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證明你就是鬼醫?”官員現在慫得要死,可他既然選擇了站在關家這邊,就沒有退縮的餘地。
“呵呵呵,老頭子要什麼證明,我說是就是,這天底下誰還敢冒充鬼醫不成?”
老頭雖然一身乞丐裝,可是這一身氣度,加上他這猖狂的表情不作偽。
堂堂鬼醫,可與閻王搶人,活死人肉白骨,這些都不是假的。
敢冒充鬼醫,也得有這一身本事才行。
官員被鬼醫這自大的話頂得沒轍,又怕自己話說重了得罪鬼醫。
畢竟,誰敢保證自己一輩子沒病沒災的呢。萬一日後得了什麼疑難雜症,普通醫師束手無策,還不捨得求到鬼醫門前。
“在下可以證明,此人確實是鬼醫大人。”樓梯處傳來聲音,只見金家人已經從二樓包間走了出來。
“十多年前,我金某人曾與鬼醫大人有過一面之緣。雖然時間久遠,但是鬼醫大人多年來容貌並無變化,是以金某人能夠認出鬼醫大人。”
“方才是金某人眼拙,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鬼醫大人,還請鬼醫大人莫要責怪。”
金有財和阿蕪一同走到鬼醫身邊,他們身後還跟著金山山。
“喲,小胖子都長這麼大了。那小丫頭呢?”老頭兒見到熟人還挺高興,當年那小女孩兒可是吃了他不少好東西。
最後金家人也給了不少錢就是了。
“多虧鬼醫大人救小女一命,金家莫不敢忘懷大人的恩德。”金有財躬身,他身側的阿蕪亦是眼眶微紅。
“我?”金袋袋從臺側露出一個小腦袋瓜,她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兒?
“袋袋,快來拜見鬼醫大人。”阿蕪朝著袋袋招手,當年生袋袋的時候她身子弱,袋袋剛出生那兩年,日日需灌湯藥。
直到四五歲,一年也有大半日子在吃藥。
五歲那年冬日,袋袋受了風寒,一蹶不振。是鬼醫恰巧遊歷京城,袋袋才撿了一條命回來。
袋袋打小受了不少苦,阿蕪自知全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原因,讓孩子那麼小跟著遭罪,自然對這個女兒是百般疼愛。
金有財愛妻心切,對袋袋亦是有求必應。
知月眼看著這一出,沒想到金家與老頭兒還有這樣的淵源。
“鬼醫大人。”袋袋聽話地給鬼醫行了個禮,知曉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袋袋雖然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卻心懷感激。
“好,是個好孩子。”老頭兒沒想到自己再回京城,還能遇到故人,眼下開心不少。就連往日裡那些擔憂,似乎也消去許多。
金有財對鬼醫的感激不作假,對親生閨女的救命恩人的維護更是情真意切。
“我金某雖然算不上‘德高望重’,可在這京城也算是有一席之地,不知今日能否做這個證人,證實老人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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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有錢收斂了方才面對鬼醫時的謙遜感恩,從商幾十年的京城首富,那氣勢是能力和潑天的富貴造就的。別說他一個二品官員,就是關家的家主來了,金有財也不怕他。
“金老爺說笑了,您自然當得上德高望重這一說。”官員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子,方才怎麼就找了這麼個理由。這金家家主若是還算不上德高望重,他這一個二品官員,豈不是連路邊的草芥也不如。
“鬼醫大人,方才聽您的意思,是能夠證明秦桑姑娘的清白。”金有財既已證實了鬼醫的身份,自然要沆瀣一氣,證明知月的清白,讓真正心思險惡之人伏誅。
“嘿,這丫頭哪用得著我來幫她洗刷罪名。自己手裡分明有證據,就是在逗我們玩兒吧。”老頭兒撇撇嘴,虧得他換了一身衣服過來,還以為能躲過這丫頭的眼睛,哪成想還是被發現了。
鬼醫合理懷疑,這丫頭一直不拿出證據,就是為了讓他現身。
連自己師傅都敢算計,真是膽子大了。
“秦桑姑娘,鬼醫所言當真?”金有財看向知月,方才他還以為今日之事也許會傷及知月的名聲,畢竟關家在京城的勢力不容小覷。
饒是知月聰慧,遇到這種不認賬的人,也是毫無辦法。
想來是他小看了知月,若不是今日鬼醫所言,恐怕他們都會以為知月束手無策。
“鬼醫大人,我等敬佩鬼醫大人救死扶傷,可今日之事明擺著是秦姑娘想要搶奪我的曲譜,若是鬼醫大人拿不出證據,我關家定然要討個說法。”
關聽雪在堵,她賭京城距離嶺南千山萬水,秦桑拿不出證據。賭鬼醫不會為了一個樂師得罪她背後的關家,關家的勢力名聲,能給鬼醫更大的利益。
只要過了今日這一關,日後秦桑就會被踩進泥裡。什麼天下第一樂師,還不是輸給她。
“丫頭啊,你看看這世道。你自己惹的禍事,別人討公道都討到師父頭上了。你可得證明自己的清白,我老人家可不想晚節不保。”鬼醫一臉委屈,眼巴巴看著知月。
知月嘆息,她就不該揪這老頭兒出來。這才幾個月不見,自己怎麼就忘了老頭兒這秉性呢。
“證據自然是有的。”知月撇嘴,還以為能多玩兒一會兒呢,既然老頭已經出現了,還是早點結束吧。
“那你倒是拿出來啊。”關聽雪不敢露怯,提高了嗓門,彷彿聲音越大,就越有理。
“關小姐,證據已經在你手裡了。”知月笑道。
她的手稿都在杏林谷的角落裡吃灰呢,京城距離杏林谷千里之遠,就算是用最快的車馬,往來一趟也得十天半個月。
她哪有那個功夫。
好在,關聽雪這不是自己拿出證據了嗎。
“我手裡?”關聽雪看著自己手上僅有的一份曲譜,“秦姑娘莫不是糊塗了,這曲譜可是我所作。方才胡丞相亦是證實了,這上邊確確實實是我的字跡。”
關聽雪勾起唇角,看來秦桑這是要硬搶。
“正因為是你的字跡,才能證明是你抄襲啊。”知月笑道。
“你什麼意思?”關聽雪看到對方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突然疑惑。
可這份曲譜,確確實實是她親筆所寫。
“關小姐,本朝所用音律,乃是五音,分為宮商角徵羽。”知月淡定自若。
“我這首曲子,可是有七個音階。就算你曲譜上用‘變徵’和‘變宮’標註,可曲譜和琴音是有區別的。”
“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彈奏的曲子,和曲譜上的差異嗎?”
關聽雪看著自己的曲譜,面如灰色。
她竟未想過,是自己把證據送到了對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