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還是覺得有點怪異, 但敵人到現在也沒出現,他也只能接受自己也許是“太緊張了”這種說法。
兩人沿斑馬線穿過馬路,沢田綱吉想起來什麼似的問:“對了, 剛剛我好像聽到旁邊有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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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 沢田綱吉遠遠看了眼之前有聲音傳來的方向。
幾分鐘前, 他隱約聽到有什麼東西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但街上剛好有幾輛車透過,那道聲音被掩蓋在嘈雜的鳴笛聲中, 導致沢田綱吉沒能聽清那到底是什麼。
他四下看了看,只看到了人行道後規劃整齊的店面,以及一隻豎立在街角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刮掉了一小塊油漆的消防栓。
身旁的占星術師似乎也沒怎麼留意那個不起眼的聲響,半是推測道:“可能是有石子被捲進汽車的車輪裡了吧?”
沢田綱吉歪頭想了想,感覺這樣似乎也說得通:“原來如此。”
兩人過了馬路, 風間和川忽然停了下來,仰頭看著天空。
沢田綱吉疑惑地看向他, 本來想問他怎麼了,轉過頭後忽然看到一團熟悉的米黃色拍打著翅膀飛到風間和川面前。
“咦?”
沢田綱吉愣住了,遲疑:“這是……雲豆?”
米黃色的小鳥停在風間和川面前、隨著拍打翅膀的動作上下擺動。
占星術師伸出手,雲豆十分自來熟地落到了他的手上,末了還側頭用柔軟的羽毛蹭了蹭風間和川的指尖。
風間和川盯著小鳥看了幾秒, 轉頭問沢田綱吉:“你認識它?”
風間和川有些驚訝於動物的靈性。
剛剛博維勒歌家族的那位狙擊手的子彈射出槍口的瞬間, 在有可能發生的無數種可能性中,那枚子彈有很大的機率會命中這只在街道上方巡行的麻雀。
因此風間和川在規避掉那種可能性的同時, 也算是救下了這只麻雀。
一般來說, 只要風間和川願意,占星魔術的發動幾乎可以是無聲無息的。但沒想到這只小動物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出於獸類的天性, 本能地對風間和川表現出了親近。
“嗯,”沢田綱吉湊到風間和川面前仔細打量著停在風間和川手上的小鳥,“這個應該是雲雀同學的雲豆沒錯。”
風間和川若有所思:“雲雀……那個五月五日生日的少年嗎,裡包恩君似乎跟我提起過他,我記得他也是綱吉君的守護者?”
沢田綱吉:“?!!”
彭格列年輕的十代目先是頭皮一緊,他知道裡包恩之前莫名其妙和風間和川走得很近,卻沒想到裡包恩居然什麼都感跟風間和川講——裡包恩就不怕風間和川知道黑手黨的事嗎?
又過了兩秒,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等等、雲雀先生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守護者了啊?!
沢田綱吉一臉絕望,不知道該從何槽起。他剛想著先去解釋一下“守護者”的事,旁白的占星術師就笑著道:“那這麼說,這位五月五日君也在和綱吉君一起排練話劇嗎?”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連忙:“是,雲雀同學也是這場話劇的演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怪怪的,但反正是糊弄了過去。沢田綱吉松了一口氣。
“不過真是傷腦筋。”風間和川略微有些苦惱道。
沢田綱吉歪頭看他。
占星術師解釋:“我之前一位認識的人也是在五月五日生日,這樣一來,容易把兩個人記混呢。”
沢田綱吉:“……”原來如此。
前天風間和川和獄寺隼人見面時,對獄寺隼人的稱呼就一直是“九月九日君”,沢田綱吉也是問了風間和川才知道對方覺得生日比名字更重要、也更方便。
那按風間和川的邏輯,遇到雲雀恭彌這種生日重複的人,確實是挺傷腦筋的。
風間和川見雲豆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思索道:“既然飼養的寵物在這裡的話,那主人應該也在附近?”
沢田綱吉“誒”了一聲:“確實……雲雀同學應該也在這附近才對……”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個冷淡的聲音就從右側響起:“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立刻轉過頭。
遠處,披著並盛校服外套的風紀委員長走了過來。
少年黑發黑眸,有著亞洲人獨有的精巧俊秀的外貌,身上氣勢鋒利,卻帶著種奇異的安靜感。
“雲雀同學!”
雲雀恭彌先生掃了眼沢田綱吉,而後目光轉到風間和川身上、進而看到了停留在對方指尖的雲豆。
雲雀恭彌在二人面前站定,問風間和川:“你是那天跟在小嬰兒身邊的人?”
這本來是個問句,但經由他的口氣說出來,已經變成了陳述的語氣。
風間和川笑著答:“上次沒來得及打招呼——”
銀質的浮萍拐帶著凌厲的氣勢自下而上破空而來。
占星術師後退半步,抬頭堪堪避過了來自雲雀恭彌的攻擊。
他看了眼還停在自己喉嚨前的浮萍拐,而後將目光轉向雲雀恭彌,神色平靜:“作為打招呼的方式來說,還真是獨特。”
沢田綱吉在一旁都快嚇死了。他根本沒想到雲雀恭彌上來就要攻擊風間和川,連忙去勸雲雀恭彌:“雲雀先生、為什麼要攻擊風間先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雲雀恭彌沉沉地看著風間和川,最終收回了浮萍拐。
昨天在並盛町巡行的時候,他剛巧撞上了裡包恩和風間和川,同時也偶然間聽到了他們兩個的對話。
聽上去,面前這個名叫風間和川的男人是裡包恩那邊為了保護沢田綱吉而特意請來的高手。
因為這一點,雲雀恭彌下意識覺得風間和川的實力應該會很強,結果正面看到時,風間和川給他的感覺卻非常普通。
簡單地說,大多數厲害的人都會散發出種獨特的氣場,但風間和川卻完全沒有那種東西。
剛剛那次攻擊也是。雲雀恭彌是存了試探的心思,並沒有真的下狠手,但就風間和川剛剛的反應來看,對方的體術絕對稱不上頂尖。
明明不怎麼強,卻還受到了小嬰兒的認可,真是奇怪。
……難道他是幻術師?
雲雀恭彌眯起眼,打量著風間和川的同時,思考著這個猜測的可能性。
沢田綱吉緊張地看著他:“雲雀先生??”
“沒有。”良久,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收起浮萍拐,伸出手叫了一聲“雲豆”。
黃色的小糰子戀戀不捨地繞著風間和川飛了一圈,又落回了雲雀恭彌身邊。
黑發黑眸的少年看了眼一副狀況外的沢田綱吉,而後注視著風間和川:“下次我一定會揭開你的真面目。”
說罷,雲雀恭彌徑直轉身離開。
雲豆盤旋在他身邊,唱著並盛的校歌、隨之漸行漸遠。
直到雲雀恭彌離開,沢田綱吉都是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而風間和川也只是目送著對方遠去,最後疑惑:“那只麻雀居然會唱歌?”
沢田綱吉:“……是的。”
想到剛剛風間和川的話,他問:“風間先生,您之前和雲雀同學見過嗎?”
風間和川點頭:“嗯,昨天和裡包恩出門的時候見過一面,不過沒怎麼交流……現在看來,他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
話說到這裡,沢田綱吉有點明白了。
雲雀恭彌八成是看風間和川和裡包恩走在一起,誤以為風間和川很強、才會有剛才的舉動。
……這確實是個誤會了。畢竟風間和川真的只是個普通人。
於是在沢田綱吉只好安慰風間和川:“雲雀同學應該只是搞錯了,並沒有惡意。”
占星術師笑著答:“嗯,我想也是。”
二人回到沢田宅後,還算和平的一天再度平穩渡過。
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瓦利安,沢田綱吉繼續被裡包恩抓著、沒日沒夜地在郊區學習更好地掌控死氣之炎。
同時小心翼翼地掩飾著、不讓家人和風間和川發現異常。
這期間,沢田綱吉也有幾次練習到深夜回來、不小心被風間和川撞見的經歷,但幸運的是每次都成功地用“排練話劇”這個理由成功搪塞了過去。
數天後,藍波、風太和一平在外面遭受到了瓦利安成員列維及其手下的襲擊。
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山本武趕到後才成功擊敗了這群襲擊者。
戰鬥結束之後,沢田綱吉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瓦利安暗殺部隊就忽然降臨到了眾人面前。
除了早就知道的首領xanxus和見過面的斯庫瓦羅、其他幾個人看上去都氣勢懾人,身上帶著股歷經無數次生死後才會有的肅殺之氣。
沢田綱吉把這邊幾個孩子護在身後,繃緊了神經、仔細盯防著和他們遙遙相對的暗殺組織。
兩方人正氣氛緊張地對峙。
沢田綱吉忽然間卻聽到左邊的路口有腳步聲傳來。少年轉過頭,發現來的人是沢田家光和風間和川。
“父親?還有……風間先生?!”
——糟了。
這是浮現在沢田綱吉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
裡包恩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他,瓦利安暗殺部隊是個恐怖而危險的組織,他們行事激進,從來不會放過自己的敵人。
因此,沢田綱吉一直有意避免把自己的親人朋友牽扯到這件事中來,沒想到他小心了這麼久,最後兩邊卻這麼直接地撞上面了。
沢田綱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瓦利安那邊的人卻是比他更早一步出聲了。
“看來博維勒歌家族給出的情報不錯,你們真的找了‘占星術師’來幫忙。”列維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風間和川,那張嚴肅到有些可怖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的。無論你們做什麼,最後會奪得繼承人位置的只會是xanxus。”
瓦利安其他幾人也都在打量著風間和川。
前段時間,他們收到博維勒歌家族的訊息,說是刺殺沢田綱吉的行動失敗了,而阻撓他們計劃的人則是一名來自日本橫濱的異能力者,名聲神秘的“占星術師”。
此前,博維勒歌家族確實有向他們報告過想要刺殺沢田綱吉,當時瓦利安的人既沒有同意沒有反對,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
畢竟在瓦利安的人看來要收拾一個國中生花不了多大力氣,根本用不著特意派人來進行刺殺。
但,既然有人上趕著當狗,他們也沒理由阻止。
總而言之,瓦利安沒人關心博維勒歌家族究竟能搞出什麼花樣。就連博維勒歌家族失敗,他們也懶得去關心這幫蠢貨為什麼會失敗。
但博維勒歌家族的人在失敗後卻唯恐自己被xanxus視為廢物,因此努力蒐集了一大堆關於風間和川的資料,拼命想證明“不是我們太弱,而是敵人太強”。
這麼一番事情下來,瓦利安的人對風間和川的履歷也瞭解得七七八八。
尤其是對方那個玄之又玄的異能力,勾起了貝爾等人的興趣。
聽到瓦利安成員說出“占星術師”這個詞,沢田綱吉臉色蒼白。
他至今不知道風間和川的真實身份,對方提起占星術師,他第一時間是覺得瓦利安的人特意調查了風間和川的資料,知道對方是占卜師,才會如此稱呼。
在沢田綱吉的視角看,風間和川這是因為在最初的那起車禍裡幫助了他,因此被瓦利安遷怒了。
少年心裡無比愧疚,但敵人就在眼前,他也沒法再解釋什麼,只能思考著究竟怎麼樣才能好好保護風間和川。
沢田家光在路口停了下來,風間和川則是走到幾人身邊,抬頭看了眼前方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異邦人,問沢田綱吉:“你們這是……”
沢田綱吉口不擇言:“那個、風間先生……我們是在演戲、對,就是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劇。”
他越說聲音越弱:“那幾個人穿的是演出服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沢田綱吉隱約感覺面前的風間和川在聽到他的話後低低地笑了一聲。
身後,瓦利安的瑪蒙再度出聲:“‘占星術師’風間和川,我幾年之前就聽過你的名字。聽說你幾年前刺殺了日本異能事件對策機構的高層後叛逃,之後一直被政府通緝……現在在這裡遇到真是意想不到。
“給你一個忠告,我建議你還是趁早跟身邊的人劃清界限為好,雖然不知道裡包恩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但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而且,和瓦利安對上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不是嗎?”
瑪蒙可以說是整個瓦利安裡對風間和川的出現最為重視的人了。他早在多年前就聽說過風間和川的名號,對對方的異能力更是非常忌憚,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風間和川能主動退出這場紛爭。
沢田綱吉聽得有些茫然。
風間和川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個偶然幫助了他的普通人,現在忽然聽到瓦利安說什麼政府機構啊、被通緝啊,沢田綱吉十分懷疑對方是認錯人了。
但沒等發出疑問,沢田綱吉就看到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重點保護物件的風間和川越過他上前,微笑著,用一種略顯無奈的口吻答:“很抱歉插手你們的家務事,但我受人之託要保護他家人的安全,總不能食言。”
說罷,占星術師頓了頓,抬起頭,雙赭色的眸子裡映出瓦利安成員的身影:“而且,瓦列安的威脅也並不足以讓我改變我的想法。”
青年聲音溫和,言語卻在輕描淡寫之間拉足了仇恨。
沢田綱吉徹底傻眼了:“???”
風間和川這話讓他的腦海一下子亂了起來。
——為什麼風間先生好像什麼都知道樣子?而且他這麼說是預設了那個矮個子的話了嗎??
所以說風間和川不僅不是普通人、還是刺殺過政府高層的通緝犯??!
沢田綱吉這一下還沒緩過神來,對面瓦利安的人卻直接被風間和川的話激怒了。
xanxus不耐煩地冷笑一聲,抬起手就像是在準備什麼大招。
連他身邊那幾個瓦利安的成員也都滿臉震驚、似乎生怕自己也被波及到。
再下一秒,沢田綱吉看到自己親爹把手裡的榔頭治出去:“xanxus,你這個時候攻擊,是打算連帶著對我這個門外顧問下手嗎?”
沢田綱吉驚了。
老爸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對面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暗殺部隊啊!!
沢田綱吉本來慌得不行,結果他剛焦慮了還沒兩秒,對面的xanxus忽然就停手了。
接著,沢田家光和斯庫瓦羅辯起了彭格列的家族事務。
沢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