吧？”
閻魔大王的反應讓喬溫有了個不怎麼美妙的猜測。
果然，對方接著說：“其實我們原本也是慶祝新年的，不過年復一年……慢慢地大家也就不如現世的人那麼在意了。”
“當然，年初的幾天十殿還是會給獄卒們放新年假的，所以年底的工作就會比較緊張，鬼燈君一直提議將新年假期取消呢……”
閻魔大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左右看看，沒發現鬼燈的身影，於是小聲說：
“明明鬼燈君自己也很期待新年假期……偷偷告訴你們，其實他每年都會固定收看我們這裡的新春特別搞笑節目，好像是叫《小孩差事》來著？有時候鬼燈君的喜好真是很讓人費解呢……”
喬溫和巴衛還沒回話，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就從眾人身後響了起來——
“喜好那麼令人費解真是不好意思了。”
“嗚哇！！！”
閻魔大王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一臉驚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鬼燈：“鬼、鬼燈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您說‘明明鬼燈君自己也很期待新年假期’這句話的時候。”
黑髮鬼神面無表情，狼牙棒尖端瞬間懟上閻魔大王腳邊的地面，驚得後者飛速單腳向旁邊跳了起來。
鬼燈對此視若無睹，甚至對閻魔大王充滿弱氣的“不要隨便用狼牙棒對著別人的腳邊啊！”的抗議也聽而不聞。
他看向旁邊嘴角抽搐的喬溫和巴衛：
“兩位已經要做起慶祝新年的準備了？既然如此，我就推薦一位可能會幫上忙的人選吧……”
說著，他側開身體，露出了之前被他無意間擋在身後的同行者的身影：
“這位是我的同僚，阿香。”
伴隨著他的介紹，一位身著豔麗和服、有著一頭淡藍色明豔長髮，面容嬌美身姿綽約的美麗女性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在阿香“初次見面”的禮貌問候聲中，鬼燈對喬溫介紹：
“阿香是眾合地獄的獄卒之一，那裡的商業區在整個彼世都十分有名。如果要為慶祝新年做準備的話，不妨去那裡看看。”
因為每年眾合地獄商業街的新年氣氛，都是整個彼世中最濃的嘛。
“眾合地獄麼……”喬溫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感謝你的推薦，鬼燈先生。”
“不必客氣。”鬼燈禮貌地回應，“說起來眾合地獄還有妲己開的店鋪……既然喬溫先生是華夏人，對傳說中的妖狐妲己，應該也很好奇吧？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去找她聊聊——放心，她已經不會再害人了。”
“是、是哦……”喬溫僵硬臉。
他才不怕妲己害人啦！畢竟他也不可能一個人去眾合地獄逛商業街，到時候肯定是和巴衛兩個人一起。
都是妖狐，哪怕是看在同族的面子情上，妲己應該也不會傷害巴衛的同伴。
但是！
他記得妲己在眾合地獄開的店，是家妓館吧？
鬼燈這是在鼓勵他逛那啥……？
他不是最討厭白澤那種輕浮的男人了嘛……
喬溫越想越迷茫，耳朵都不知不覺紅成了一片。
在他身後，巴衛眯起眼睛，看著某人通紅一片的耳廓，又看看一臉正直的某只惡鬼……
妖狐莫名感到一陣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 日本演歌大佬的紅白演出服真的讓我開了眼界，感興趣的旁友可以去百度一哈，開啟新世界的大門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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