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很普通的名片,上面只寫了名字和聯繫方式。
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
收好名片。
趙旭離開了大廈。
如果這家公司不耍賴的話,他也不想麻煩別人。
第二天。
正月初一。
按照華夏的曆法來算,今天是大年初一。
只不過幕府時代結束後,明治天皇繼位,將農曆新年日子改為1月1號,農曆春節則成了立春的春祭之日。
這是日國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而祭祀的寓意和過去春節的意思一樣,也是祈求新的一年可以五穀豐登,財源廣進和幸福安康。
這麼一個日子,自己去要錢應該能把人氣死吧!
過年,總是令人歡快的。
在日國幾千年來,每到正月初一這天總會充滿歡樂和期待。
即便是如今不再過年,正月初一這天在日國人心裡,其實和過年也沒差什麼。
但對於佐藤忠來說,最近他每一天都在過年。
不過,同樣都是年,佐藤忠的這個年則是度日如年的那個年。
因為在最近的半個月裡,佐藤忠的公司出現了巨大虧損,這筆虧損大到了佐藤忠難以接受的地步。
對賭行,賺的是客戶的虧損和交易中產生的手續費,從理論上來說,對賭行根本就不存在虧損的風險。
但事實上,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這一切,都是源自於股票市場年後的行情。
誰都沒有想到,正在牛市的股市會突然掉頭向下,短短十五跌幅超過了百分之二十。
6000個點的跌幅。
意味著什麼再清楚不過。
小日經一個點500円,大日經一個點2500円。
隨便開上一張賣空頭寸,大日經的盈虧都在一百五十萬円了。
因為大部分人都看多股市,所以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是虧到稀里嘩啦。
如此一來,佐藤會社也賺了七十多億円。
可偏偏,佐藤忠的會社有人盈利加倉瘋狂做空,持有了足足數萬張空頭頭寸。
整整數萬張合約,超過百億円的利潤,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客戶的虧損和手續費總和。
也就是說。
佐藤會社這些日子在給別人免費打工不說,還要虧掉十幾個億円。
作為會長和社長,佐藤忠的心情可想而知。
以前每天都在盤著股票可以跌下來,這樣客戶就能多虧錢,他就能賺錢。
可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期盼股市可以反彈一下漲上去,畢竟市場從來就沒有只跌不漲的,跌了這麼多總該會有個頭。
可結果卻讓他非常失望,失望中又有著說不出來的後悔。
股票市場就像是在參加跳水比賽,一路橫下狂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連續的下跌和巨大地虧損,讓佐藤忠忍不住懷疑股票市場到底還會不會見底,可潛意識又在告訴他跌多了總會反彈下吧。
所以,佐藤忠非常糾結,幾乎每一天都是在糾結中度過。
他糾結要不要將持有的空頭報入進場內,又在糾結如果跌這麼多去報入場內,那反彈起來自己不是得氣到更吐血了。
這種反覆糾結,佐藤忠覺得每一天都是那麼難熬。
特別是一想到為了讓那個華夏人做空還費盡了心思,他就忍不住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佐藤忠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傻逼。
不然為什麼當初會把那小子當成肥羊。
現在可好,他自己反倒成了送上門的肥羊。
說起來。
今天可是舊春節。
也是祭春日。
這一天大家都會放炮竹來驅走晦氣,祈禱可以有一個好的財運。
不到九點開市的時間,佐藤忠就早早趕到了公司。
安排職員將鞭炮掛在樓下。
佐藤忠懷著一種虔誠地心點了香,磕了頭,最後燃了鞭炮。
噼噼啪啪的鞭炮聲。
似乎帶著一種神奇地魔力,驅走了心裡的煩躁和不安。
隨著硝煙彌漫。
佐藤忠臉上露出了久違地笑容,對股票市場反彈又多了一種信心。
可就在這時。
一輛紅色地跑車飛快駛來,最後壓在燃放地鞭炮上。
佐藤忠剛想罵混蛋,就看到一張最不願意看見的臉。
正是趙旭。
看到佐藤忠在放鞭炮,他順手說道:“佐藤會長,恭喜發財啊!”
恭喜!
這個混蛋是在嘲笑我嗎?
可惡地傢伙,簡直是不可饒恕。
佐藤忠臉色很難看。
以前趙旭來只是開普通豐田,現在卻換上了跑車,而這些,都是從他身上賺走的。
在想到對方竟然還說恭喜發財,心裡的怒火瞬間爆發出來。
混蛋!
你既然敢這麼 囂張。
那就不要怪我不講信用了。
帶著這樣地想法,佐藤忠陰沉著臉走進會社,立刻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對賭行嘛!
說起來其實跟賭場差不多。
佐藤忠既然敢做這一行,自然有諸多黑幫關係。
看著那邊還在核算頭寸地趙旭,他冷冷一笑說道:“來人啊,把這個支那人給我轟出去!”
支那人!
這是一個帶有侮辱性的稱呼。
而最早用出這個詞的人,正是慶應義塾大學創始人,一萬日元上的那個傢伙————福澤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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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年前的明治維新時代,這個傢伙提出了脫亞入歐的口號,呼籲日國消除華夏文化的影響,廢除了傳統春節,並且制定了從東北入侵華夏的整個戰略。
而支那人,就是赤裸裸歧視和蔑視地意思。
聽到這樣的稱呼。
趙旭眼神頓時便冷了下來,他譏諷說道:“佐藤會長你是什麼意思,想要賴賬嗎?”
“八嘎!你一個支那人是在威脅我嗎?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馬上滾出去。”佐藤忠大喝一聲,便有幾個幫派成員 走了過來。
凶神惡煞望著趙旭,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
趙旭卻是絲毫不慌,往後退了幾步,用英語說道:“羅伯特先生,看來這件事還是要麻煩你了。”
“能夠為趙先生工作,是我的榮幸。”
一個英語說著。
跟著便是一個身穿美食軍裝,金髮碧眼的老外走了過來。
正是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米國駐日安保軍人,只是再有幾個月他就要退役,趙旭之前和他商量下準備開一家安保公司,請他做總裁,自然是一拍即合了。
如此一來。
佐藤忠和周圍地黑幫成員直接懵了。
誰都沒想到,趙旭竟然會找了個米國大兵過來。
和米國人,還是米國大兵動手?
那不是找死嗎!
長期以來米國大兵駐紮在日國都是為所欲為,即便是內閣都是敢怒不敢言。
八嘎!
這個支那人怎麼會認識米國人!
可惡地混蛋!
佐藤忠低著頭,暗暗咬牙。
眼睛亂轉,顯然在快速想著應對辦法。
可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卻完全不給他想辦法的時間,一步一步走過去,跟著便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混蛋!我剛才聽到你要賴賬?日國人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嗎?”
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蠻不講理,突然動手。
趙旭看的都是一楞。
不知道對方只是來幫忙,為什麼會這麼大脾氣。
其實真要說,還是跟日國製造在全世界氾濫有關係,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的父親是福特汽車的一名主管,但是因為福特汽車連續裁員,他父親失業了。
而造成這樣地原因,正是日系汽車衝擊米國市場所造成的後果,自然,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對每一個日國人都很不爽了。
但作為軍人,有軍紀在身。
這些年隨著日國經濟強大,在日安防紀律也變得嚴格起來。
不過這種嚴格也是看情況而定,趙旭在佐藤會社做期貨賺了錢,日國人賴賬不給,作為朋友來幫忙要債就佔了一個禮字。
而且就算是因此受到觸發並開除軍隊,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現在也不在乎了。,
趙旭可是答應,願意用這次對賭行的一半資金開家國際安保公司,而他將持有一半的股權。
啪啪啪!
連續幾個耳光。
佐藤忠被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打成了豬頭。
周圍幾十個人看著,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趙旭也不想將事情鬧大,組織了凱文.托馬斯.約翰.羅伯特繼續搞事情:“佐藤會長,現在知道錯了吧。”
“哈衣!”
“那就把我的錢還給我吧!”
“哈衣!”
帶著一種不甘。
佐藤忠卻只能寫了支票。
1000000000.
整整一百億日元。
按照現在1:136的匯率計算,差不多七千萬美元。
趙旭接過來隨便看了一下說道:“希望不是空頭支票,否則後果要比現在嚴重的多。”
“不敢!”
“那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