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見過靈殿的殿主。”
關山月皺著眉，沉聲道。
知月聞聲亦是擰眉，她想不通這其中的邏輯，張映一個靈殿殿主，到凌天大陸只帶了姜家一行人，而且只是為了一個也許已經嘗試過無數次的實驗。
“他為何偏偏在你面前露出面目？”知道月兒見過靈殿殿主，關山月心中後怕。
若非自己要親自帶隊前去剿滅靈殿一處分殿，也不至於讓明原初他們兩個人回到聖山。沒想到在竟會在聖山遇到靈殿的人，還是殿主。
關山月關心則亂，可知月心裡總是有一些無法解釋的疑問。
“父親是說，這幾十年沒有人見過靈殿殿主，還是從未有人見過靈殿殿主？”知月心裡隱約有了猜測，只是這猜測，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我到昊天大陸不過二十年，這二十年間雖然偶有靈殿殿主的傳聞，但鮮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傳言見過靈殿殿主的人都已經死了。”關山月仔細回憶著關於這位殿主的事情，對於靈殿，他雖多次派人前去打探訊息，靈殿內部也有他的人，關於靈根移植他確實得到了不少訊息，可是關於這位殿主，知道的人確實不多。
或者說，根本沒有。
就連張映這個名字，他也是頭一回聽說。
“這個張映，實力如何？”鳳慕白牽起知月一隻手，她的手指纖長細白，像是白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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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月抬眸看著這個在自己父親面前淡然自若和自己牽手的男人，很快回到：“大乘境界。”
所有修士心中的最高境界，能夠達到大乘境界，說是天下無敵也不為過。
鳳慕白眉頭輕輕跳了一下，他和知月在孃親留下的空間中，透過靈獸一族的嚴峻考驗，經歷九道天雷，他才堪堪到達大乘境界。
到達大乘境界之後，每一次的晉級，只會更加艱難。
知月到底比鳳慕白修煉起步晚了二十多年，雖然還未到大乘境界，靈力在昊天大陸也算不弱。
可是她這樣的靈力，放在平時也許不差，可若是要對上靈殿，確實不夠。
“咳咳。”關山月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個抓住自己女兒小手的大掌，若不是這臭小子是自己老婆和龍吟劍都認定的，他早就一劍把這狗爪子砍斷了。
“父親身體可有不適？”知月攏眉，關山月這聲咳嗽，看似平常無奇，可尾音裡帶著些許沙啞，想要強忍著卻又忍無可忍。
“老毛病，小事兒罷了。”關山月擺擺手，他畢竟年紀擺在這兒，這些年又總是東徵西戰的，身體落下一些小毛病也是正常的。
知月見他這幅不以為意地樣子，直接伸手按住關山月的手腕。
強勁有力的脈搏，卻沒有讓知月的心放下。
“派人到凌天大陸，請鬼醫回來。”知月早已是一身冷汗，若是她今日沒有發現父親的傷勢，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只怕是救出母親，兩人也無法相見了。
“什麼意思？”關山月看著知月，這是自己的女兒，他自然是信任的。可是，他的身體他自己心裡有數，不過是偶爾咳嗽兩聲罷了，都是些小毛病，何至於讓知月這般凝重。
“父親最近可又胸痛，肩膀疼痛的毛病？”知月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她這一手診脈的功夫雖然盡得鬼醫真傳，可是到了這種時候，還是不願意相信。
關山月清楚知月的能力，見自己瞞不過去，只好點頭。
“父親隨我來。”知月心中已有九成確信，只是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還是希望自己診脈的結果是假的。
知月隨後給了鳳慕白一個眼神，兩人默契地一左一右扶好關山月，進了空間之內。
關山月只覺一瞬間，自己便已到了另一個地方。看著熟悉的木屋，關山月眼中露出懷念的神情。
“當年，你母親便是靠這處空間救了我。”時光回溯，那時他已是戰場上令敵軍聞風喪膽的關大將軍，後來在一次戰鬥中，被自己人出賣，落入深海。
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裡。
知月莞爾一笑：“看來這處空間要救父親第二次了。”
知月帶著關山月到了自己的手術室，她在空間之中修煉的兩年時間裡，早就把自己慣用的手術裝置和所有器材安放在這裡，生怕養崽APP再出意外，自己沒有辦法把裡邊的器材拿出來。
好在，後來她發現APP是因為長久沒有更新系統，才導致物資不足。靠念力更新之後，系統許多裝置都升級了，知月靠著系統裡的裝置，將木屋內的裝置也都升級了一番。
“這是何物？”關山月看著面前白色的龐然大物，不知這是要做什麼。
“CT，父親躺在這裡，閉上眼睛，很快就好。”知月指著地方，鳳慕白乖巧地等在門外。
結果很明顯，知月雖然靠脈象確定了，可是這下看到手裡的報告，還是有些絕望。
“肺癌初期？這是什麼意思，和常人所說的肺癆有何區別？”關山月看不懂這專業的報告，可是看知月的表情，也知道這病興許並不好治。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一次次地確定，更是特地派人回凌天大陸請人過來。
“很嚴重，但並非不能治。父親放心，我還要守著您和孃親長長久久，自然要護父親無恙。”知月向來敬佩軍人，他們永遠衝在一線，守護山河無恙，守護百姓安康。
自己的父親便是這麼一個人，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大英雄離開這個世界呢。
好在關山月的肺癌只是初期，病症發現得早。如今她已能煉製九品丹藥，只是九品丹藥雖然靈力強橫，足以吊命，卻無法拯救一個絕症之人。
如果鬼醫老頭兒回來，興許以他的經驗，足以練出頂級的丹藥，能夠保父親十年無憂。
知月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悔恨自己不夠強大。
想到還在靈殿的母親，知月忍住眼淚。
“鳳慕白，我要去你們鳳家給老頭兒討個公道。”
鳳慕白勾唇：“我不是鳳家的，我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