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金小姐的表演果然讓秦桑姑娘印象深刻啊。”關聽雪語氣溫柔，若不是知月離得近，根本看不出她眼底的陰陽怪氣。
“金小姐的表演的確別具一格，聽了一晚上，讓人醒了醒耳朵。”知月毫不客氣，金袋袋的表演確實讓人耳朵醒了，不止耳朵，整個靈魂恨不得直接昇華。
但是，她這句話，是在說前邊的表演索然無味嗎？
關聽雪似笑非笑，看著眼前戴著面紗的女子。“那我們可就期待著，秦桑姑娘的教學成果了。”
關聽雪面含笑意地說完，衝著知月露出不屑的眼神。
金袋袋那榆木腦袋，金家請了那麼多名師她都不開竅，難不成秦桑指導兩天就能和她相比嗎？
“別急，此事還得徵求袋袋的意見呢。”知月不看她，反而看向迴廊的另一頭。“金小姐，不知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玩幾天呢？”
“我？”金袋袋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雖然以前她仗著父母和哥哥的寵愛不知天高地厚，真的以為自己琴藝絕佳，足以一鳴驚人，冠絕群芳，要不然也不會好意思做大軸。
可是剛才透過眾人的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自己彈得根本就是難以入耳，也就只有爹孃和哥哥會覺得好聽吧。以前還真是苦了他們，沒少受自己荼毒。
她這個水平，天下第一樂師要帶她玩兒？
該不會真的只是玩兒吧？
算了，就算是玩兒也值了，天下第一樂師啊，但凡是個摸過琴的，誰不想結識一番，就算是聽一耳朵也值了！
“願意願意我願意！”金袋袋蹦蹦跳跳穿過迴廊，再次回到湖心亭，眼巴巴地望著知月，像個可愛的小兔子。
“那就期待金小姐三日後的表演了。”關聽雪客套道，她瞭解過這次選秀的賽程，一個月的時間而已，能練成2什麼樣兒。
她從小學琴，這些年就算再累再忙也從不間斷練習，尤其是到這種比賽前一段時間，更是日日苦練，若不然又怎麼能蟬聯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
一個月時間而已，能成什麼氣候。
“你說錯了。”知月糾正道，“三日後是初舞臺下半場，還有五十位姐妹要在此次選秀中登臺亮相。”
“先表演有先表演的好處，可以早一點讓大家認識自己。後表演也非全無好處，可以總結前人經驗，多練習兩日，彌補自己的不足。”
“哦？那不知何時才能欣賞金小姐的表演呢？”關聽雪一臉期待地看著知月，明明不熟，硬要裝作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這位小姐是沒看報名表上的賽程安排嗎？”知月和胡萊商量了好幾日才定下的時間，結果怎麼就沒人在意呢。
“比賽三日一次，今日是初舞臺上半場，三日後初舞臺下半場。再次期間所有人可以到醉紅樓，望月樓，海棠花語和夜爵投票。”
“六天後也就是二十一日，根據票數多少淘汰四十人，剩餘六十人組隊完成舞臺表演。六首曲子，五人一組，選擇同一支曲子的隊伍作為對手，表演同樣分為上下半場，總票數領先的隊伍可以優先選擇表演順序。”
“當天買票進入翰園湖的觀眾擁有一張選票，可以選出三位最喜歡的選手，投票結果關乎每一位選手的命運。”
“之後的六十進三十，前三十一對一，以及最後的女團選拔標準，還需要我一一跟你解釋嗎？”
這些計劃是她和胡萊一起制定的，她的腦子裡有前世那些選秀比賽的套路，胡萊深知這個世界的規則。兩個人一合計，商量出來這麼一套賽程。
“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表演都要靠這……些觀眾來選？”關聽雪一臉不敢苟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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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京城才女，都是由宮裡派來的各路大臣評選，其中不乏文人志士，有德有才之人。
可這些平民百姓懂什麼，他們有的甚至不分音律，大字都識不得幾個。
他們，憑什麼可以決定比賽的結果？
“當然，藝術從來不分家，真正的文藝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知月一本正經，她這一番話，引得在場的眾人連連點頭。尤其是結合著她秦桑天下第一樂師的身份，更是讓人不得不折服。
“可是這麼算來，不就是讓各家拿錢來砸嗎?”關聽雪故作迷茫，誠心誠意地問到。
淘汰要看票數，選曲子要看票數，選順序還是看票數。
但是近日這次選順序，她關家就不知砸了多少錢進去。若是每次都這樣，她關家的錢豈不是都進了右相的口袋。
“這位……”
“關，我姓關。”關聽雪高昂著頭顱，說到自己的姓氏，微抬下巴。
“這位關小姐，你這麼說就太狹隘了。”知月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虛偽，撕開這幅和善的面具。
“難不成，關小姐以為自己今日的表演一無是處，除了自己家人，不會有人給你投票嗎？整個大盛京城，人數不下百萬，如果關小姐能掙得半數人的支援，也能一騎絕塵，又何須自己出錢呢。”
“歸根結底，還是要自己的表演足夠出彩才對啊。”知月渾身散發著白茶清香，一開口就是茶言茶語，將關聽雪堵了回去。
金袋袋在一旁看著知月彷彿在發光，她不僅琴藝高超，一番話更是讓金袋袋五體投地，視若人生導師。
“秦桑姐姐說得對，我們比賽是要看誰更受歡迎，又不是比誰家更有錢。若是比錢財，我還用得著參加這種比賽嗎，名字說出來都能拿第一。”金袋袋大言不慚，一字一句都是事實，讓人氣惱，卻又無可指摘。
“我支援秦桑姐姐所說，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了，從現在開始，金家絕對不會花錢買票。我金袋袋以後得到的每一票，都是靠著我的能力，我的才華得來的！”
金袋袋以手指天，慷鏘有力。
知月心口一梗，她不過是為了和對面的綠茶對線，怎麼就讓金袋袋這個小傻子信了？
大可不必！
你金家一分錢都不花，她上哪兒賺錢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