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黑羽痛苦的跪在地上，全身發顫。“阿嵐若……”
“黑羽，不許喊我的名字！”阿嵐若怒意濃郁。
“阿嵐若……”黑羽全身疼到扭曲，慢慢捧著阿嵐若的手掌，輕輕吻咬了上去。“告訴瀾汐，三數罐中的毒蛇有輕微抑制寒毒發作時疼痛的作用，但太輕微了，我可以忍受，但其他人依舊無法承受……其他罐子裡的毒蛇，毫無作用，甚至會加劇發作時候的疼痛程度……”
阿嵐若倒吸一口涼氣，驚恐的看著地下室全部的毒蛇罐子，少說也有幾百個……
那也就是說，裡面有幾百種毒蛇，黑羽他……一一試遍了嗎？
“為什麼不緩緩再試，這樣你怎麼忍受得了。”阿嵐若還是心疼了，小心翼翼的觸碰黑羽的髮絲。
“我想早些結束，早些去見你。”黑羽像是受了傷的毒蛇，蜷縮在阿嵐若懷裡。“國師大人，好疼……”
阿嵐若的眼眶瞬間泛紅。
依稀還記得，他剛剛把黑羽撿回去的那年，黑羽被仇家追殺，身上中了數箭。
他小心翼翼的蜷縮著幼小的身軀，窩在他懷裡。“好疼啊。”
“喝了我的血，很快就不疼了。”阿嵐若一如多年前，小聲安撫。
黑羽顫抖的身體慢慢放鬆，窩在阿嵐若懷裡昏睡了過去。
他好累……
早些年，他全家被人追殺，只剩他一個……如若不是阿嵐若，他早就死了。
這些年，阿嵐若早就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只要他活著，就絕對不會讓阿嵐若受一點點的傷害。
阿嵐若安靜的看著窩在他懷裡的黑羽，視線有些模糊。
手指輕輕觸碰阿嵐若身上的傷痕，小心翼翼的幫他處理傷口。
……
離國，京都。
“你想清楚了？”卿塵一身底衣，慵懶的坐在正殿。
“青玄願輔佐陛下。”
青玄與黑羽同為西夏大祭司，只不過青玄一直以來都是安王的人。
如今乾坤重疊，這些同時追隨過離墨和卿塵的人需要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既然黑羽和國師選擇輔佐西夏新帝，按青玄願意追隨陛下。”青玄恭敬跪地。
卿塵眯了眯眼眸，笑著開口。“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朕就給你個任務。”
“陛下吩咐。”青玄恭敬開口。
“前往西夏，朕要你潛伏在離墨身邊，攪亂西夏局勢。”卿塵的話語低沉，臉色也有些蒼白。
青玄愣了一下，身體有些僵硬。“陛下……如若您與西夏王真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您真的要如此嗎？”
血脈相殘。
雖然這在皇族是最常見的悲哀，可不知道為什麼，青玄有些猶豫。
“既然做出選擇，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你若選擇輔佐朕，那便應該知道……他若是不死，死的便是朕。”卿塵蹙眉，氣壓冷凝。
青玄的雙手用力握緊，如今天下三分，卿塵與離墨之前必有一戰……他既然選擇輔佐卿塵，便必須做出選擇。
“是！青玄聽從陛下旨意。”
……
西夏，邊關。
“食人族大舉進犯，有人在城牆薄弱處塗抹了這種香料，吸引食人族前來。”瀾汐蹙眉，總覺得空氣中瀰漫著陰謀的味道。
“不僅僅是西夏，除了離君祁所在的國都郡縣沒有被食人族攻擊，其他各國均受災嚴重。如今西域邊城已經被破，西燕也自身難保。”
軒轅夜蹙眉，很明顯這就是宸帝離君祁的陰謀。
“城牆薄弱處已破，邊關將士還能撐一段時間，有沒有辦法把食人族引開。”軒轅夜冷聲開口。
“有……”瀾汐看了眼已經在鳳卿調教下越來越像‘人’的阿沐。“只是，他會很危險。”
軒轅夜也愣了一下，如若利用阿沐，鳳卿怕是會生氣。
畢竟阿沐是她的。
“我有個辦法，但有一定的風險，就看阿沐……能不能徹底放下對火焰的恐懼。”瀾汐抬頭看了眼天色。“這幾日天氣陰沉，怕是要等到明日才能晴天，我們可以在明日正午設下圈套將這些食人族吸引倒埋伏圈，點火焚燒。”
軒轅夜點了點頭。“我這就讓人去國都傳信。”
傳信給鳳卿，問問她的意思。
……
國都，皇宮。
水桃沒有跟著那些婢女逃離，而是留在了鳳卿身邊。“小姐，龍淵是個很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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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卿安撫的揉了揉水桃的腦袋，這段時間也委屈她了。
“離墨，還是沒有錦風的訊息嗎？”鳳卿回眸，看著離墨。
離墨的氣壓冷凝了片刻，搖了搖頭。
“陛下！叛離的神殿大祭司，青玄求見。”太監前來稟報。
鳳卿和離墨同警惕，青玄？
“青玄是你的人？”鳳卿問了一句。
離墨點頭。
“可確定他會只追隨你？”兩個乾坤重疊後，鳳卿對曾經信任的人總有些恐懼感。
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看他們如何選擇。”離墨搖了搖頭。
他沒有自信曾經這些跟著自己的人還會追隨自己。
就比如謝么兒最終還是會為了謝家堡的人選擇卿塵……
如今最大的難題，也是最為難的事情，便是曾經忠心於自己的人要如何抉擇。
“讓他進書房見朕。”離墨點頭，他願意相信所以追隨他的人。
“不要放鬆警惕。”鳳卿小聲開口。
“好。”離墨將鳳卿擁在懷裡，再次開口。“這段時間龍淵的婢女潛伏在國都，不要亂跑。”
離墨轉身離開，吩咐婢女照顧好鳳卿。
眼皮一直跳動的厲害，鳳卿摸了摸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心慌的厲害。
“鳳姑娘，不知該不該恭喜。”華璽照常來給鳳卿摸脈，笑著開口。
“恭喜？不是早就恭喜了？”鳳卿有些不解。
“雙生胎的脈象要弱一些，安穩度過三個月才能更加準確。”華璽一臉笑意。“恭喜鳳姑娘，恭喜陛下，您懷的是雙生胎。”
鳳卿手裡的茶盞突然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驚慌的站了起來，鳳卿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雙生胎有些莫名的牴觸。
是因為離墨和卿塵嗎？還是因為鳳鵉王朝的詛咒？
“鳳卿……這就是命，是離墨和卿塵的命，也是你孩子的命。”
腦海中突然響起重華的聲音，鳳卿的手指瞬間慘白，無力後退。
“小姐！”水桃緊張的護住鳳卿，有些擔心。“小姐，你怎麼了？”
“沒……沒事，可能太累了，我休息一下。”鳳卿慢慢推開水桃，驚慌的闖進內殿。
“鳳卿，這就是你的宿命……只有君臨陌死了，你才能改變孩子的命運。你要知道，離墨和卿塵如今的一切悲哀，都是君臨陌造成的。”
“滾！滾開，從我的腦海中滾出去！”鳳卿呼吸急促的罵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