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翼雁體型巨大，江遇和寒霜帶著公輸閣和玄機樓的眾人連夜趕了幾天的工期，這才把每一頭巨翼雁身上裝好了能乘坐上百人的艙位。
“孃親，這就是飛機嗎？”遙兒還是頭一回看到如此巨大的巨翼雁，更是第一次乘坐，忍不住好奇。
不等知月回答，江遇坐在江遙右側，開口解釋道：“不一樣的，孃親說的飛機純機械需要飛行員操控的大型交通工具，我們現在只是藉助巨翼雁，製作了適用的工具。”
“就像是給馬套上馬鞍，我們現在的能力只能製作馬鞍，距離孃親說的科技水平，差的還很遠。”
江遇說完，優秀羞赧地低下頭。
他這幾年跟在外公身邊學習了不少煉器的方法，也曾嘗試過製作一些器械。
孃親不止告訴他那個世界的許多東西，也給他留下了大量相關的書籍。然而飛機也好，大型的器械也好，都是一個系統的工程。
以前他以為自己能夠製造一些小工具，在公輸閣也是小有名氣，那時候他也曾沾沾自喜過。可是看了更多的世界，他才明白，自己能夠做的只是滄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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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也好，飛機也好，都不是他一個人的能力可以做到的。
那是歷史的程序中，每一個推動科技進步的偉人，和無數推動著歷史前進的普通人共同努力，才造就的輝煌。
他沒有放棄，但他不再執著於製造出飛機，而是想要成為那個推動歷史的一雙手。
“遇兒哥哥真棒！”遙兒伸出一個大拇指，遠哥哥能夠帶著明月宗的弟子剿滅靈殿分殿，讓明月宗許多師哥師姐都乖乖聽他指揮。
不僅如此，和他們一起從凌天大陸來的三白傭兵團，夜爵，還有爹爹原本的部下，如今都把遠哥哥當做老大，聽從遠哥哥的指揮。
在遠哥哥的指揮下，他們可是剿滅了不少靈殿的人。
江遙皺著眉，和哥哥們一比較，她好像太差勁了。
坐在江遙左側的知月感覺到女兒的不開心，這種突如其來的失落，讓知月有些疑惑。
這段日子確實有些忙，一邊忙著對付靈殿，一邊要想辦法救慕白。她不是一個好孃親，總是忽略了對孩子們的關注。
現在遙兒突然失落，她一時竟不知為何，也不知道要怎麼對症下藥去安慰。
“遙兒怎麼了，可以告訴孃親嗎？”知月打起精神，這些日子很疲憊，但遙兒的事情很重要。
“孃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遙兒抬頭望著知月，圓圓的杏眼裡噙著淚。
“遙兒怎麼會這麼想？”知月看著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心早就融化成一灘水。
她家的小姑娘又奶又甜，怎麼會覺得自己沒用呢？
遙兒吸吸鼻子，委屈道：“可是，遠哥哥可以帶兵打壞人，遇哥哥什麼都會做，現在還能讓我們一起飛。只有遙兒，什麼都不會做。”
遙兒一邊說著，一邊豆大的淚珠順著肉乎乎的小臉蛋落下來，讓知月心疼不已。
“我們遙兒怎麼什麼都不會了，我們遙兒棒著呢。你忘了，遠哥哥帶他們去打壞人，受傷的時候，用的都是遙兒煉製的丹藥呢。還有遇哥哥，他們前幾日連夜趕製這些東西，累的時候，不都是在吃遙兒的補靈丹嗎？”
“遙兒已經做得非常非常好了。你們兄妹三人各有所長，做自己喜歡並且擅長的事情就可以了。你們都有自己的有點，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較。”
知月撫摸著遙兒的小腦袋瓜，溫柔道。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陪伴他們的日子太少太少。她不知道為什麼遙兒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她從未覺得自己的孩子比別人差在哪裡。
他們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花，只是需要時間去綻放。
“真的嗎？”遙兒哭過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泛紅的眼睛緊緊盯著知月。
“孃親不會騙你的。”知月笑著看向遙兒，很慶幸的是，她的孩子們都長成了善良溫柔，並且強大的人。
哭過的小朋友累得睡著，江遇瞭解這裡的每一處構造，一邊按下按鈕，一邊扶著遙兒的靠背，讓她可以躺平休息。
等遙兒呼吸逐漸平穩，江遠放下手裡的書，看向知月：“孃親要去看父親了嗎？”
他們都知道的，父親一直沒有出現，所有的大人都在瞞著他們，以為小孩子不會懂，可他們已經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知月沒有想要瞞他們，從相依為命的那六年，直到現在，他們從來都是平等的。
“嗯，要去看你父親。”即使他現在依舊不會動，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看看自己，也許聽不到她所有的絮絮叨叨。
但是她想進去看一眼，好像看一眼，內心所有的擔憂與不安，都可以變得平靜。
“孃親可以告訴父親，我……我們，都很想念他。”江遠說完這話，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染上些緋紅，隨後很快低下頭繼續看書。
他性子向來冷淡，鮮少表達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對於父親，不說他缺失的那幾年，兩個男子漢之間，說些想念什麼的，也太肉麻了。
江遠用書遮住自己的臉，書後傳來他迫切的催促：“孃親快去吧，不要讓父親等急了。”
知月看著彆彆扭扭的男孩子，笑道：“知道啦，會替你傳達的。”
慕白像是處在兩個世界，他的身體留在空間之中，靈魂在現代四處漂泊，隨著知月的人生軌跡，在這個世界上重新活了一遍。
他眼裡看著知月一個孤女，為了在這個社會立腳，不分晝夜地努力，帶著同事拿下一個新的專案。
看到知月的電腦桌面，這大概就是月兒說過的，她製作的“養崽崽APP”。
慕白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欣慰月兒可以拿到自己的專案，心疼她連續熬了好幾天的大夜。
這是月兒熱愛的事業，但是她也因為自己的事業，失去了在這裡的生命。
拿下這個專案，也意味著，月兒的生命就要走向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