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凌闖進化妝間,溫以舟立刻張開擁抱迎上去。
“嗨,好久不見!”
“小梅呢?”裴正凌才懶得敘舊,撥開熱情的溫以舟,一心只想知道自家老婆的下落。
“她還在卸妝呢。”溫以舟拍拍裴正凌的肩膀,“放心,我會給她報酬的。”
“報酬?”裴正凌冷眼一瞪此人,心想自己在看影片之前就早該知道就是這傢伙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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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經常喝醉酒就往他家借宿的傢伙,還有誰能有機會拿到他在家裡弄丟的通行卡——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弄丟,而是被人拿走了。
“我今天親自出馬給這群混小子擦屁股,本來說好的女模特臨時不幹,我就只好借你夫人一用啦。順便告訴你,我回來了。”
裴正凌一個字都不信,溫以舟也知道他不信。
因為此刻他正在讀這位冷麵總裁的心。
說起兩個人的相遇,相知到現在的損友關係,全靠溫以舟這被湯小梅點亮的讀心技能。如果不是這項技能,溫以舟都不會知道原來大名鼎鼎的裴總裁是個超級脫線的二貨。
四年前,echo剛剛起步的時候,溫以舟成天談業務,被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公司當皮球般一腳踹開,苦悶的他經常喝酒喝得暈乎乎地去找桌子打檯球。
檯球,是他從小學開始培養的解壓興趣,最初是把它們當做自己那些討人厭的姐姐看待,享受把這些可惡的花色球打進黑洞的快意,久而久之,厭煩的事情多了,球所代表的含義也越發豐富,他也漸漸地迷戀上了這項所謂的紳士運動。況且,打球還能賺錢,多好。溫以舟的第一桶金就是在檯球桌上掙來的,嚐到甜頭後,他挑戰各路高手,漸漸在斯諾克方面的天賦展現,成為了當時的新星,狠狠賺了一筆。
那天,他來到自己不太熟悉的場地,交了錢來到桌子前,看見了一個氣質不同於他人的男子靠在檯球桌邊,似乎在等誰。
“嘿,哥們兒,這桌有人嗎?”溫以舟跟他打招呼,而這個回頭的人正是裴正凌。
他轉頭的那一刻,就連如鋼筋一樣直的溫以舟都在心裡低嘆了一聲驚豔。
栗色頭髮被梳起,一絲不苟。五官精緻和如雪般透亮白皙的肌膚配上做工與質感均為上陳的西服,裴正凌渾身都與這有些黴味的地下室格格不入。
“哇,你是哪位仙家?下凡來我們這些小地方幹什麼?”溫以舟打趣道,卻發現對方根本不理他,只是盯著他手裡的球杆,抿唇不語。
什麼情況?
溫以舟很在意。
而他從高考後得到了一個奇怪的技能,叫做可以讀在意的人的心意。
溫以舟集中精神,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裴正凌身上,聽到了一個清澈好聽的男聲——這球杆,有沒有消過毒?一天大概有多少人摸過?感覺很髒的樣子,但是......我都已經到這裡來了......要不忍一忍.......不行,不能忍了。我已經七天沒打過球了,我再也不想打高爾夫,我想打檯球,檯球才是紳士運動,高爾夫不是。我明天還要打高爾夫,我今天一定要打檯球......我想打斯諾克,我很久沒有打過了......為什麼董事會都喜歡打高爾夫,我要不要換一群喜歡打檯球的股東......
這......這是什麼?溫以舟盯著那張毫無表情變化的臉,配上這一系列碎碎念,瞬間笑噴。
我去,原來面癱的內心活動都這麼豐富的嗎?怪不得有句話說世界上人皆騷,只是明顯與否而已。
心裡揣著事情的裴正凌腦海裡混雜著各種各樣人的想法,又有自己的念頭,自然沒發現自己的心情已然暴露。
“喂,老闆。”溫以舟大喊起來,“幫我把這根球杆擦一擦,好髒啊。”
聽到這句話,裴正凌收回自己的怨念,看向溫以舟,如同看到同類一樣,眼睛忽然閃了一下。
“是的。”他昂起下巴,端起有錢人家大少爺的架子,而心裡卻跟個小孩子一般一個勁地“歐耶”大喊。
哈哈。太有趣了,這傢伙。
溫以舟決定,要跟他好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