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開……就是五五開的實力。”
郭生野果斷地開啟了廢話文學。
畢竟五五開的實力和身份暴露後，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的，作為一個有良心但不多的年輕人，不能這麼坑老人家。
為了防止張濤繼續追問，郭生野反問道：“紫禁地窟……什麼時候開啟？”
他問的自然是張濤準備發起的紫禁地窟大戰。
張濤聽聞，沉默了一會兒，道：“沒有多久了，一個月之內必開戰。”
他沒有說具體的時間，郭生野也沒有繼續問，反而不滿道：“既然是一個月之內開戰，那您這麼早把我叫到京都幹什麼？”
張濤頓了頓，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其實哪怕紫禁地窟開戰，你在不在京都也無所謂。”
見郭生野要炸毛，張濤笑著安撫道：“我把你叫過來，是想要跟你討論，做好戰前準備。”
張濤是想要從現在就著手培養郭生野，所以才會希望郭生野常駐京都，能參與進張濤所處理的大部分事務之中。
於是，當天晚上，郭生野就跟著張濤前往了紫禁城，在其中一間偏殿中住下了。
而另一邊，呂振也見到了自己的女兒呂鳳柔，雖然不至於到了抱頭痛哭的地步，但也相差無幾了。
在父女二人執手相看淚眼的時候，一旁被忽視已久的吳奎山輕輕咳了一聲，道：“爸，您趕路這麼久，想吃點什麼嗎？”
呂振瞥了吳奎山一眼，又看向呂鳳柔，道：“小柔，你吃了嗎？”
呂鳳柔點了點頭，呂振才又重新看向吳奎山，道：“那咱爺倆隨便整點吧，正好我也有話想問你。”
吳奎山摸了摸鼻子，制止了呂鳳柔想要跟過來的動作，自己和呂振進了廚房。
呂振一邊從冰箱裡拿飯，一邊道：“我今日見到了郭宗師。”
“校長嗎？”
“對，郭校長真是少年英才。”
呂振在吳奎山面前對著郭生野大夸特誇，最後才彆彆扭扭道：“你輸給他，也屬正常。”
吳奎山哭笑不得，這老丈人安慰人的法子也實在特殊。
不過他還是心領了，畢竟在所有人看來，他吳奎山才是板上釘釘的魔武繼承人，結果被橫空出世的郭生野一把奪走。
雖然吳奎山本人有些小失落，但是也實在沒有外界武者說的那樣，日日沉迷公務，用工作消愁。
他日日沉迷工作，只是因為他喜歡工作而已。
這一聊，呂振與吳奎山聊到了第二天天亮，才將將結束。
窗外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呂振饒有興趣地趴在窗邊往外看去。
屋外太陽散發著九月的炎熱與乾燥，陽光下是一群又一群的新生在校園裡遊逛。
“今年的新生，年齡差距看起來不算小？”
呂振忽地問道：“而且我看人數也比以往多上不少。”
吳奎山也走到了呂振身邊，點了點頭說道：“對，今年新生入學五千零五十人，上至文科大學畢業生，下至高一生都有錄取。”
呂振看了一會兒人流，緩緩道：“看來距離全民知曉地窟，也不遠了。”
見吳奎山驚訝，呂振笑罵道：“老頭子我雖然在地窟待了多年，但是全民知曉地窟這事情，在我進地窟之前，官方就有過多次討論了。”
“這麼早？”
“那不然呢，局勢不斷惡化，官方也撐不了多少年。”
呂振望著這些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感嘆道：“其實官方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在我意料之外了。”
呂振畢竟是研究人員，每天和資料打交道，沒人比他更清楚為了維持民眾和平幸福的生活，官方的壓力有多大。
魔武校園內，趙磊高聲道：“大家先去辦理入學手續，分配宿舍，給大家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小時後，所有人在1號操場集合！
諸位都是武者，武者最講究效率，不許拖沓，不許耽誤時間。
提醒諸位一句，各位校長覺得今年5050人多了，遲到或者不到的，剔除50人，符合學校的招生標準！”
此話一出，眾位學生紛紛腳步匆匆地趕往新生報名處。
楊小曼在一旁頗為鄙視地看著一口一個“方校長”的趙磊，想到這兒，頗為憤恨道：“自從郭校長離開後，學校現在的歪風邪氣……作為宗師居然用精神力偷窺別人隱私，之前我洗澡的時候……”
趙磊好奇道：“你被人偷窺洗澡了，不會是方……”
“不是他！”
楊小曼立刻否認，惱火道：“是呂院長！她說她感應到了動靜，來看看……”
趙磊無所謂道：“呂院長看了就看了唄，這有什麼？”
楊小曼狠狠瞪了趙磊一眼，合著被看的人不是你！
1號操場，眾人紛紛看向了呂鳳柔。
呂鳳柔哼道：“我是在觀察你們這幾個混蛋東西，剛好看到了她在洗澡而已。”
說完，呂鳳柔冷哼一聲，警告道：“你們這群混蛋玩意兒，再敢用精神力肆意窺探，別怪我不客氣！”
李老頭打著哈欠道：“我又沒用精神力窺探！”
“滾！”
呂鳳柔一臉惱火，這老混蛋萬道合一，氣血能當作精神力使用，窺探範圍更大。
方平也是一臉無辜道：“我也沒有。”
“你也滾！”
呂鳳柔盯著方平道：“你精神力遮掩氣息，吳奎山都發現不了，之前他說一直感覺有人窺探我們，是你吧？”
方平否認道：“絕對不是。不過學校也不能助長歪風邪氣，從今天起定下規矩，高品境武者不許用精神力肆意窺探學校！”
一旁的唐峰憋悶道：“我是正常巡邏學校，你們這群人能不能正常一點？”
他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天天待在一群不正常的人群裡，感覺自己才是那個不正常的。
李長生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口道：“你巡邏學校，怎麼巡邏到老吳的床上了？”
唐峰憋屈道：“那是因為我看你們精神力都往那邊去，我以為出事了才跟過去的……呂院長，我唐峰是那種人嗎？”
郭校長什麼時候回來啊，現在的學校真是像極了混亂遊樂場，他這種正經人都待不下去了。
方平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以後高品武者，七日巡查一次，每次換班，閉關者用下一位替代，出關後補足。非值班高品，不允許再窺探精神力，這種事一定要遏制！”
若是到時候郭生野回來，發現自己的地盤變成這樣了，誰都別想好過了。
呂鳳柔冷哼一聲道：“小子，你再敢用氣息遮蔽偷窺，老孃回頭就把你偷窺女學員的事情傳出去！”
方平臉都木了，打蛇打七寸，不愧是蛇王的老婆。
李寒松摸了摸腦袋，問道：“郭校長什麼時候回來？”
方平不善地看向鐵頭，怎麼，這是覺得他不行，想要換人？
李寒松又問道：“校長是去做什麼了？”
郭生野去做什麼……
方平也不知道，他看向了呂鳳柔，呂鳳柔開口道：“他去京都了。”
“哦——”
李寒松頗有些失落，他聽方平說，郭校長想要讓他們前往鎮星城，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處可以撈到。
但是郭生野不在，他總覺得沒有安全感，想要搞事，身後都沒有個絕巔支撐。
方平也很是感慨，這就是當一把手的感覺嗎，老郭不在，真是美妙啊。
在眾人閒談中，今年的新生也陸陸續續地進場了。
此刻，主席臺上都是宗師境強者，眾位新生臉上都是按捺不住的激動。
“那是狂獅唐院長！”
“武無敵呂院長！”
“那是八品第一的長生劍李院長！”
“那是方平方副校長，兩年宗師！”
人群中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郭校長怎麼不在啊……”
“就是啊，我奔著郭校長來的。”
“放寬心，四年時間肯定能見到郭校長的。”
“唉，真是可惜，少見了郭校長一面。”
“我也是……”
臺上，方平緩緩道：“安靜。很多人進入魔武，都是為了提升實力，為了有光明的未來。我不管大家為何而來，為何而習武，但是今日，開學的第一天，我要告訴大家，當魔武要你出戰的時候，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你必須要出戰……”
在開學的第一天，方平將殘酷的現實擺在了這些新生的面前。
在此之前，方平也與郭生野有過電話交流，郭生野擺出了無所謂的態度，這些學生走多少都無所謂，強制學生留下也是被開除的命運。
畢竟郭生野已經開除了不少不願下地窟的學生，魔武不需要不出戰的學生。
包括方圓，不願意出戰，那就乖乖去文科學院，當一個天賦和實力都一般的武者，安安穩穩地過完大學生活。
為了這事，方平差點爆粗口，他一個為魔武獻出一切的人，憑什麼不能擁有一個特權。
郭生野反應也很平澹，這是規矩。
“那郭盛呢？”
“郭盛在畢業之前能到三品高段再說。”
方平心裡有火，說出來的話也不中聽：“你這是鐵了心要把郭盛養廢啊。”
“我家裡三個孩子，一個我，一個郭軒，都註定要為人類作戰。剩下一個郭盛，廢了就廢了，活著就行。”
郭生野語氣平靜，澹定道：“我不像你，既想讓妹妹領先於人前，又不想讓她下地窟參戰。”
“都都都……”
方平在那邊果斷地掛了電話，氣死他了。
怎麼會有這麼油鹽不進的人存在！
不過……老郭說得其實還挺有道理的，方平陷入糾結之中。
主要是萬一方圓實力太弱，被人打死了怎麼辦？
若是實力強，好歹還能逃跑。
方平腦子裡回想著和郭生野的對話，嘴上說道：“當日，你們只看到了魔武師生的誇功，何曾知道，那是由無數人血肉澆築的。你們用的每一分資源，吃的每一顆丹藥，都有武者的鮮血！”
隨著鏗鏘有力的話語說出，方平也意識到了郭生野話裡的意思。
魔武到底是一所學校，大學是學生們步入社會前最後一片淨土，所有達到標準的學生都要下地窟參戰，這是規矩，也是校園裡的平等。
魔武的資源來之不易，在魔武，不可能出現鎮星城武二代的特權。
方平一邊在心裡狂罵著郭生野，一邊默默決定給方圓減少資源供給。
郭生野說得對，下三品就是打基礎的好時機，修煉得太快，不是件好事。
……
郭生野坐在偏殿上的椅子上，頗為嫌棄道：“您覺得合適嗎，在這麼奢華的宮殿裡，放上這麼幾把破木椅子……”
郭生野說得確實沒錯，在這間偏殿中，光線並不明亮，只有一張木桌，幾把木椅，還有一堆資料堆放在房間中，看起來與外表的華麗絲毫不符。
張濤瞥了他一眼，轉而繼續專注地看著紫禁地窟的地圖，開口說道：“難不成給你放一把人工學椅？這更不搭邊。”
郭生野哼哼了兩聲，沒再說話，伸手拿過了一沓材料翻看著，偏殿內重新歸於寂靜。
打破這一室安靜的是接連到達的李振與南雲月。
最先到達的是李振，看到房間中的郭生野，也並不感到驚訝，澹定地衝他頷首示意，便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下。
之後到達的南雲月也是衝郭生野笑笑，坐在了郭生野的旁邊，四個人各自看著手裡的檔案，室內重新迴歸了安靜。
若不是郭生野親身體會，確實沒有想過張濤這三人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此的枯燥乏味。
過了一會兒，張濤輕聲道：“這次紫禁地窟之戰，可能要傾巢而出。”
“這次打的是滅窟之戰。”
李振並不意外，畢竟張濤與槐王打賭，賭注就是地窟不得干涉外域，而張濤自然是要將利益最大化。
“雲月，你最好在戰局初步穩定下來之後再突破，你的壓力會很大，不過也不用勉強，若是壓制不住就算了，免得突破之後的後勁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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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濤看向南雲月，南雲月臉色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不會勉強的。”
郭生野沉吟道：“南宗師，你確定你可以突破嗎？”
南雲月疑惑地看向郭生野，這小子在口出什麼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