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維和趙曉明對視一眼，都看出了眼神裡的憂心忡忡。
顯然，雙方想到一塊去了。
胡維在腦海裡斟酌了一下臺詞，想著怎麼勸書劍改變這個想法。
但他也很清楚，一旦作者的心態發生變化，那麼即便他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作品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而且萬一因此讓他對華夏書局產生意見怎麼辦？
“最好是書劍自己改變主意就好了。”
“這樣吧。”胡維想了想說道：“你給書劍老師闡明一下利害，然後順便在網上找幾個口碑崩塌的例子發過去，書劍老師應該能明白。”
“好。”
趙曉明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進行溝通。
片刻後，他慢慢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了？”
胡維焦急的問道：“書劍老師怎麼說的？”
趙曉明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書劍老師他……發來了第三卷。”
“第三卷？”
胡維也有些懵逼了。
趙曉明提了個建議：“要不，我們先看一眼？”
胡維點頭：“那看一眼吧。”
……
兩個小時後。
趙曉明抬起頭，眼神中，滿是震撼以及不可思議。
另一邊，胡維也好不到哪去，雙方再次對視了一眼。
胡維默默的說道：“半月刊吧，就半月刊吧，我覺得挺好的。”
趙曉明附和道：“總編說的對。”
“那我回覆了？”
胡維說道：“回覆吧。”
趙曉明拿起手機，打了兩行字，沉默了一會。
然後發出了靈魂之問：“書劍老師為什麼更新的那麼快？”
胡維喃喃自語，同樣想不通：“是啊，怎麼更新的那麼——”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閉嘴了，眼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
趙曉明問道：“什麼，總編，你明白了什麼？”
胡維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你想想，距離書劍老師上一次交稿才多久？”
“短短這麼幾天，他就算不吃，不喝，不睡，整天爆肝碼字，也寫不出這種質量的文章！”
“除非這劇情是直接刻在他腦子裡了，可這怎麼可能。”
“所以！”
胡維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的總結道：“書劍老師一定是早就寫完了全本，才選擇了發表。”
趙曉明聽到這個結論，有些震驚：“總編，你的意思是，書劍老師早就寫完了整本《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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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維點點頭：“對，就是這樣！”
趙曉明張了張嘴：“書劍老師，膽子也太大了吧。”
眾所周知，一本書先完本再發表，是一種絕對撲街的行為。
或許換做二十年前會有人這樣做，但現在還敢這麼玩的。
除了幾個大佬，其他人都餓死了。
“這不是膽子大！”胡維感嘆道：“這是書劍老師的自信，這種境界，我們等閒之人是體會不到的。”
“書劍老師……有大材！”
趙曉明點點頭，顯然同意了胡維這個想法。
胡維有些振奮。
這下好了。
以後不用整天擔心這本書會高開低走了。
書劍敢發表，定然是對每一卷都進行了仔細打磨。
華夏書局今年的銷量……
說不定會令人震驚！
胡維大笑著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隨後他看了眼趙曉明，一把將自己手裡的煎餅果子塞到了他懷裡。
“一大早上就忙活了這麼久，一定沒吃早餐吧，我這份送給你了！”
“謝謝總編。”
趙曉明有些感動。
雖然這煎餅果子已經涼了……
但這是總編送的。
一定要吃完！
趙曉明大口咬著煎餅，走出了辦公室。
在半路上，他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剛才上廁所我洗手了沒有？”
他仔細思考了一陣子，然後擺擺手。
管他呢！
吃了再說！
“你別說，這煎餅果子還挺香！”
……
“同意了？”
李望松了口氣。
雖然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一直堅持，那麼華夏書局那邊即使不同意，最終也會遷就他。
但不是萬不得已，李望並不想和華夏書局鬧的不愉快。
畢竟華夏書局待他不薄，一個新人上來就籤15％的版稅。
雖然這裡面有《崑崙》質量很好的原因，但如果換做其他出版社，一個新人，給10％就不錯了。
甚至還有直接給8％的。
“還好我提前把第三卷寫出來了，第三卷一出，他們果然沒意見了。”
這段時間，在家裡待著無聊，於是李望提前寫好了第三卷。
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這段時間，順手也把其他幾卷都寫出來吧。”
《崑崙》一共有六卷，再加上一個後記。
以李望現在的碼字速度，全部寫出來，時間不會太久。
碼字是一項十分枯燥的活動，但李望卻興致盎然。
無他，只因為……
每一個字，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
《崑崙》更改為半月刊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各大書店。
這些書店倒是沒有那麼多顧慮。
管你質量下不下滑。
你一天一卷最好。
反正只要能賣出去，那就都是錢！
以《崑崙》目前的口碑，就算後面幾卷質量有明顯的下滑，還是會有不少讀者付費。
你只管印，我只管賣！
這下，不用華夏書局開口，各大書店立即準備好了推薦資源，甚至開始提前進行了營銷。
……
天海出版社。
這是行業內的巨頭，體量堪比最巔峰時的華夏書局。
天海的運營部門主管看著各大書店的營銷廣告，冷笑一聲：“平常時候找他們要資源要不到，現在倒好，自己倒貼上門給別人做推廣。”
坐在他對面的總編抬起頭，扶了扶眼睛：“什麼倒貼？”
運營部主管撇了撇嘴：“還不是那個《崑崙》，從月刊改為了半月刊，第三卷還沒發表，這群人就開始宣傳了。”
總編眼神凝重的說道：“這本書我看了，很厲害，華夏書局這次撿到寶了，說不定能起死回生。”
運營部主管搖了搖頭，有不同的意見：“再寶貝也只有一本書，還是挽不回頹勢。”
“沒那麼簡單。”總編說道：“事情不能只從表面上分析，這本書，可能會開啟一股浪潮。”
“浪潮？”運營部主管驚訝的問道：“評價這麼高，是不是有點過了。”
浪潮……
這兩個詞的含金量，沉甸甸的！
“一點也不過。”總編嘆了口氣：“你沒發現嗎，最近出版社收到的武俠小說的投稿都多了不少。”
他目光深邃。
《崑崙》更新的速度越快，帶來的熱度也就越高。
或許會讓更多的人關注到武俠這個題材。
總編想起了一句話。
“武俠的頹勢……”
“要由他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