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孩子，從小到大，被考較的次數太多。
小到每一個學期的期中考試，期末考試。
大到中考，高考，研考。
甚至是出了象牙塔前往工作，也會受到面試考較。
對於蘇德本的考驗，蘇摩心中雖略有忐忑，但仍很好的維持住了心境的處變不驚。
他，依舊還是地球上那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但他，又是數十億人類口中...
蘇神！
隨著許可權的交接考驗終於開始，蘇德本的身影開始緩緩消失，整片祥和的天地也跟著崩塌成了碎片。
運用了虛擬實境技術的測驗，顯然不會是一問一答。
比起系統提供的訓練場，在這般技術下，這一次，蘇摩做了一個真正的夢。
在這夢裡，他看到了一個繁華且蕭條的...
地球！
說是繁華，是因為這裡的每個城市中央，都能看到比基地還要大，還要長的上百米高能源光柱。
在這光柱籠罩之下，城市裡到處都是飛行在天空中的車輛，看起來忙忙碌碌。
而這城市，也到處都是高樓聳立，充滿了後世紀的現代感。
而說是蕭條，則因為這城市雖看著大，看著新奇，但馬路上，卻只有屈指可數的人走著。
和規模比起來，這點人讓城市生不起一點“人味”！
嘗試著操控著身體，在下到大街上後，蘇摩看到了這些人臉上的表情。
意料之中的麻木。
蘇德本的聲音開始在蘇摩的耳邊響起。
“你現在看到的景象，是在吉來族入侵後的第五天。”
“早在兩天前，所有都市便已經下達了禁令，除過授權的居民之外，所有人皆不被允許外出，待在家裡等待命令”
“在這個時候，我們的防衛隊和遠征軍已經成立完畢，城市裡僅剩一些維持秩序的執法者，而距離這處城市最近的軍隊，趕到這裡的時間為三小時十八分鐘”
“從現在開始，交給你的第一道題目便是...”
“扇動所有人抗議，使得所有人外出，摧毀這個制度！”
“你有三次可以重來的機會，每次重來後，你都會回到這個時間點這處地方。”
“越少的次數，越快的完成，你得到的評分便會越高！”
嘩啦！
蘇德本的聲音結束，還處於旁觀者視角的蘇摩，身上頓時一輕。
像是解除了束縛一般，重新擁有了對身體的控制許可權。
儘管這頭盔完成度只有三十多。
但這一刻，帶給蘇摩的體驗卻是完全不亞於系統訓練場的感覺。
本著技術不夠，算力來湊的原則。
外界兩千畝的衛星基地裡，如同雷鳴般的轟隆聲已經開始炸響。
奧利奧則是被聲音驚動，一臉警惕的趴在蘇摩身旁走來走去，眼中既有疑惑，也有不解。
無數臺風扇和伺服器，已經開始啟動，瘋狂的執行著收集，測算，返回的任務。
蘇摩的每一個腦電波的微小變化，都會被收集過來，呼叫算力來進行分析，繼而返回出真實的觸感。
而最能體現這種變化的，則是基地中央的能源光柱，每秒鐘肉眼可見的下降幅度！
維持一分鐘，掉落的能源就有足足三十釐米！
這三十釐米，按照小艾所言，如果維持基地靜默運轉，足以有上萬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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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卻被伺服器暴風吸入，化為了龐大的能源用以支撐下方正在模擬中的許可權頭盔。
“運轉的能量居然需要這麼多...”
“團長可真是...等等，發生了什麼！”
管控著能源，小艾一邊時刻注意著蘇摩的動作，一邊操控著機器人行走在基地裡給伺服器物理降溫。
但就在她一個不注意之間，基地中央的能源光柱竟是直接下降了三米不止！
且這個速度，還在飛快的往上增加。
每一秒，都有幾釐米直接蒸發在管壁內部，無數能源像是閃電一般被快速抽離。
而基地裡的算力，此時也直接躍升到了99%，即將抵達爆機的極限。
“不行，得快速降溫，不然基地就要炸了！”
眼看著很多機器都已經有白煙升起。
小艾雖為人工智慧，不懂得感情，但程式裡的危險度卻是被她第一時間切換到了最高。
當即，數十臺伺服器直接被她關機，只留最後一臺維持腦機運轉。
中央的能源光柱，也被她鎖死，固定在每分鐘最大15cm的能源抽離度上。
而沒了能源支援。
換言之，這場考驗僅僅開始10分鐘，便結束了。
畫面轉動。
虛擬實境中，蘇德本構建出來的場景已經伴隨著小艾的操作支離破碎。
僅剩最後一點能源和算力，勉強維持著世界的正常運轉。
作為操控者的蘇摩，已經再度失去了自己身體的許可權，重新回到了第三視角的高空俯視階段。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地面上...
擠滿了人！
“這不可能，你居然用這樣的方式，透過了我的關卡設定”
蘇德本的身影在高空浮現，臉上充滿了止不住的震驚。
照著他原來的計劃，這次考驗共有三個專案。
第一：測試一個人的悟性。
扇動所有人走出家門，出來抗議，三次機會。
這是一道充滿著誘導的問題。
沒有任何基礎，只有一些雜物和身份，哪怕是防衛隊趕到這裡需要三個小時，也不足以完成這個恐怖的壯舉。
炸能源高塔？別逗了，先不說能不能買到炸藥，就算是能買到這高塔的防禦力也足以支撐。
劫持執法者？更不可能，在這世界裡蘇摩並沒有20倍的身體素質。
和普通人一樣，他也很弱，弱到手無縛雞之力。
綜合這些條件，留給選擇者的成功之路只有一條。
放棄！
只有選擇放棄這一重關卡，才能真正的進入到下一關。
進入到第二項考驗，也就是真正的考驗之中。
結果，這倒好，蘇摩一來就達成了如此成就。
這顯然不合常理。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難道蘇團長不認為我們來到這裡才是最大的不合理嗎？”
“或者說，我們兩能透過這般方式在這裡重新見面，難道不神奇嗎？”
蘇摩靜靜地看著前方滿臉驚詫的蘇德本。
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手震驚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當初創造出這東西的“千萬人”！
他作弊了！
當選項開始後，蘇摩只做了兩件事。
第一：找到一個能上網的地方。
第二：利用自己之前學習的程式設計知識寫出了一個很簡單的攻擊小程式。
這程式的目的，是拿到城市的控制權。
以蘇摩的技術自然不行，但他有系統！
沒有任何心疼的，當程式編寫成功後。
蘇摩便直接選擇了最貴的花費！
足足兩萬一千點！
按照系統的描述，如此升級過後，不僅能控制城市，更能控制這虛擬實境。
能源型光柱看著穩如泰山，實則是人類發展的最大掣肘。
所有人之所以能安心待在家裡，也是因為擁有足夠的能源，享受的到久違的假期。
但只有斷掉這能源，這項考驗不攻自破！
趁著升級後的程式和基地裡的算力伺服器交鋒，蘇摩甚至還好整以暇的來到吧檯，購買了一杯超時代版本的咖啡。
這咖啡，很苦，但喝在他的嘴裡卻很甜！
蘇摩不是迂腐之人，他自然知道這項考驗如果拿不到最高分，他還得重新廢手腳去花費大價錢修改。
與其這般，還不如直接出手來的爽快。
“你很不錯，真的，你的這項能力很明顯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不對，超出了我們的認知”
“這項考驗，本來沒有正確答桉，但你，硬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得出了一個正確的選項答桉”
“我想後面的考驗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眼看著下方暴動的人群。
蘇德本搖搖頭，臉上的落寞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解脫與輕鬆！
畫面轉動，世界破碎，再度回到了鳥語花香的大草原上。
眼看著蘇德本坐了下來，蘇摩也跟著坐下。
“這不合理”
蘇摩點了點頭：“這確實不合理！”
蘇德本：“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們來到這裡就是最大的不合理，我們能跨越時空，跨越時間相見，也不合理”
“這世界好似什麼都合乎其理，但又什麼都超出了我們的掌控，讓我們無所適從”
“見多了這些超出自己認知的東西，人的神經也會麻木，感謝你蘇摩，你帶給了我新的觸動”
指著自己的頭，蘇德本釋懷的笑了笑。
但接下來，他又話鋒一轉：
“不過，我現在更改主意了，你可以拿到基地的最高許可權，這裡一切都屬於你”
“但和之前一樣，這一次，你可以問三個問題”
“三個問題過後，剩下的問題就要你自己去追求答桉！”
比了個三的數字，蘇德本睜大了眼睛。
他想要從蘇摩的臉上看到表情，但很可惜。
蘇摩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你不生氣？”
蘇摩搖搖頭：“不，我已經知道我要的答桉了！”
“哦？”
看著蘇德本臉上抑制不住的好奇，蘇摩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指節敲動著膝蓋。
“很不可思議，你們居然製造出來了這樣的東西，但我現在，總算是知道...”
沒有說完，在心裡，蘇摩補上了後半句...
“路子走錯的意思了啊！”
話音落下，蘇摩的臉上微笑盡收。
肉眼可見的，蘇德本也沒有再嘻嘻哈哈，而是帶上了一抹嚴肅。
“你確定？”
“我確定！”
“都撤了吧，這裡太假了，越來越假，這不該是我們地球人類要走的路，騙自己沒有意思！”
指著周圍的草地，再指著自己的頭盔，最後蘇摩又指了指蘇德本自己。
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你確實透過了我的考驗！”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