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夢魘大聖的質疑，陸衝可以撒謊欺瞞，反正也沒有留下證據。
但他還是果斷選擇了實話實說，“大聖，我是借用黑洞乾坤珠的力量，才擊退了萬柳大聖。”
他知道，乾坤珠的存在，早晚要暴露。
與其被動等待，不如自己的說出來，還能掌握主動權。
而如果眼前這位夢魘大聖表現出貪慾的話，那陸衝也有把握自保撤離。
相反，如果夢魘大聖還是願意支援他，那陸衝才能完全信任她。
“陸衝聖者，莫非是想試探本大聖？”夢魘大聖只是沉默了一秒之後，就再次開口。
她的聲音依舊沉穩淡漠，聽不出有什麼波動，但明顯看穿了陸衝的用意。
陸衝心底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再次抱拳道：“晚輩不敢。”
“只是事關重大，所以不得不謹慎一些。”
“這本就是你的機緣和隱秘，不必告知我。”夢魘大聖並未追究，反而語氣緩和下來道：“不過這件事被萬柳大聖得知，恐怕不久就會傳到其他大聖耳中。”
“所以，你還要小心一些。”
“強搶他們是不敢的，但是暗箭難防。”夢魘大聖帶著幾分強硬的語氣道。
“多謝大聖提醒。”陸衝致謝之後，又帶著更多的坦然道：“關於這件至寶背後的秘辛，我也要向大聖稟告。”
隨後，陸衝將祖龍的的猜測，原原本本地向夢魘大聖敘述了一遍。
這是一件可能會影響整個迷空防線的大事，但是陸衝發現，夢魘大聖依舊沒有太多的回應，似乎還是很平靜。
“恐怕，大聖們也都有了類似的猜測，甚至是掌握了更詳盡的細節。”陸衝暗想道。
畢竟，這些大聖都是活了數萬年的老狐狸，而且駐守迷空防線多年，見識肯定不是陸衝可比的。
陸衝可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才是最特殊的一個。
“我知道了。”夢魘大聖平靜地道：“這件事最好不要傳到其他聖者的耳中，以免引起恐慌。”
“還有。”夢魘大聖強調道：“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提升自己，儘快突破大聖。”
“只有成為大聖，你才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到時候也不會再有大聖能覬覦至寶了。”
“是。”陸衝應了一聲之後，順杆爬道：“大聖，我正要向您請教突破之法。”
夢魘大聖審視了陸衝一眼，奇怪道：“你還沒有達到突破的關口吧？”
雖然她也驚異於陸衝能這麼快達到九空之境，但是不到九空境圓滿，又何談突破大聖？
陸衝連忙道：“大聖，我想先找到儘快提升空間法則的方法。”
“不知道大聖能不能指點迷津。”
這是陸衝此次招來大聖投影的最主要目的。
夢魘大聖沉吟片刻之後，方才道：“如果連迷空之地都無法滿足你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地方了。”
陸衝心中一動，果然，大聖還是有辦法的。
夢魘大聖沒有賣關子，接著道：“在迷空之地深處，有一個各方必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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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稱之為秘境深淵。”
“秘境深淵？”陸衝唸叨一聲，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地方，聖殿的資料中也不曾見過。
夢魘大聖接著道：“那裡的兇險，超過防線百倍，所以很少會對尋常的聖者開放，聖殿資料和任務中都不會提及。”
“那這秘境深淵有何神奇之處？”陸衝詢問道。
夢魘大聖淡然道：“所謂的秘境深淵，極為奇特。所有的秘境，一旦經過此地，就會被吞吸，難以逃離。”
“而在掙脫逃逸的過程中，秘境就會被打破，繼而出現四散的秘境碎片。”
“秘境碎片？！”陸衝又驚又喜，他需要的正是這個啊。
夢魘大聖接著道：“這些四散逃逸的秘境碎片，不僅我們需要，那些噬元獸同樣需要。”
“就連你見到的光明教眾，也會參與爭奪。”
“所以，這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夢魘大聖道。
“大聖也會參與嗎？”陸衝微微蹙眉。
如果是屬於大聖的戰場，那他現在參與其中，的確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要知道，他勉強戰勝的萬柳大聖，也只是對方一具法相投影而已。
若是遇到真正的萬柳大聖本尊，哪怕是憑藉黑洞乾坤珠，陸衝也沒有絲毫優勢。
夢魘大聖卻在此時否認道：“大聖們的本尊是不會參與這種爭奪的。”
“他們只會出動法相投影進入秘境深淵。”
“確切地說，那裡不會出現真正的大聖，三方都不會。”夢魘大聖肯定道。
陸衝暗鬆口氣的同時，奇怪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沒必要。”夢魘大聖理所當然地道。
“那裡出現的秘境大多數都是聖級秘境，空間法則很少能超過十重天，對大聖的幫助微乎其微。”
“所以，大聖們派出法相投影的目的，不是爭奪秘境碎片，而是阻止噬元獸和光明教的聖者得到秘境碎片。”夢魘大聖解釋道。
“同時對他們進行掃除，也可以減輕邊疆防線上的壓力。”
“再者，一旦大聖親臨，就意味著各方之間的決戰開啟，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夢魘大聖話至於此，沒有說得更詳細。
陸衝心動道：“那我可以去嗎？”
不超過十重天的秘境碎片，雖然也無法滿足乾坤珠的需求，但是自己需要啊。
再說，那裡還有大量的噬元獸，甚至是秘境寶物，同樣可以填一填乾坤珠這個無底洞。
“可以，有聖者自願的話，我們並不會阻止。”
夢魘大聖應允之後，再次叮囑道：“但是那裡的兇險，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大聖投影就算是戰死，也不會動搖根基。而對於聖者而言，可沒有第二條命。”
陸衝深以為然地頷首應是。
這恐怕也是大聖不願意本尊進入秘境深淵的緣故，畢竟死掉一舉投影，他們還可以繼續活著。
但若是本尊隕落，那就是一了百了了。
強如大聖，也會更加惜命。
所以，他到了秘境深淵，一定要加倍小心。
畢竟他的命，也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