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有回答的意思。
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李景輝的眼睛。
他是沒有帶著阿瀟出來的，自己身上，除了那個裝在小骨皮盒裡的手套以外。
並沒有其他東西，跟現實中的靈異能有所聯絡。
而且李景輝是普通人，伍鐵山也沒有那個實力可以不知不覺感知自己身上的東西。
所以他問這個問題，要麼是猜測，要麼是有所證據。
“難道是之前紅花小區的事情被發現了端倪？”
“可是當時自己使用的樣子是吳翰清，並且那段影片自己也看過了，十分地模糊，不可能跟自己蘇老的身份聯絡上的。”時千心思百轉，對李景輝這個問題愈發疑惑。
只是李景輝並不是需要蘇老回答。
緊接著將身子稍稍坐直了：“蘇老，我的意思是，如果有現實中的鬼被抓了，你想要變現，請一定優先考慮研究院，自然就是我，不過你放心，我給的價格，絕對要比驚悚遊戲逃匿的鬼，更高。”
“還有一些聯邦目前暗湧的大大小小勢力，也絕對比他們高，鎮鬼部本身的資源傾斜，是他們比不了的。”
李景輝的眼睛沒有絲毫波動，彷彿說出那些藉由驚悚遊戲變故誕生的潛藏組織勢力，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大事。
倒是前面那句話，卻讓時千的心境出現了些許波動，試探道：“現實中的鬼，要比驚悚遊戲逃匿的更貴？”
“沒錯，不瞞您說蘇老，現實中的鬼，研究價值更大，不過具體的研究內容，就無法告訴您了。”李景輝點點頭。
算是間接承認了一小部分因素，不過這研究背後牽扯太大，就算是自己的貼身保鏢伍鐵山也是一知半解。
即使蘇老他很看重，也無法告知。
目前的研究院，還不是他李景輝一個人說了算，儘管他是名義上的院長。
“行，那其他的就不多說了，這只鬼教室，說說你的報價吧？”時千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將腳邊的布袋子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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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了桌子上，挨著黑色行李箱。
這樣對比，才發現布袋子要比箱子小上不少。
李景輝也沒有墨跡，直截了當的開口：“這只鬼教室，我跟古華隊長以及葉芸他們溝通過了，影響範圍雖然涉及到一整個學校，但是只要不接觸鬼教室的本體，就不會有事。”
“所以它的危險級別不算高，暫定是B。”
“我的報價是一個億的現金，加上箱子裡的這只鬼。”
李景輝雖然指著桌子上的箱子，不過卻是一直看著蘇老的臉色。
其實他準備的不止這些。
當然交易嘛，總不會將所有的東西一下子全梭哈。
果然，坐在他對面的蘇老緩緩搖了搖頭。
“李院長，你這就不太厚道了，鬼教室，可是三個碎片級別的厲鬼，而且……還有靈間。”
蘇老的語氣平淡，卻直擊李景輝的要害。
要知道，之前雲岡鬼霧裡的行動，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讓伍鐵山強行用鬼氣去吞併掉特殊狀態中的鬼雨，從而產生自己的靈間。
因為只有那個狀態的鬼雨，伍鐵山才有一絲絲的機會將其收為己有。
雖然無論成功或者失敗產生的後果，李景輝都不知道。
但是那是他們僅有的機會。
可是這一切都被澡堂的人皮鬼破壞了。
導致最終的受益人成了蘇老。
要說不甘心，李景輝絕對是太不甘心了。
這個結果直接導致研究院關於靈間的開發，一直都是停留在理論階段。
所以這也是他聽到蘇老抓了一隻擁有靈間的鬼之後，立刻連夜從京州趕過來的原因。
不過李景輝依舊沒有表現出來，認真的靠著蘇老的眼睛：“要不……先聽聽我說一下這箱子裡的鬼？”
他自認為，箱子裡的鬼，足夠引起蘇老的興趣。
“說來聽聽。”
聽到蘇老的話，李景輝臉色舒緩，然後一字一句的開口。
“箱子裡放著的，的確是一隻鬼不錯，但是這只鬼很特殊，他並不是驚悚遊戲裡逃匿出來的，所以剛才我才會問一下你。”
現實中的鬼麼……
是跟阿瀟差不多的存在？
你別說，時千還真的有些興趣了。
“繼續說。”
李景輝心中大定。
只要蘇老產生興趣了，那麼就好辦了。
對於箱子裡的鬼能力，他可是信心十足。
“這只現實中的鬼，是在一處正在開發的地鐵站挖掘出來的，當時整個墓室都被挖開了，結果瀰漫出刺眼的白光，整個建築工地的工人都被閃暈了眼睛。”
“在警衛控制現場之後，鎮鬼部的負責人趕到了現場，發現了這只鬼。”
“這只鬼，是半張銅鏡。”
時千微微皺眉，半張銅鏡？
“那不應該是靈異物品？半張，那麼代表還是殘缺的，怎麼會是鬼？”
李景輝微微搖頭。
“因為這銅鏡的本身就是鬼體，它並不是活動狀態，彷彿沉寂了。”
銅鏡本身就是一隻鬼，只是沉寂了？
時千眉頭暗皺：“就算是鬼，可是才半張，豈不是代表這只鬼，甚至連一個碎片級別都達不到？那還有什麼交易的必要？”
“呵呵，蘇老先生不用急，雖然這裡面的銅鏡只有半張，但是它效果可是非常驚人。”
效果驚人？
“噠，噠，噠。”
左腳的人皮鬼悄悄蠕動，時千略顯乾瘦的手指敲擊在桌子上，發出有律動的扣扣聲。
等待著李景輝的下文。
“這個銅鏡，可以讓厲鬼，停止十分鐘！”
“最高級別，預計可達到五個碎片級！”
李景輝眼中露出瘋狂，伸出手掌，修長的手指在面前微微晃動，代表著他內心的激動。
當時在數十次的研究之後，終於發現銅鏡的作用時，可把他激動壞了。
甚至有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條研究透徹厲鬼的道路。
可是之後冰冷的現實卻將他徹底打回原形。
這也是他這一次交易這個銅鏡的原因。
時千的手指的敲擊聲戛然而止，儘管李景輝有些激動，訴說的事情也有些駭人聽聞。
但是他的眼睛還是不自覺的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