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七流
米迦勒行走在冰冷隧裡, 開著手機置手電筒。
手機經過技術人員改造，不僅可以5g衝浪，防摔防水, 還72小時超長待機。
唯一壞處就是手機了，對普通人來說太, 跟塊磚頭似。
好在米迦勒長得高，手機正好合適。
隧上方掛著一些爛布條, 還有藤蔓。地上偶爾到乾柴一樣、失去水分魚類殘軀。
按理說，這裡應該是三樓剖腹產手術室。但米迦勒一路走下來, 沒看到一現代醫學影子。
走廊盡頭, 有一扇門。看起來像是書房。
米迦勒進行了暴力拆遷，書房裡陳列著不同標本，擺滿了神秘學書籍。
最間，有一個石臺。周圍用石塊擺了一圈, 石頭上面用紅色顏料刻著簡陋符文。
這個石臺像是祭臺。
書房正央掛著一幅巨壁畫。畫面內容詭異荒誕, 看起來還是深海怪物, 讓人很是不適。
不知是不是錯覺, 米迦勒覺得畫面裡眼睛正在看著。
強迫讓自己不去想這些，緩緩走到了書桌。
書桌凌亂，杯子裡還有乾涸了水。整個書桌很有生活氣息, 看上去像是主人隨時都會回來一樣。
米迦勒把手電筒往書桌上紅色書籍封面照去, 上面寫了一行字：《教你如何五分鐘召喚邪神》。
看上去非常不靠譜。
但出於考據目，米迦勒還是翻了一下。裡面字不認識。看起來像是幾種文字結合體。偶爾會有幾張簡單附圖。
書上所有字型都是暗紅色。米迦勒湊近嗅了嗅，聞到了淡淡血液氣息。
不是人血，是汙染物血。
因為上面東西基本看不懂，米迦勒翻很快。
書籍最一頁，紙上畫了一輪紅色月亮, 月亮之下，有一個著肚子女人。她肚子被劃開一條縫，幾隻手從腹腔裡探了出來。
米迦勒坐在書桌椅子上，拉開了抽屜。
裡面裝著許多商業檔案，在抽屜最下方，找到了商人日記。
米迦勒在讀學時候，選修過心理學。清楚寫日記是一種宣洩壓力方式。
日記裡，記載了一個產階級出身會計，如何勾搭上集團董事長千金、並且在老闆故去，順理成章接管了族生意故事。
為了讓妻子嫁給自己，商人不惜偷偷戳破避孕套，讓妻子懷孕。們所在州透過了心跳案，打胎很麻煩。總之，妻子嫁給了商人。可惜第一個孩子在六個月時候，意流產。
這也是正常，商人有弱精症，很難讓女方受孕。當初為了讓妻子懷孕，商人用了不怎光彩手段。這種不太光彩，指是向真理會求助。
半段，站在男方視角上，看起來還算勵志。靠著和老闆女兒結婚，成功實現了階級跨越，步入上流社會。買下克羅曼莊園時，已經是遠洋航運集團說一不二話事人。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投桃報李，商人暗資助了真理會許多活動。包括出海、海底探索、古老遺蹟搜尋……在汙染病爆發初期，金錢力量還是非常有用。
[我開始探索世界真相，我為此感到了恐懼。]
[也許我該退出真理會。哪怕是過所謂汙染物和天啟者，作為普通人，我依然對這些超自然力量感覺到了恐懼……]
[雅威，我22歲時候認識。如此年輕。如今我48歲，容貌沒有絲毫改變。真還是人嗎？]
越往，日記就顯得越發混亂。字跡也逐漸潦草不清。
商人想要一個人來繼承自己商業帝國，自己意志，於是再次求助了真理會。
[我看著珍妮弗，吞下了那個東西。珍妮弗不太願意，但她早就不是十八.九歲，還有父親疼愛千金小姐了。如今她榮華富貴都是我給予，哪怕是不願意也沒辦。她還需要用我錢繼續她紙醉金迷生活。我完全可以讓她拿著一錢離開，但我太仁慈了。]
米迦勒拳頭硬了。
[我本來希望讓婦懷上我孩子。她更年輕，也更漂亮。但是雅威說不行。二十年，珍妮弗就已經吞服過引子……只有她完成孕育。]
[雅威說，珍妮弗本來可以成為天啟者。是懷孕讓她停止了覺醒，並且把天賦轉移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可惜第一個孩子還沒到出生時候，沒有保住。這是神旨意。]
[們說這是胎盤。像是人類幼體胚胎。很快，珍妮弗真懷孕了。]
……
……
[珍妮弗發生了畸變，我不得不聽從醫生建議。把她關進了地下室。]
[醫生說，她肚子裡孩子很健康。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是天啟者，會擁有強力量。這是未來掌握世界話語權籌碼。它會擁有神偉力。]
[她現在就像是恐怖片裡喪屍，哈哈。]
……
……
[竟然有女傭把她從地下室放出來了！臭婊.子。我被咬傷了……醫生說我們不會有事。有配好解藥，但願如此。]
[我叫安德魯。現在是2063年11月25日，馬上就是聖誕節了。我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我感覺得到，我作為人一部分正在消散。雅威說，這是進化。進化，我不懂……從人到怪物，就是進化嗎？我將不再喜悅，不再恐懼，不再憤怒。不再有思想。失去記憶。]
[這種進化，除了獲得力量和長久壽命，和死了又有區別呢？]
[雅威說不用害怕。當神降臨那天，所有汙穢會得到祓除，死去魂靈新歸於起。我們會共同擁有一個麗新世界。]
[當紅色血月來臨之日，偉上位者將會降臨。]
這裡水氣很，呼吸顯得格潮溼。讓米迦勒幾乎有了嗆水錯覺。
合上了日記，罵了一聲：“神經病！”
陸言隨手關上了臥室門，把紅色小花放在了掌心。
花瓣形狀像是路邊小野花，花骨朵孱弱無力，完全看不出來竟然救人一命。
[用：口服。紅色小花一天會枯萎。我個人是建議你留下來這朵花。畢竟對你來說致死傷，對小樹苗來說不一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沒過世面小男孩就是這樣，看一個臉長得好看魂都丟了。]系統語心長地說著，[乖崽，你可不學，記得警惕一些長尾巴芳心騙子。]
對於系統時不時上眼藥行為，陸言已經習慣了。
把這朵花放在了口袋裡，並不打算使用。
因為通向手術室路依然被堵死，陸言拿著鑰匙，往樓梯走去。
問系統：“米迦勒呢？”
[手術室裡有暗梯，雖然黑了，但是順著樓梯一直往下走，到地下室門口。米迦勒正在門口研究怎暴/力/開/鎖。]
換句話說，只要往下走，陸言可以在地下室門口遇到。
手裡鑰匙雖然是鑰匙形狀，但是圓管上有許多尖刺，看上去像是活動機關。
[這把鑰匙很有用。]系統不再多言。
陸言來到了一樓廳，商人屍體已經徹底發臭。一些碎屑掛在角落石膏像上，像是黏糊蛛絲。
窗紅色月亮已經徹底被烏雲遮擋，沒有一絲光亮。哪怕陸言夜視，看也非常勉強。
廳央，烏列屍體還在原地掛著。只是不知何時，居然抬起了頭。
被釘子扎破眼眸裡，兩行血淚從眼眶裡流出。
這場景詭異而荒誕，又意迷人。
系統在此時突然：[握住米迦勒羽毛，靠近烏列。身上，有打boss需要具。很要。非常要。]
系統語氣顯得格嚴肅。
陸言一愣。找到了所剩無幾金色羽毛。
明明沒有火，但拿在手上瞬間，這片羽毛自行燃燒起來。
手裡捏著這根羽毛，靠近了烏列。
天使下半身，樹一樣根鬚已經深深扎進地下。
陸言這才意識到。商人剩下那些皮肉，可不是因為死亡而萎縮成了那樣，而是被烏列觸鬚吸收了。
對方依然閉著眼。陸言疑心已經開始呼吸。
手裡羽毛燃燒產生光暈，在靠近烏列時候驟然縮小了一半。
陸言問系統：“不會突然詐屍吧。”
烏列讓覺得有些發毛，身體裡王魚也有些躁動不安。
[雖然你一直是逆向錦鯉，不過很開心告訴你，現在還不會。]
“以會？”
系統：[我並不知未來。但如果死而復生，那肯定和蠱師脫不了關係。]
陸言想起，之系統給出資料裡確說過，蠱師很小時候就跟隨父親去了國。
[好了，留給你時間不多了。我寶。具在烏列嘴裡。]
很不幸，陸言不會飛，而烏列又高掛在十字架上。
想了想，為了不褻.瀆輩遺體，只好委屈一下王魚。
好兒吐出長長舌頭，在頭頂吊燈上纏繞一圈，把拉了上去。
也多虧幾次進化，王魚舌頭夠長。要不然只順著十字架爬上去了。
這個場面太怪了，幸好除了系統，不會有其人看。
陸言挪動了一下位置，用剩下那隻手，碰到了烏列唇。
雖然烏列因為死亡太久，一張臉已經瘦削脫形，但從骨相看，長相應該很是優越。
陸言撬開了蒼白嘴唇。
烏列舌頭上，扎著一枚小小金色十字架。
[在西方，十字架和桃木劍一樣，被冠以了鎮壓邪祟額寓意。這當然也是迷信。不過你面這個十字架，確鎮壓一些東西。]
[它是一截手骨。很多年，被一艘遠洋船從海里撈了出來。]
“誰手骨？”陸言問。
系統試圖強行走進科學：[誰知呢，也許是星人。]
在系統不想說時候，陸言清楚，自己是問不出東西。
把這枚金色十字架從烏列口腔裡拔.出。漆黑血湧了出來，打溼了指尖。
陸言新回到地上，米迦勒給金色羽毛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在閃爍了幾下，徹底熄滅了。
金色羽毛燒成了灰燼。
好在，面烏列並沒有詐屍。
陸言把十字架和鎮定劑放在一起，深吸一口氣，往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