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這話是哪個‘子’曰的？
王昊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此時連鬼都能看得出來，王昊真生氣了。
小茉也料想到王昊可能會生氣，準備了一百種應對方法。
可現在王昊根本不理她，任她有千萬嫵媚、萬般柔情都施展不出來。
一時間，直播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了，如果小茉不能將節目拉回正軌，將對她和她的這檔節目造成致命的打擊。
噗嗤！
可緊接著，王昊憋不住笑出了聲來，還朝小茉做了個鬼臉道：“小茉姐姐，是不是真以為我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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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昊弟，你竟然耍姐姐。”小茉長出了一口氣，抬起右手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即便王昊兩世為人，也第一次見識到如此波濤洶湧的壯闊景觀。
坦率地說，真好看。
與此同時，直播間彈幕再次起飛。
“原來王昊是假裝生氣的，他把小茉姐姐都給騙到了呢。”
“我真服王昊，他就是天生的巨星，真有綜藝細胞。”
“王昊假裝生氣這一招，是今晚節目最大的亮點，嚇得小茉姐姐臉色都白了，哈哈。”
“不對，亮點好多呢，還有噴奶、還有頂起來，還有那句：把這段掐了，別播。”
王昊還用調侃的語氣問小茉，“茉姐，我現在原創一首歌曲，如果真適合寧省衛視的公益廣告，被你們用上了，有版權費嗎？”
“肯定有啊！”
小茉笑盈盈地說道：“只是公益廣告歌，肯定沒有商業版權的費用高啦，我聽說，上午你給呂洋寫了首歌，直接賣了三十萬，而我們寧省衛視，只能給你……”
說到這裡，小茉偷偷的又瞄了眼手卡。
也就是在她停頓了一小下的時間，直播間彈幕化成一片洪流，將所有畫面都淹沒。
彈幕中，有呂洋的歌迷表達對新歌的期待，也有王昊的粉絲盛讚他的原創能力。
一時間，王昊原創大師的名頭，徹底被歌迷們喊得響亮了起來。
小茉繼續說道：“我們電視臺，只能付給你六萬塊錢的版權費，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同意。”
王昊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毫不猶豫地說道：“錢不錢的我並不在意，主要是我想為全國老年人做點事情，關愛老年人的公益廣告歌曲我現在就給你。”
“真的？不用多想想？現在已經有了？”小茉無比震驚地問道。
王昊朝著那個女助理，招了招手道：“有吉他嗎，給我拿一把上來。”
“有。”
女助理趕緊送上來一把吉他。
王昊翹起二郎腿，將吉他架在大腿上，微微眯眼沉思。
小茉小嘴微張，似乎要說什麼。
可王昊驀地睜開雙眼，道：“有了，我就創作一首《時間都去哪了》。”
“這麼快？”小茉再度驚呼。
今晚這場節目的前半段，小茉在故意隱瞞直播的情況下，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玩得特別開心。
可從王昊生氣開始，小茉的主動權就消失了。
再提到原創歌曲，王昊展現出靠才華裝13的bug技能時，小茉完全淪為了只會震驚、震撼、極度難以置信的的路人甲。
嘀噠嘀嘀噠……
吉他聲響起，那好似能洗滌靈魂的清泉，在空谷幽蘭間散逸開來。
在樂意進入節奏後，王昊半閉雙眼深情開唱：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裡枯木又開花。
半生存了好多話，
藏進了滿頭白發。”
小茉坐在一旁，性感小嘴再次張了張，她好像在複述歌詞，在說“藏進了滿頭白發。”緊接著，雙眼便被淚水浸溼。
王昊也深陷於這首歌的氛圍之中，繼續唱道：
“記憶中的小腳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他，
只為那一聲爸媽。”
如果說之前王昊創作的《父親》喚醒了所有兒女對爸爸的感恩，那麼這首《時間都去哪了》讓天下兒女們深切感受到了雙親賦予他們那份沉甸甸的關愛。
負責攝像直播的一個老大哥，低聲重複著那句“只為那一聲爸媽，”而後無法自控的淚奔當場。
某高檔別墅內，李甜側臥在自己的粉床上，哭著抱怨道：“王昊，我真不該看你的節目，你把人家第二次弄哭了。”
同樣在關注《小茉星話》的星光娛樂眾明星，原本一直在罵王昊，可此時集體失聲。
一個穿著唐裝的老者，眼中閃爍著點點晶瑩，扭頭看向總經理楊徵，嗓音沙啞道：“這樣才華橫溢的天才，你只給四線明星待遇，不但沒把人家簽下來，還蠱惑我們旗下的其他明星去打壓他，得罪他，是蛀早爬進你的腦子裡了嗎？”
楊徵坐在老者身旁，趕緊把腦袋低了下去。
老者繼續說道：“我孫女的嗓音，特別適合唱這首歌。你去找王昊，將女聲演唱版權給我買來。”
楊徵試探性地問道：“老闆，那，版權費……”
“三十萬至五十萬。”
老者揚起右手，鄭重說道：“這次如果再把事情給我辦砸了，你這個老總就不用幹了。”
“是，我明天就去辦。”
“你現在就給我滾，別在我面前惹我生氣。”
類似星光娛樂這邊的情景，在其他娛樂公司、音樂工作室也在一一上演著。
就在當晚，至少因為王昊這首歌，有六七個娛樂圈的幕後高管，訂上了飛往盛京的機票。
王昊自然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繼續深情演唱：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養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某網咖內，一個吃著泡麵的少年，透過直播聽到王昊這首歌後，突然抱頭痛哭道：“爸，媽，我不該跟你們賭氣離家出走的，我錯了，我這就回家找你們承認錯誤去。”
寧省衛視的頂樓辦公區，馬明敲響了瀟銘的辦公室房門。
在被允許進入後，馬明這個位高權重的副臺長，紅著眼睛走到一把手面前，壓抑著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道：“老瀟，我要向你請三天假，我的父母都快八十了。這些年我為咱們電視臺付出的夠多了，經常春節都不回家，我現在特別想他們。”
瀟銘的年齡和馬明相仿，一張國字臉顯得不怒自威。他沒有立即回覆馬明，因為在他辦公桌的電腦裡，也播放著王昊唱歌的畫面。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當王昊唱完整首歌後，瀟銘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溼潤，道：“老馬，我給你兩個任務，辦完就準你的假。”
“什麼任務？”馬明無比激動道。
瀟銘道：“第一，馬上去跟王昊籤合同，把這首公益廣告歌的版權簽了。記住，我們給的版權費太低，所以只用於公益廣告。等九月份廣告上線後，這首歌曲，他依然可以賣出商演版權，這一點要在合同裡註明。”
從這一點上來看，瀟銘是一個非常睿智且有遠見的臺長。
“好。”
馬明重重點頭道：“第二個任務是什麼？”
瀟銘微笑道：“第二個任務，給我也訂張機票，明早我跟你一起走，我老媽也八十多了，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嘍。”
最讓人異想不到的是梅麗，在聽到王昊演唱《時間都去哪了》之後，竟然一邊整理行李箱，一邊撥通了家裡的電話，聲音哽咽道：“媽，你和爸的身體現在好嗎？我訂了晚上的機票，兩個小時後就能回家了……我不累，我就是想你們了。”
……
“王昊，王昊！”
節目結束後，小茉來不及看精彩回放，拎著高跟鞋，光著小腳丫追出了電視臺。
可王昊的速度太快，哪怕和馬明簽完版權合同再往外趕，小茉也只是遠遠的看到他坐上了計程車。
“可惡啊，難道我那麼沒有魅力嗎？”
小茉氣得跺了跺小腳，將手中的高跟鞋用力摔在地上，氣鼓鼓地說道：“你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我告訴你，小茉姐姐看上你了，遲早讓你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
待王昊回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了。
剛進病房，他就看到鍾建業，帶著幾名老師站在病床前。
姚瑤已然再次醒來，在她嬌嫩的手背上，扎著加粗的輸液針，吊環兒上掛著四瓶顏色不同的進口藥水。
見到王昊回來，姚瑤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其中透著氣憤、心疼、酸楚等不同的情緒。
王昊微笑著走上前，從兜裡摸出一張五萬元的支票，道：“姚老師，你後續治療的費用有了。咱倆可得說好了，你的手術費、治療費，大多數都是我出的，你可得好好養病，快點好起來，不準再生氣嘍。”
姚瑤的眼圈紅了，她盡力控制好情緒，沉默好一會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她太虛弱，虛弱到連說話都沒有力氣。
鍾鍵業見王昊拿出支票，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從床頭上拿起兩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道：“姚老師啊，既然你不缺治療費了，大家給你捐的錢，我就拿回去了還給各位老師吧。你也知道，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假期大家都沒有獎金，都缺錢啊。”
一直守在病床另一邊的董凝，驀地抬起頭來，看向鍾副校長的目光如同北極的極光，美豔而寒冷。
“次奧！”
王昊更是暴出一聲粗口，但又覺得直接送上國罵不好，有感而發道：“還真是，世間只有人心惡，萬事還須天養人啊。”
這一句出自《水滸傳》，意思是人世間只有人心是最險惡的，所以遇到難處時，人是靠不住的，還是祈禱上天來幫助你吧。
這些高校老師，哪個沒讀過兩大古典名著？
對，這個世界上沒有四大名著，只有水滸和三國。
“王昊，你難道說我的心險惡？”鍾鍵業看向王昊，眼中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冷意。
王昊道：“別那麼不自信，把‘難道’去掉，肯定點。”
“豈有此理！”
“王昊，你竟敢罵鍾校長，你小子是不是無法無天了？”
“王昊，我要求你給鍾副校長道歉，馬上。”
跟著鍾建業的幾名老師，立即向王昊發難。
其中一個女老師，甚至用說教的語氣為鍾建業辯解道：“王昊同學，你真的不該這麼說鍾校長的，他是一片好心，否則也不能來給姚老師送錢啊。鍾副校長要把錢拿回去，也是想讓捐了錢的老師們少一些負擔，他的心意，你不能曲解。”
王昊冷笑道：“古人說的話真有道理？”
“什麼話？”至少三個老師異口同聲地問道。
王昊：“子曰：有些人不要個13臉，就別搭理他，跟這種傻13接觸多了也要被同化成傻13了。”
鍾建業怒問道：“這話是哪個‘子’曰的？”
王昊拍著胸脯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