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谷地帶,風雪哀嚎,
向內直行500米,有一塊七米高、六米寬的巨石。
巨石前方積雪堆砌,而背面乾燥如新。
迦河將馬梅放在地上,看著對方熟悉的臉龐輕輕撫慰了幾下,取出治療劑給對方灌下。
沒多久,馬梅的睫毛輕輕聳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
“阿梅,你醒了!”
一道關切的呼喚聲傳入耳中,緊接著,迦河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眸。
“古河?”馬梅先是一愣,隨後一臉驚喜地撲進對方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嗚嗚!!你去哪了!你這傢伙怎麼突然就失蹤了!我和餘老師多次給你發資訊都沒看到嗎?”
“你知不知道野蠻人已經襲擊我們,運糧隊那邊恐怕……不行,我們必須回去救他們!”
“不然,這些學生非得被野蠻人殺死不可,還要向學校彙報這裡的情況,快點,時間來不及了!”
馬梅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卻被迦河一把按在了地上。
“阿梅,你冷靜點,我比你更痛苦,我的三支小隊被人篡改了穿越座標,全部穿越到了三大帝國,被事先埋伏好的野蠻人全殺了!”
“我拼命的在找他們,結果一個都沒找到,我比你更痛苦,但現在我們需要冷靜,冷靜!你懂嗎?”
“我們隊伍中有敵人的奸細,他暴露了我們所有人!我們必須把他揪出來,這樣才能保證大家的安全!”
馬梅呆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碎石,喃喃道:“可是、可是…餘老師重傷昏迷,其他學生都在求援,我們不救他們嗎?”
迦河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直視雙眼,“你救得了嗎?我拼了命才把你從那個高手手裡救出來,再過去我們兩個都要死!”
“醒醒吧!眼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餘老師和其他學生……”
迦河語氣一頓,嘆了口氣,馬梅絕望地看著他,心中痛苦萬分,眼淚唰唰而下。
“到底是誰!誰要害我們藍城一中的學生!為什麼要與野蠻人勾結!”
迦河看了馬梅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之色,淡淡道:“我從艾拉威亞帝國一路追趕而來,意外發現了一點蹤跡!”
“你知道是誰?快說!我一定要為餘老師和其他學生報仇!”馬梅攥著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不論他是誰,我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迦河心頭一顫,不由多看了馬梅一眼,便將卡拉吉鎮的事情修改了一番,然後說了出來。
馬梅聽完他的講述,一臉吃驚,“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奸細就在紅隊之中!”
迦河點了點頭,“如果沒有異界轉職者幫忙,你覺得一個七八級的學生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單人獨闖上千人、數十名高階轉職者守備的糧倉,並且成功燒燬了糧食!”
“摧毀了敵人的武器庫,還一把火燒了大半個卡拉吉鎮,這樣的人,一班有嗎?”
注意到迦河的目光,馬梅仔細思考了一下,也覺得奇怪。
她在一班教學快兩個月了,天賦異稟的學生的確不少。
比如學生會的穆天橋,代理班長吳良,課代表畫扇,還有一個不錯的牧師天賦的唐圓圓等人。
都是天賦至少陳藍級的轉職者。
但這些人論起領導才能,談起智謀韜略,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她不認為這些人可以做到。
這種事情,既需要強大的實力,還需要勇氣、智謀、定力等各方面的綜合素養。
即便是交給她這個老師,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現在卻被某一個學生做到了,要是其中沒有問題,那才見鬼了!
更何況,其他兩支小隊都遇襲了,野蠻人卻唯獨放過了這支紅隊。
她可不相信野蠻人會突發惻隱之心,覺得四人長得可愛就放走他們,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而所有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個學生身上,他,到底是誰!
馬梅情緒平復了一下,冷靜地問道:“這支活著的紅隊裡都有誰?”
迦河如實回答,將旋渦長風、穆天橋、許可可和陳康四人的名字說了一遍。
馬梅率先排除了許可可,就衝她那粗獷的性子,愛打臭男人的作風,彪悍的體格就不像一個睿智的高手。
穆天橋是學生會的人,資質早已經過學校多次稽核,父母更是省會高階公務員,身份自然沒有問題。
旋渦長風更不可能,他的父親死於野蠻人入侵戰爭,與野蠻人之間存在殺父之仇,絕對不可能與他們勾結一起。
排除了這三個人,那最佳嫌疑犯不言而喻。
“是陳康!?”馬梅臉色一驚,立馬喊出了這個名字。
陳康在班上一直都是比較低調的學生,平常鑽在牆角位置不是看課外書就是偷偷跟唐圓圓說話。
馬梅對這種混日子的學生一直都沒什麼好印象。
私下裡學生中也有傳言,陳康天賦不好,卻喜歡獨來獨往,從不與其他同學一起做任務。
臨近考試的時候才開始做任務。
迦河眼底留下一抹潛藏的笑容,正色道:“你也覺得他有問題?”
馬梅點了點頭,將自己瞭解的情況說了一遍。
迦河裝作驚訝的樣子,直接蓋棺定論了,“想不到啊!這小子隱藏這麼深,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野蠻人的奸細,竟然害死了這麼多人!”
“這麼多同學,他怎麼好下得去手,一點同窗之誼都不念嗎?”
馬梅搖了搖頭,說道:“我之前私下聽一些同學說過,他剛轉入一班不久就與其他同學相處不來。”
“不論是學生會的穆天橋,代理班長吳良和鐵血玫瑰團的畫扇都不待見他,有一次雙方甚至差點打起來。”
“能做出背叛藍城一中的事情,恐怕也是事出有因!”
迦河憂心忡忡道:“那糟了,照你這麼說,其他還活著的學生豈不危險,我們必須救他們!”
三言兩語之間,迦河便把矛盾調轉,精確地對準了陳康!
餘霖鈴已經被殺,剩下的兩個主事者一個是他,一個馬梅,學生除了信他們還能信誰?
(迦河認為迦諾已經殺死餘霖鈴,不會留活口)
陳康,我看你這次怎麼跑!
這一次,你必須死!
馬梅自然不知迦河心中的想法,轉而問道:“大古,現在紅隊在哪?”
迦河並未掩飾,“他們按照陳康的指示,現在已經潛入德拉維斯城堡,我暗中安插了任嬌嬌在裡面策應,不過情況並不樂觀!”
“怎麼?”馬梅不解。
“陳康憑著卡拉吉鎮事件的表現,成功洗腦了穆天橋三人,現在他們沆瀣一氣,不論任嬌嬌怎麼勸說都不聽,對陳康無比忠誠和信任!”
迦河眼神變換,頓了頓又道:“至於陳康,已經暫時離隊,據猜測可能已經潛入托爾摩的境內,想必那些運糧小隊被襲擊的事情,跟他脫不了關係!”
“該死!這個混蛋,這個叛徒!真是人類的敗類!”
馬梅一拳打在地上,眼神兇狠至極,“我們這次死了這麼多人,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絕對不能放過他!”
迦河義憤填膺道:“阿梅,你想怎麼辦,我聽你的!”
“立即前往德拉維斯城堡,在陳康沒有趕來前,勸說穆天橋三人歸隊。然後藉助城堡守備軍力量,對抗野蠻人,斬殺陳康!”
“如果穆天橋三人不相信,非要負隅頑抗怎麼辦?”
馬梅眼神一冷,殺意盡顯,“那就全部殺掉!”
……
翌日清晨。
松林之中,白雪皚皚。
陳康身背巨劍走在前面,腳下踩著積雪吱呀吱呀響。
餘霖鈴走在後面,旁邊追著一條金毛犬,看到主人就笑嘻嘻的撲到臉上舔。
看到陳康轉身就汪汪亂叫,搞的他頗為不爽。
這條狗正是餘霖鈴的寵物狗,名叫慫蛋!
之前作戰的時候走失,後來一路聞著氣味追到松林,再次與主人團聚。
而餘霖鈴也彷彿看到了大難走失的孩子一般,激動地抱著慫蛋就是一通亂親。
陳康站在一旁頗為羨慕,內心忍不住大喊:放開那條狗,有種衝我來!
可他又很心虛,生怕慫蛋聞出他身上的味道來,一直避而遠之。
餘霖鈴笑嘻嘻地逗弄著慫蛋,看著越走越快的陳康,不由說道:“傑克先生不喜歡狗嗎?慫蛋他很乖的,不信你摸摸看!”
陳康站在一棵斷木之上,回頭瞥了一眼。
慫蛋的表情頓時從吐舌憨笑變成了呲牙翹唇,嗚嗚地威脅著,嘴裡汪汪亂叫。
“信你才怪!一點都不可愛!”陳康轉身繼續行走,距離頓時又拉開幾米。
餘霖鈴一臉迷惑,平常慫蛋待人溫和,和顏悅色,從來不會輕易沖人亂叫的。
怎麼看到傑克先生就那麼討厭呢?
她蹲下身來,摸了摸慫蛋身上的毛,笑道:“怎麼了?慫蛋,為什麼不喜歡傑克先生?是他不好嗎?”
“汪汪!”
慫蛋又衝著陳康惡狠狠地叫了兩聲,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你不能這樣,寶貝,傑克先生救過我,你要對他好一點,你又不認識他!”
“嗚嗚嗚!汪汪!”
慫蛋嗚咽著後退幾步,又搖了搖頭,似乎在抗拒主人的命令。
餘霖鈴身軀一顫,慫蛋是軍犬出身,對於主人的命令很少有違抗,除非主人的認識與它的認識出現矛盾。
慫蛋這是發現了什麼!
她扭頭看了一眼踏雪前行的陳康,趴在慫蛋耳邊輕聲問道:“你認識他?還是知道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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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
慫蛋點了點頭!
“那麼,他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