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秦氏就來到了景王府。
她畢竟是趙冉桐的長輩,蘇皖親自迎接了一下。
秦氏請了安,笑盈盈道:“昨日就聽說景王為王妃辦了個燈宴。剛剛一路走來,當真是讓人驚歎萬分,這用燈籠擺出的祝福語,還真是頭一回見。大家聽聞此事時,都說王妃是個有福的, 能得景王如此愛重。”
蘇皖笑著客套了幾句,便將她迎了進來。
秦氏顯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卻並不著急切入正題, 笑盈盈道:“王妃何必自謙, 你才貌雙全,氣質出眾, 年少時便有不少好兒郎想求娶你,能嫁給景王也是景王的福氣,說起來你們當真是極為般配,也難怪你們這對令人格外豔羨。”
蘇皖從小就聽慣了奉承,此刻依然波瀾不驚的。
她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 或謙虛或誠懇,令人一見, 便好感倍增。
想到蘇妍身為她的妹妹, 各方面教養定然也極好,秦氏臉上的笑又多了些,這才點明來意, “也不怕你笑話,我這次來其實是有意為我那兒侄兒說合來了,年前你帶妹妹逛街時,他有幸遠遠瞧到了妍妍一眼,從此便惦記上了。”
蘇皖微微一怔,根本沒料到是這事。
秦氏繼續道:“他知道王妃與冉桐關係好,就來我跟前磨了許久,想讓冉桐幫著問一下,說你們若是對他滿意,他就讓人提親。冉桐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哪敢拿這事煩她,我也是實在被他磨得沒辦法了,見他是真心傾慕妍妍,才應了下來,說幫他詢問一下,婚姻畢竟是大事,能不能成看得是兩個孩子的緣分,他們若有這個緣分,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一番話說得極其漂亮。
不過這麼大的事,蘇皖肯定沒法單獨拿主意,便道:“您既然找到了我這兒,我就幫您問一下三叔的意思吧,三叔才剛剛從邊疆回來,妍妍也剛尋回沒多久,父女倆才剛剛團聚,三叔願不願意讓妍妍過早出嫁還不好說,您先不要抱太大希望。”
秦氏笑道:“王妃能幫著詢問已經給了我極大的面子,能不能成看得還是兩個孩子的緣分,我那侄子,你之前也是見過的,不僅相貌是一等一的,性格也極好,長這麼大就沒跟人臉紅過,在國子監唸書時也名列前茅,若能有幸娶了妍妍必然會真心待她。”
蘇皖確實見過她侄子,秦耀今年也不過剛剛及冠,便已經是進士出身,在京城眾多優秀兒郎中,已經是極為出色的,他跟魏貞垣氣質神似,又因相貌出眾,還有小潘安的稱號。
若真挑不足,只有個頭不算太高,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問題,京城這群文弱書生,個頭很高的本就不多,他也算不得矮,只是對比哥哥和楚宴矮了些。
關鍵還得看妍妍是否喜歡。
蘇皖將秦氏送走後,就讓人悄悄打探了一下秦耀的事,打算再多把把關,她這邊覺得沒問題了,再給三叔說。
晚上楚宴回來時,就瞧到她拿著個冊子看得認真,湊近了一瞧竟全與秦耀有關,楚宴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灼灼桃花眼溢著一絲不爽,“就這麼入神?連我回來都沒瞧到。”
蘇皖將冊子合起,臉上下意識染了笑,“我還以為你得等會兒才能回來。”
十三、十四、十五時他都告假在家,今日好不容易去了翰林院,誰料他竟又回的這麼早。
暮色才剛剛四合。
楚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心中的不爽因她臉上的笑消散了一些,他俯身將腦袋搭在了她肩上,去翻她手中的冊子,“夫君辛辛苦苦去當差,你倒好,在家竟關注旁的男人?”
他嘖了一聲,讀了起來,“不曾花天酒地,不曾出入青樓秦館,不曾打架鬥毆,都不曾這般關注過我,反倒關注別人,蘇皖你什麼意思?”
他聲音懶洋洋的,那麼高的個,卻委屈巴巴的將腦袋蹭在她脖頸上,蘇皖心中又好笑又好氣,“你說我什麼意思?”
她就不信秦氏登門的事他不知道,府裡全是他的人,說不得秦氏剛走,他就已經知道了秦氏想替秦耀說親的事。
楚宴知道歸知道,見她如此關注旁的男人還是有些不爽,見她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他偏頭就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下,語氣有些霸道:“不管什麼意思,看別的男人就是不行。”
他咬得並不疼,蘇皖偏開腦袋躲了一下,沒繃住,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誰看旁的男人了?這裡又沒有畫像。”
“那也不行。”
大抵是彎腰站著有些不適,他直接將蘇皖半抱了起來,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將她按到了腿上,蘇皖臉頰微微有些發燙,顯然有些不習慣。
她想要站起來時,卻被男人勾住了腰肢,“躲什麼?”
他的氣息全灑在了她脖頸上,讓蘇皖耳根都紅了起來,鳳眼中也含了絲羞赧,她抿了下唇,“你鬆手。”
楚宴眼中這才帶了點笑,語氣戲謔,“松什麼松,自個媳婦我都抱不得?嗯?晚上什麼沒做過?”
他這般口無遮攔,蘇皖一張臉火辣辣燒了起來,抬腳就在他腳上踩了一下,她腳丫很小,因在室內只著繡花鞋,他穿的卻是厚靴子,踩了一下見他一點都不疼,她又踩了一下。
見他還是不疼,她薄唇微微抿起,神情是少有的沮喪,楚宴好笑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想讓我疼,踩腳可沒什麼用,這裡才是最脆弱的地方。”
他打趣意味甚濃,還手把手指給她看,指尖觸碰到不該觸碰的位置時,蘇皖一張臉紅得滴血,猛地縮回了指尖。
她又羞又臊,臉上脖頸上都染上一層薄紅,眼中也好似含著水光,楚宴依然笑得玩世不恭,沒臉沒皮的模樣,讓蘇皖好生氣惱。
她惱得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然而那點力道對男人來說依然不痛不癢的,楚宴笑著握住了她的手,“好了,不逗你了,秦耀的事我來查就行,你不用管了。”
蘇皖依然惱得不想理人。
她五官明媚動人,嬌俏的模樣瞧得人心中軟成一團,楚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偏頭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不由有些好笑,“氣性怎麼這麼大?”
蘇皖偏了一下腦袋,因不想被他抱,再次試著起身。
她又羞又惱,一張臉似初綻的桃花,因在賭氣,眉眼間還染著一絲說不出的嬌媚,楚宴心中動了動,壓低了聲音,“晚上什麼沒做過?只是隔著衣服碰一下而已,又不是讓你直接……”
蘇皖一把捂住了他的唇,羞得幾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覺得、這世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你還說!”
她惱得眼眶都快冒火了,楚宴不由有些好笑,考慮到才剛同房沒多久,她害羞也是應該的,他才示意不說了,讓她放手。
蘇皖卻不信他,明明昨日瞧到他這張臉時,她一顆心還不受控制地怦怦亂跳,今日依然是這張臉,她卻覺得好可惡啊。
她不由惡從心中起,鬆開手的同時,低頭在他臉頰上咬了一口。
這一口毫不留情,儘管沒將他咬出血,也留下一排牙印,楚宴吃疼地唔了一聲,蘇皖這才鬆口。
她趁機掙脫了他的懷抱,遠遠跑開後,才衝他挑釁道:“旁的地方也可以讓你疼,以後少招惹我!”
說完,就讓丫鬟擺飯去了。
她神采飛揚,甚少笑得這般明媚動人,瞧到這個模樣的她,楚宴唇邊卻溢位一抹笑。顯然愛極了她此刻的模樣。
蘇皖走出去後,才察覺到自己有些幼稚,臉頰又隱隱有些發燙。
蘇寶剛剛在自己屋跟小銀狐玩,見要吃飯了,小家夥才跑出來,小銀狐也跟著跑了出來。
小東西最近吃胖不少,瞧著圓滾滾的一團,蘇寶前幾日還抱怨都快抱不動它了,它也是個愛吃的,小鼻子嗅到雞腿的味道時,就嗷嗚嗷嗚叫了起來。
蘇寶拿起一根,放到了它的小銀盤裡,小東西立馬搖著尾巴吃了起來。
楚宴也走了出來,見他坦然地頂著一排牙印,他沒臉紅,蘇皖的臉卻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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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嗔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回臥室,不許在外丟人。
楚宴卻只是勾了勾唇,笑得無比妖孽,絲毫沒有回屋的意思,丫鬟們請完安,不經意瞥到他臉上那圈牙印時,神情微微呆了呆。
蘇皖幾乎沒臉見人了,偏偏蘇寶也發現了,小家夥聲音清脆動聽,一下子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爹爹,你臉上怎麼有牙印,誰咬你了?”
楚宴已經在座位上坐了下來,俊臉上赫然是一個深深的牙印,再咬狠點,估計就要出血了,他伸手摸了一下,唇邊帶著笑,“誰知道是哪只小野貓。”
蘇皖一張臉火辣辣燒了起來,見丫鬟都退了下去,才壓下躲起來的衝動,蘇寶顯然沒那麼好糊弄,誰家貓能咬成這樣?分明是人咬的。
他的目光在蘇皖跟楚宴之間來回轉悠了一下,也懶得管大人的事了,邊給小銀狐夾菜,邊道:“你們打架歸打架,別忘了給我生妹妹就行。”
蘇皖本來一副與她無關的淡然樣,還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下,聽到蘇寶小大人似的叮囑時,直接被嗆了一下,忍不住咳了起來。
楚宴蹙了下眉,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還不忘瞪了蘇寶一眼,蘇寶無辜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明明是孃親不小心嗆到了,爹爹幹嘛瞪他。
他也關心蘇皖,連忙站起來,幫著她拍了拍背。
蘇皖咳了一陣,才緩下來,瞧她一張臉因咳嗽漲得通紅,蘇寶搖搖頭,嘟著小嘴道:“孃親總是讓我喝水時小心點別嗆到,您都這麼大了,怎麼還不小心?”
見他還說個沒玩,楚宴戳了一下他的腦門,“吃你的飯去。”
蘇寶委屈地坐回了原位。
楚宴又為她倒了杯水,蘇皖覺得嗓子不舒服,便喝了下去,喝完瞧到他臉上的牙印,心中又覺得不好了,她不由瞪了他一眼,“你不好好在屋裡呆著,出來亂晃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八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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