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你自己想要一千五百張3090吧。”
白辰才不信早井有一個朋友這種鬼話。
這一看就是早井他自己。
白辰注視著對方，神情玩味。
早井臉色不住變幻，終是頂不住白辰彷彿看穿一切的眼神，苦笑道：“白辰桑，是的，是我想買一千五百張地精工坊牌3090。”
“我有一個朋友，呃，真正的朋友，從小到大能穿一條褲子的那種。”
早井的普通話非常標準。
“他父親是神奈川縣著名大商人。”
“和神奈川區域內的各家大學有非常好的合作關係。”
“現在這些大學有意升級他們的高性能GPU伺服器，所以我和我的朋友一陣合計準備先拿一千五百張3090試試水。”
早井說出了緣由。
雖然地精工坊這名字一聽就很不正經。
但經過一週的測試。
早井發現這批3090的穩定性一點兒也不比那些知名大廠差。
拆掉散熱器後。
深淵版3090的做工看起來比老黃創始人版還好一些。
所以在和朋友吹牛逼的過程中，得知神奈川縣各大學有一大波升級需求。
他和他朋友便試圖透過白辰的渠道，弄一千五百張3090回日本。
“山寨貨你們也要？”
白辰揚起眉毛。
“要！最關鍵的3090核心又不可能作假，我朋友請懂行的人在影片裡看過了，地精工坊牌3090每個部分都是按照老黃創始人版本的標準，甚至還在視訊記憶體導熱墊上選擇了效能更好的萊爾德90000。”
“我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透過神奈川縣各大學的招標。”
“退一萬步講，就算進不了大學，以現在3090炙手可熱的程度，日本市場也很容易消化這一千五百張地精工坊出品。”
好歹是千萬人民幣的生意。
早井和他的小夥伴早已經做過相關的市場調查。
眾所周知，地球能生產3090的只有礦偉達一家。
就算地精工坊的顯示卡核心，視訊記憶體等來源可疑。
只要工作正常，就歐克。
反正是神奈川各家大學的錢。
給老黃泡都不見得能冒一個。
可要是和白辰合作，最不濟也能混個臉熟。
早井當然選擇和白辰合作，一起把地精工坊這樣的山寨賣到日本咯。
當然，要是能得到地精工坊的聯繫方式，那就更好了。
彷彿聽到了對方心聲，白辰將一張只有名字和聯繫方式的名片遞給了早井。
“你想要多少顯示卡，自己和名片上的人談，我不參與這事。”
早井接過名片掃了一眼。
名片上的名字讓他微微一愣。
心億點黑？
這是人類的名字麼?
不過看到名字之上，地精科技總經理的頭銜。
那就沒事了。
“謝謝白辰先生給我這個機會。”
早井向白辰鞠了一躬。
帶著心億點黑的聯繫方式興奮地離開了。
渾然沒有看到原住民們眼神裡的憐憫。
“心億點黑豈止是心黑，每個細胞比被雷劈還烏漆嘛黑！”
“主人，您讓大魔鬼充當地精科技的總經理，真是妙啊~”
“礦偉達最新釋出的財報顯示，他們這個財年的淨利潤比上年同比增長了125%，老黃含淚賺了97.75億美元。”
“為了不遜於老黃這樣的帶善人，心億點黑除了賣深淵3090，還會在深淵3090的核心裡夾帶一些嗡嗡怪分身，藉機蒐集億點日本大學實驗室資料啊，論文啊，年年一個諾貝兒獎日本頂尖科學家壓箱底之類的東西。”
“這才叫網際網路的核心精神，共享嘛。“
“心億點黑把3090共享給日本人，日本人把他們的底褲顏色共享給心億點黑，雙贏有沒有！”
心能頻道中，原住民們討論得熱火朝天。
當天晚些時候，白辰就收到了心億點黑的彙報。
“主人，早井上門了。”
“這傢伙不老實，一開口就要一萬塊3090。”
白辰一點兒也不意外。
狗頭人軍師山本這種才是日本的奇行種。
兩面三刀的早井才符合日本人有小節無大義的民族特性。
“心總，請開始你的表演。”
以心億點黑進廠擰螺絲半年不到，就將板卡製造這一行瞭如指掌的能力。
早井老實與否，根本無關緊要。
“好嘞，主人，您就看我的表演吧！”
心億點黑眼裡放出異彩。
大魔鬼的種族天賦，蠱惑人心，發動！
它開始carry全場。
“一萬張3090，每塊官方指導價+1500，考慮到你是主動上門誠意滿滿，那就優惠你250，也就是說地精工坊牌3090，每塊13500人民幣！”
“要求全款，款到提貨，不接受分批，一次一萬張。”
提出具體要求，心億點黑的聲音帶上了奇異的節奏。
“早井先生，你可別嫌全款的條件苛刻，畢竟能一次性拿出一萬塊3090顯示卡現貨的，放眼地球只有我們地精科技一家！”
早井下意識地點點頭。
他覺得扔人堆裡根本認不出來的心億點黑就像是一個老朋友，相當的眉清目秀。
在心億點黑的誘導下，他竹筒倒豆子般說出了此番採購的真相。
“神奈川各大學的意向訂單是三千塊3090。”
“剩下七千塊3090我們準備當二道販子賣給那些開顯示卡健身房的傢伙。”
心億點黑微微一愣，頓時勃然大怒。
神級強者小組手搓出來的3090，這幫萬惡的日本人竟然想把它們扔進暗無天日的顯示卡健身房？
即便是它這樣的大魔鬼也熟讀刑法，民法。
這幫日本人竟然公然違反······
等等，早井是日本人，心億點黑決定加大力度。
“七千塊也太少了吧。”
“不添個零，你們也好意思開口？”
早井訕訕道：“主要還是擔心顯示卡健身房可能塌方。”
心億點黑頓時化身財報分析大師（礦偉達版）。
它不住搖頭晃腦。
早井也隨著它不住搖晃，漸漸迷離。
“顯示卡健身房這玩意兒，我不懂。”
“但是，我懂資本家！”
“你看礦偉達新出的財報，老黃交給臺積電，三星等代工廠的晶片代工預付款已經高達九十億美元，也就是說礦偉達差不多把上個財年絕大部分淨利潤投入到晶片生產。”
“這證明礦偉達和礦偉達背後的資本家非常看好未來市場。”
智商線上的早井眼睛一亮，臉上出現了恍然大悟之色。
“誰要是敢影響資本家賺錢，泥頭車，神經病槍手，尼格零元購，總有一種免費進火葬場的方式適合ta。”
“加卡，加卡！”
“我，再加五張！”
心億點黑一張臉變得鐵青。
窺屏的原住民更是集體發出了不屑的嘁聲。
“五張，加個der!”
“太low了，還不如礦工之友張三合作的那些日本二道販子呢。”
“心億點黑，你行不行啊，堂堂深淵一層天花板，又是祖傳大魔鬼，又是天賦全開，結果連個日本人都蠱惑不了？”
聽到心能頻道中，以辣個小螺絲為首嘴臭原住民對自己的嘲弄。
心億點黑凶神惡煞的瞪著早井。
“你聽說過小貸麼？”
“知道，可小貸不支援跨國業務啊。”
得知早井已經嘗試過各種小貸，卻連五日元都沒貸出來。
心億點黑不禁仰天長嘯。
不是它不努力，而是小貸公司，格局小了。
“西八，一萬零五張3090，每張13500，總價就是一億三千五百零六萬七千五百，四捨五入就是一億三千五百一十萬。”
“給你七天時間，一週後全款提貨！”
心億點黑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早井漸漸恢復了清醒。
他從褲兜中掏出了一隻正開著直播的手機。
“你們怎麼看？”
他對遠在日本的朋友們說道。
“西八，西八，這地精科技的總經理感覺是個韓國人!”
“說不定就是三星內部的幹活。”
“一萬塊3090，十有八九是三星給礦偉達代工時偷偷摸摸自己生產的！”
“地精工坊牌3090品質優良，絕對是正規大廠出品！”
早井的朋友們你一言我一語。
他們越分析越覺得這所謂的地精科技絕對和三星脫不了干係。
礦偉達狂賺九十七億美元的財報擺著。
三星代工廠想分一杯羹，絕對符合邏輯。
而且被白辰放嗡嗡怪懟過後。
三星半導體的話事人樸大勇急需一大筆錢來修復和三星管理層的關係。
弄出這麼一個心億點黑的地精科技來撈錢，非常順理成章。
“更絕的是，三星把地精工坊牌3090賣給白辰。”
“這麼多3090，既是給白辰的好處，更是天大的把柄。”
“在白辰吃下這些顯示卡後，三星就有了要挾白辰的底牌！”
“沒錯，三星能以礦偉達封殺白辰為由給這傢伙一個狠的，讓這位白辰老闆不得不聽從三星的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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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怪再逆天也是個人工智慧，它需要高性能GPU伺服器這樣的硬體來發揮作用。”
“自然地球唯一高性能GPU製造商礦偉達是白辰老闆絕對不能得罪的物件，一旦礦偉達知道白辰參與推銷山寨3090，以礦偉達這些資本家的尿性絕對會下重手收拾白辰，這樣就給了三星要挾白辰的可能。”
早井的朋友們越想越覺得三星是地精科技的可能性，就算不是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
三星整出這麼一家所謂的寨廠。
不但能在老黃的市場裡分上一杯羹，還能在白辰渾然不覺的情況下給他套上致命的絞索。
“白辰能打破3090的世界紀錄，看來也是三星不惜血本製造出特挑晶片達成的成就！”
“地精科技=三星馬甲的可能性更高了!”
“既然是三星山寨出來的3090，我們應該拿出血本買買買！”
“日本是沒有小貸，可日本有極道銀行啊！”
覺得已經搞清楚地精科技底細的早井當天就返回了日本，他準備和朋友們湊足兩萬張3090的現款。
而在主動送上門的人肉測試機，任天堂五百號員工的自發宣傳下。
地精科技生產的地精工坊牌3090顯示卡，開始在小圈子裡流傳。
很快，心億點黑迎來了第二位上門求購3090的日本人。
臉圓圓，看起來萌萌噠的山本小舅子。
“你要買一張3090？”
山本小舅子點頭。
“買來打遊戲？”
山本小舅子不住點頭。
“買來玩2077，波蘭蠢驢又行了。”
“不賣！”
得知山本小舅子的購買理由，心億點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對方。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大魔鬼，它怎麼能坑一位遊戲玩家？
更何況，還是山本的小舅子。
萬一這傢伙跑到白辰面前告它黑狀怎麼辦？
“聽哥一句勸，打遊戲要什麼3090啊。”
心億點黑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我有幾百個朋友都缺3090啊。”
山本小舅子一臉的萌萌噠。
“幾百個？”
“對！”
“那就更不能賣了！“
“幾百個人幹什麼不好，偏偏打遊戲，還是波蘭蠢驢的遊戲！”
心億點黑又不是煞筆，山本這小舅子一看就是假裝成遊戲玩家的日本黃牛。
“我有個朋友，在福島開電站。”
“我們可喜歡用福島的電來打遊戲了。”
山本的小舅子掏出一張黑不溜秋的銀行卡。
“全款現貨，是吧。”
“13500一張，是吧，第一批先來一千張，現在就要！”
心億點黑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我就喜歡你這種朋友很多的遊戲玩家。”
“成交!”
刷卡付款後，一個臉盤子賊大，一頭褐色捲毛，嘴裡叼著一根煙的大媽將山本的小舅子領到了一牆之隔的日租倉庫。
付款時才從深淵傳送過來的一千張3090散落一地。
“我可以測試一下麼？”
褐毛大媽點點頭，直接將早已準備好的測試平臺扔給了對方。
“隨便測，你什麼時候測完，我們什麼時候下班。”
說罷，她直接叼著煙走到了倉庫大門邊，掏出手機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確認地精科技上下沒有跑路的意思。
山本小舅子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開始一絲不苟的測試起來。
與此同時，確認一千三百五十萬人民幣等額日元一分不少的心億點黑將錢打入了兩條尾巴的賬戶。
此刻正在日本的兩條尾巴，撥通了當地肉食供應商的座機。
一陣嘰裡呱啦的溝通後。
兩條尾巴來到了一處裝滿冷凍牛肉的凍庫前。
將這筆錢全部變成了凍牛肉。
跨時空通道再次開啟。
兩條尾巴將3090換來的凍肉，一塊又一塊的扔進了通道。
直到第二天凌晨，山本小舅子才完成了最後一張顯示卡的測試。
全部都是正品。
“你們這邊可以送貨麼？”
山本小舅子對褐毛大媽道。
“不能，但你可以叫人來拉貨。”
褐毛大媽將倉庫的鑰匙扔給了對方。
一刻鍾不到，地精科技的員工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守著一千塊3090的山本小舅子在風中凌亂。
不過，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這一千張3090順順利利的飄洋過海抵達了日本。
“老規矩，隨機選十張，拆開看看做工。”
山本小舅子在福島開電站的朋友，對手下的工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