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濟時懵了，折素也懵了，寧疏星也很懵，全場的人都懵了。
最懵的人當屬知月。
“你……叫他什麼？”知月看向遙兒，小丫頭在寧疏星的懷裡一點也不老實，想要跳下來。
“爹爹呀！”遙兒老老實實地回答，不遠處的景慕白腳步有些踉蹌。
她，叫自己，爹爹？
還是兩次？
她叫自己爹爹了！
他當爹了！
景慕白心裡依然是小鹿亂撞，雀躍不已，好像一瞬間春暖花開，萬物復甦。
翻湧的靈力在體內四處衝撞，若不是他習慣地掩飾自己的實力，恐怕周身已然是藍色的靈力實體。
知月和遙兒母女倆大眼對小眼，彼此不理解。
“孃親不是說要和小白結婚嗎？孃親是遙兒的孃親，小白是孃親的相公，那小白就是遙兒的爹爹，不對嗎？”遙兒掰著指頭，想要縷清其中的關係。
“額……也對。不過，遙兒願意小白當你的爹爹嗎？”知月和折素商量這些事的時候沒有避著遙兒，不是以為她不懂，而是認為她有瞭解事情真相的權利。
從前她以為愛情是一個人的事情，可是現在她有一家人，婚姻不應該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如果遙兒和遠兒遇兒他們不願意接受景慕白，就算是違抗聖旨，她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遙兒不僅同意，還迅速改了口。
原本她以為要用很長時間才能解決的事情，還沒開始就解決了。
只不過，這心情怎麼有點複雜？
當初她可是日夜不分的照顧三個小崽子，還不容易養到一歲多，三個孩子才斷斷續續學會叫“媽媽”。
結果現在，她不過是在和折素商議的時候透露出她要和景慕白結婚，遙兒直接就喊了“爹爹”。
知月很不爽。
說不上是吃醋還是委屈，一股低沉的情緒籠罩在心間。
“遙兒想讓小白當你的爹爹嗎，你們不是好朋友嗎？”知月蹲下神，看著從寧疏星懷裡跳下來要去找景慕白的遙兒，這丫頭，會不會和景慕白太要好了一點？
“願意呀！”遙兒使勁點頭，小白可以跟她一起玩兒，變成面具叔叔還會抱她。
她知道一家人是要住在一起的，如果以後小白成了爹爹，她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玩兒了。
“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嗎？”知月心中有點梗得慌，這讓她想起了一個梗，如果站在遙兒的角度——
【我把你當好朋友，你卻想上我媽？】
好朋友成了後爹，遙兒還能這麼開心，果然是五歲小朋友才能幹出來的事兒！
“好朋友不可以當爹爹嗎？”遙兒疑惑，沒人跟她說過啊。
知月垂著頭，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是沒想到，遙兒會有心裡年紀同齡，身體年齡和她娘同齡的好朋友。
知月抱起遙兒，在她耳邊悄悄說：“可以，不過孃親的相公不是遙兒自己的爹爹，我們要和遠哥哥遇哥哥商量一下，大家都同意才行。”
知月沒有在京城常住的打算，原想著等她這邊的事情結束，查清楚母親的死因，拍拍手離去就是了。
沒想到出了“爹爹”這個意外。
遙兒想了片刻，點頭同意。隨後從知月懷裡跳下來，跑到景慕白面前。
遙兒藉著跑步的助力，蹭的一下跳到景慕白懷裡，景慕白也配合著她，牢牢抱住遙兒，讓她安穩坐在自己手臂上。兩個人像是配合過無數次一樣，動作行雲流水，幹淨利落。
“小白，我上次給你的糖豆豆好吃嗎？”遙兒雙手圈住景慕白的脖頸，弄亂了他的頭髮。
男人點點頭，他一個五歲智商的傻子，宮裡那位對他的管束不算嚴格，外出也沒關係，只不過身後會跟著尾巴罷了。
遙兒不過是一個孩子，那些監視的人也沒放在心上。
至於遙兒每次給他的“糖豆豆”，他都按時吃了，味道還不錯，至於效果，他一時半刻沒有感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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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哪個味道比較好吃，我以後還給你做。”遙兒笑眯眯地，小白喜歡吃她煉製的丹藥，真是太開心了！
以前在杏林谷的時候，遠哥哥和遇哥哥都只喜歡奶親煉製的丹藥，不喜歡吃她煉製的，現在終於有人喜歡她煉製的丹藥啦！
眾人聽著兩個五歲小孩兒的對話，沒有太當回事，只當是兩個小朋友交換食物，互相品鑑哪家糖果好吃。
唯有面紗下的知月，變了臉色。
她知道遙兒素來喜愛煉藥，只是那些丹藥藥性各有不同，大多都是她自己研製出來的藥方，功效千奇百怪。
上回她自己在往外邊找了些藥材，做出來的癢癢粉讓二哈在地上打了兩天滾，還好最後研製出瞭解藥，要不然二哈得脫一層皮。
知月看著景慕白，這人現在是個制杖，遙兒給他什麼都往嘴裡放。若是對人無害倒還好，就怕遙兒這個小傻子煉製出什麼含有毒性的丹藥，景慕白這個大傻子不明不白地吃下去，那可就有意思了。
得找個機會給他做次檢查才行。
遙兒和景慕白兩個人聊得火熱，都忘了旁邊還有一個姓景的在當背景板。
景濟時咬緊牙關，臉上虛偽的笑意漸漸透出冷意。
他小的時候父皇每次都說他不如景慕白，詩詞歌賦比不上，兵法謀略更是差一大截。可現在景慕白已經是個傻子了，難道他還不如景慕白嗎？
他倒是要看看，景慕白到底哪裡比他強。等他身登大寶，就讓景慕白跪下給他磕頭！
“我也最喜歡桂花味兒的，下次還給你做！”遙兒開心地發現小白和自己的口味一致，一下子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親近了些。
景慕白倒是沒有太意外，在他意識到遙兒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之後，對於遙兒表現出來的種種和他相似的喜好，他早已見怪不怪。
如果一開始對遙兒的好奇是因為她的長相，那麼現在，對遙兒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親近。
至於那個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遙兒的父親就是自己，為什麼這五年，從來沒有找過他。
不知道，不記得，還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