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冬走進位於江城市勝利大街上的“春來茶館”的時候，張昌已經等在了包房裡，兩人握手寒暄後，很快進入了正題。
張昌一聽馬冬說有兩個女人掙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而且還都想安排，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雖然財政局中層幹部職數也是有限的，但是馬冬提出的互換的辦法還是可行的。
“馬局長，我們局農財科的胡偉生在副科長的位置上幹好幾年了，這次他想競聘一個正職，可是那些正職之間頂多可以竄換位置，騰出來一個卻不容易，在你那給他安排個正職，他的副職位置也騰出來了，辦公室副主任的職位也就倒騰開了。”
“太好了！我那新組建的計劃科主管工程預決算，胡偉生去正合適！”馬冬興奮道。
“我們倆都同意了還不行，組織部門還得溝通一下。”
“沒問題，我直接和閔書記說。”
“閔叔，您出門回來啦。”
“呵呵，小馬啊，真巧，我昨天剛剛回來，正要給你打電話呢。”電話裡傳來了閔春暉的聲音。他前些日子雖陸地率領的市政府考察團赴東南沿海一代考察學習，昨天剛剛回來。
“我給你捎了一些南方的水果，你如果方便，過來取一下。”
“謝謝閔叔，我這就過去！”
沿海的陽光和海風讓閔春暉變得黑了許多也瘦了許多。
“閔叔，您黑了也瘦了。”
“呵呵，去這二十來天沒怎麼閒著，今天上工廠明天去農村的，整天價疲於奔命跟趕集似的。怎麼樣？小馬，在社會主義學院收穫不小吧。”
“收穫實在是太多了，課一天排得滿滿的，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不學不知道，這一學才知道自己的差距啊。”馬冬白話道，“課堂上學到了許多知識，課堂下交了許多朋友。閔叔，我真得好好感謝您啊！”
“感謝我的話就不用說了，咱倆誰跟誰啊！你說得對，我讓你去學習的目的，除了讓你學習一些知識以外，再一個就是多交一些朋友， 民·主·黨·派也好非黨人士也好，這個群體裡可以說是臥虎藏龍啊。”
閔春暉給馬冬拿過來一些南方的水果，又和他談了一些關於機構改革的事宜。
“小馬啊，昨天我聽孫永康說了，說你們公管局工作做得比較細，步伐快又穩，看來，王晟你是選對了。”閔春暉將一瓣山竹放在口裡。
“王晟工作挺有熱情，每進行一步都會和我溝通，基本上貫徹了我的意圖。”馬冬給吃完山竹的閔春暉遞上兩張口紙，“閔叔，有個事兒我還得請您出面協調一下。”
閔春暉一邊擦著嘴和手，一邊示意馬冬講下去。馬冬說，沒想到員工們會這樣重視這次機構改革，原以為不會有幾個人競聘領導崗位呢。可是，改革方案一下發以後，大家都十分踴躍，好像人人都有了英雄有用武之地的感覺。
閔春暉說，這就是改革的效果！不僅公管局如此，其他單位也是一樣，要說這件事兒的推進啊，還真得歸功於馬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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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功於我？”馬冬驚詫道。
“你那次說要進行機構調整，並讓我幫你在人事局和編辦說話，說實在的，我只是想幫你的忙，可是你的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的觀點，以及競聘上崗、述職報告由群眾投票的改革思路，給了我很大啟發。你們局可以這麼搞，別的單位為何不能這樣搞？這不正是破解機構臃腫，人員人浮於事問題的好方法嗎？所以啊，我就讓孫永康牽頭，組織市委市政府有關部門拿出方案在全市推廣，今天看起來是初見成效啊，啊？哈哈。”
馬冬心說，屁！別抬舉我了，那哪是我的觀點？我他媽也是從別處看來的，我這樣搞，只不過是想把我看不上的人換掉把我看好的人換上而已，哪成想為這麼個芝麻粒大的官兒，這幫人是又上錢又上肉的！
“閔叔，還是您有洞察力，真是高屋建瓴啊！”
閔春暉道：“不過，凡是改革就要遇到困難，你們做基層工作的不容易啊。”
馬冬恭維道：“閔叔，要不說您能當大領導呢，您就像看到我心裡似的！您說的太對了，大夥這一積極參與，問題也來了，就說我這公管局吧，辦公室副主任這麼個芝麻大的官兒，就有兩個女同志看好。”
“競聘上崗嘛，群眾選舉，得票多者上。”閔春暉不假思索地說道。
馬冬又在心裡說，切，還他媽用你說，能這麼做不就好了嘛！
“這兩個同志都很優秀，又都十分熱愛辦公室工作。”馬冬陳述道，“這兩個女同志都跟我溝通過，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候了，把任何一個人舍下去，我都感覺到為難。所以，我才求閔叔您幫我出面協調啊。”
他便把和張昌溝通的結果與閔春暉敘述了一遍。閔春暉恍然大悟，他似乎也明白馬冬為何要這樣做了。思考了一會兒，道：“小馬啊，你這個互相交流的辦法不錯，人才流動起來會更有益於事業的發展，我完全可以找有關部門為你們兩家協調。”
真他媽能拔高，我就是整了個權力互換而已嘛！
馬冬心裡說完，高興地抬起一雙大眼睛掃了一下。這時，他看見閔春暉的桌子上有一本挺厚的新書，便說道：“閔叔，那是什麼書？能借給我看看不？晚上在宿舍不願意看電視時學習學習。”
“哦，是寧北省老書記許少鋒寫的《寧河情》，哎，我聽說高平給市政府各個部門都發下去了。”
聽閔春暉這樣一說，馬冬才想起來王晟曾經跟自己說過這件事兒，當時他並沒在意。
“局裡還沒跟我彙報這件事兒呢，閔叔，這個高平給各部門發這本書幹啥？”
閔春暉說，聽孫永康說是省委組織部長黎明天下派的任務，黎明天是老許頭的老部下，至於高平怎麼和黎明天搭上的，誰也不清楚。
“哦，那我就不拿您這本啦，我走了閔叔。”
“好，把水果拿著。”閔春暉指著一個紙盒箱說。
“謝謝閔叔，我去趟衛生間。”
閔春暉送走馬冬後，也去了趟衛生間，只見洗手檯上放有二萬塊錢。
“這小子，辦事兒就是特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