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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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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家的小可愛漏訂章節啦!  他閒閒招呼道:“來啦。”

文忱撩袍, 行的是跪拜大禮:“雲中君。”

兩人是同齡, 這樣鄭重其事的禮節, 難免滑稽。

封如故安然收受:“起來吧。你家遭逢白事,你也該是連日勞碌,我還把你叫來, 不妨事吧?”

“不妨事。”文忱起身,束手立在一旁,客氣又生疏。

口頭上說多年不見, 但當真見了面,文忱實際上有些尷尬。

說老實話, 他們並不熟悉。

初見也是在十年前的東皇祭禮上。

突變未生前, 他還和眾道門弟子一起,議論、嘲笑坐在一側岩石上、把秩序官令牌在指尖一甩一甩的封如故。

“不是說是風陵大師兄常伯寧來這邊嗎?”

“是啊,憑什麼輪到封如故來帶我們?”

“你們可聽說過他封如故的出身?一個靠走街串巷、搖鈴販藥發家的商賈之子,入風陵前還殺過人,那時他不過九歲!小小年紀, 心辣手毒……”

這些流言, 文忱聽過,也說過。

但偏偏就是這個人, 在他們被蓄謀已久的魔道吸入“遺世”、紛紛被魔氣所傷時, 救了他們性命。

“十年不見了。”封如故開口就不是人話, “文大公子眉間川字紋更深了。”

文忱修養不壞,只笑了笑。

封如故把凳子拿腳勾給他:“坐吧。我坐著,你站著;我喝著, 你看著,我也不盡興。”

文忱只好入座,卻有意迴避著視線,不去看封如故的眼睛:“舍妹與雲中君婚約已解,勞煩雲中君走這一遭了。”

“客氣。”封如故把斟滿酒的杯子推給他,自己用玉杯輕輕在柔軟唇畔碾壓,“我見過令妹畫像,你說奇不奇,我今日見了令弟,她與一胞所出的二弟,並不多麼相似,眉眼卻與你相近。”

文忱不言,臉色卻隱隱有了些變化,舉杯一口酒悶下,卻半絲滋味也沒能嚐出,臉上露出了些苦痛之色。

“噯。”封如故似是閒聊,“關於令妹屍身去向,你可知曉?”

文忱怪笑一聲:“雲中君玩笑了,我怎會知曉……”

“那就奇了。”封如故自顧自道,“這文始山上下,窮講究禮節,我沒通知何時到訪,御劍石上便隨時候著一堆弟子,我風陵山都沒這等派頭。”

文忱招架得頗為狼狽:“小門小派,不敢與風陵相比。”

封如故卻不理他似有意似無意的轉移話題:“……御劍石上都是如此,那正門呢,側門呢?一具無頭屍身,該怎麼送下山去?一顆頭顱,又該怎麼運上山來?”

“頭顱比軀幹更方便處理。舍妹許是下山後,為人所害……”

封如故淡淡道:“不呢。她身上可穿著浴衣。”

文忱手中的杯子陡然落在青石桌上,發出脆亮響聲。

“哎。”封如故心痛,“我的杯子。”

文忱神態大亂:“你,你怎會……”

封如故拿過玉杯,細心檢視有無傷痕:“令妹就在後院躺著,不妨自己去看。”

文忱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衝向後院,然而最終還是勉力穩住了心神:“雲中君,莫要拿逝者玩笑……”

封如故望著他:“嚇到你了?”

文忱不知不覺已出了一身虛汗,乾巴巴地“哈哈”兩聲,舉袖拭汗。

“好。既是玩笑,那我現在的話就都不算話了,權當醉話。”

封如故把杯子往桌面上輕輕一放,憐香惜玉之情甚足:“看溫泉邊石頭的水蝕程度,別館該是這兩年才修的,泉眼挖得也晚。此處冷熱泉兼有,是山裡唯一的一處每時辰換一次水的……哦,這是我來時,聽引路的小道說的。”

“把這裡作為別館,一來,可用來待客,二來,你們閒暇時也能自己來此放鬆遊玩。”

“聽說,文三小姐生前最愛此處,甚至有說過,要把香閨移至別館。”

文忱臉色煞白,不言不語。

“文三小姐如果是在湯池中玉殞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又一杯酒下去,封如故臉頰更添緋紅。

“文始山上下,別館湯池是設計最精巧的,一個時辰一換水,水隨地脈流走。此處殺人,乾淨方便,連血跡都不會留下。”

封如故說著,還認同地點了點頭:“我若是在文始山殺人,一定選擇此處。”

文忱牙關咯咯作響了一陣,青紅著一張臉,跳起身來,倏然拔劍,劍尖對準封如故,環佩叮叮咚咚,響得宛如他的心跳。

“……坐下,手放開。”

封如故一聲命令,直接叫文忱劍身抖了三分。

“還是說……”封如故動也未動,抬眸相望,單指貼在酒杯外壁,施力輕輕轉動,“……你要在我面前舞劍?”

文忱勃然變色。

封如故的歸墟劍法,他是見識過的……

噹啷一聲,長劍墜地。

文忱跌坐在地,知道屍身和他精心掩藏的秘密,必定是被發現了。

他把臉深埋在掌心裡,肩膀顫抖得厲害:“我明明埋在松樹下……埋得很深,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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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有人看見你砍頭,埋屍了。”他已經聽不出封如故的話是嘲諷還是真心了,“下次可要當心啊。”

文忱猛然抬頭:“小妹不是我殺的!是他逼我……是他逼我!”

“誰?”

“我不認識……是,一個著黑衣的年輕人……”

文忱神思混亂,彷彿又回到了七日之前。

文忱其實是反對小妹與風陵結親的。

他的理由是,他認得封如故。小妹與封如故雖八字相合,但性情不合,也是枉然。

文慎兒從小便與大哥文忱交好,反倒與性子莽躁的二哥時時爭吵,所以一看大哥支援,愈發鬧得肆無忌憚。

父親被這一雙兒女攪得頭痛不已,便把文忱叫到書房,告知了他一樁驚天之事。

——文始門內,養了幾個小魔道。

說是養,實則是監·禁。

據說,這些小魔道都有父母,也不是專靠殺人修煉的血宗後代,只是天生的魔道血脈。

情宗兩名,屍宗一名,蠱宗一名,共計四人。

剛一聽到此事,文忱駭了一跳:“父親,你收留魔道作甚?”

在如今正道之中,魔道人人得而誅之,誰也不會認為這是不義之事。

“何來收留?他們乃是我一年前擒捉上山,在身上落了法印,叫他們不得離山的。”

父親文潤津頂著文忱震愕的視線,侃侃而談:“他們的父母,為著救孩兒性命,得四處搜尋靈石,好在‘遺世’三月一開之時,進入其中的‘荊門鬼市’,換取一些有用之物,比如從道門流出的修煉經書,送來咱們山上……”

文忱聽懂後,冒了一腦門子冷汗:“父親,你扣留魔修幼子,與魔修做交易?!這於道不符——”

文潤津捻鬚一笑:“吾兒,你年尚不足而立,怎得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迂腐?魔道欠我們正道良多,想何時取回報酬,那是我們道門的事情。”

文忱覺得這話有問題。

那些流出的煉丹、鑄器、劍道的秘法心訣,不都是四門先聖撰寫,嘔心瀝血而成?和他們這些新立的小門派有何關係?

然而,子不言父之過。

文忱結巴道:“可是……”

文潤津不容他再說下去,接過了他的話:“可是,這非是長久之計!慎兒太不懂事,我們只要與風陵聯姻,讓雲中君成為文始門女婿,那歸墟劍法,可不就是咱們家的了?”

文忱說不出話。

“你是文始門未來之主。”文潤津拍著他的肩膀,“文始門,早晚是要交在你手上的。父親這也是為你的未來鋪路,你要懂得父親的一片苦心呀。”

父子兩人正在密議,就傳來了文三小姐第三次自縊的訊息。

這次的情況格外兇險,若是再晚發現一些,她就真的要化作一縷香魂了。

文潤津被嚇得不輕。

他雖然想要女兒聯姻,為文始門帶來好處,卻不想女兒真的為此而死。

無奈,他只好在女兒緩過來後,痛下決心,與風陵解除婚約。

文忱卻憂心忡忡,夜不能寐。

父親的一席話,在他心裡烙下了不小的陰影。

此事壓在他心中,沒人可以商量。

母親不必說,定然和父親站在同一處;那些個道友,也沒幾個能與他交心的;二弟更是莽撞,成日裡只知道拿著他的鞭子與劍咋咋呼呼。

相比之下,小妹儘管任性,卻格外有主意,且又與他關係最好。

況且,她也是文始門門人,與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文始山之事,她也需得知曉……

於是,文忱在看望小妹時,趁女侍出去倒水,約了與她兩日後在別館相見,想掩人耳目,密談此事。

他特意叮囑,此事重要,萬勿告知旁人。

父親下山前往風陵那日,他依約前往,卻發現別館正堂空空,後頭倒是有沐浴之聲。

小妹最愛這處溫泉,趁此機會,提前到來沐浴一場,也不妨事。

文忱便等在正堂,等了一刻鍾,水聲已停許久,卻還不見她來。

文忱還有許多採購、修繕的門內事要處理,不能在此浪費太多時間,便繞到湯泉處,隔著一扇石屏,叫道:“慎妹,你快著些。”

屏風後,萬籟俱寂,唯餘松濤。

文忱以為小妹是身子尚虛,浸熱泉浸得暈了,心中一驚,不敢怠慢,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大踏步入內,卻不意撞見血腥一幕——

滿池皆紅。

文慎兒身著浴衣,仰面倒在水裡,咽喉被一刀切斷,腔子裡的血突泉似的從水面上直往外冒。

一名戴著青銅鬼面、手拄唐刀的人,靜靜坐在一側青巖上,望著文忱。

他身形瘦削,裹在一身黑衣裡,五官全然看不分明。

文忱受了這一駭,悲憤難抑,五臟俱焚,拔劍出鞘,猛撲上前。

但是,甫一交手,文忱便知自己非他敵手。

不消三個回合,他便敗下陣來,被一股挾裹著強烈靈風的氣流壓制在地,仰面朝天,動彈不得。

來人用唐刀指住他的咽喉,聲音裡毫無感情:“砍她的頭。掛在你們文始門最高的一棵樹上。”

文忱心臟裡被揉了一把碎冰,扎得他鮮血淋漓:“你殺了她——”

他接下來的話未能出嘴。

來人將唐刀直接捅·入他的口中,刀尖直直戳在他的舌頭上。

他的聲音自帶一股空靈的寒氣:“砍她的頭。掛在你們文始門最高的一棵樹上。不然,你死了。”

文忱慘白了一張臉。

他知道,這人是說真的。

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妹妹……

似是看出了他的猶豫,黑衣人看向他的雙眸。

鬼面之後,是一雙烏黑沉靜的眼睛:“你不照做,世人明日便知,你文始門挾魔修幼子,與魔修勾結之事。”

文忱心頭巨震,宛如迎面被甩了一個耳刮子,雙頰火辣。

這人不再多言,把唐刀丟給他,飛身上了一側松樹,身形隱於林間。

但文忱知道,他一直在。

而且,以他的修為,哪怕自己手持武器,他赤手空拳,自己也不可能逃出別館。

他只得咬牙含淚,用黑衣人給的唐刀,割掉妹妹頭顱。

鮮血噴射入池,被滾熱的水蒸出令人作嘔的濃腥味。

而山間,報時的鐘鼓響起。

咚,咚,咚。

在沉越的鍾鳴聲中,金蟾閉口,銀蟾吐水,血水翻卷著流入地脈,腥味也被清新的松風帶走。

文忱捧著妹妹的頭顱,幾欲嘔吐。

他將屍身掩埋在一棵最大的松樹之下,又將妹妹的頭顱放入儲物囊,掖入袖中,跌跌撞撞,出了別館。

在來到那棵最高的樹下時,文忱的腳已然軟了。

他想起,妹妹尚年幼時,曾央著自己,要在這棵樹上扎個鞦韆。

這樹臨靠斷崖,著實危險,他不肯答應,妹妹還哭了鼻子。

他挨不過妹妹的軟磨硬泡,只好偷扎了一個。

文慎兒很是歡喜,和他玩了一個下午。

玩過之後,他便把鞦韆拆了下來。

鞦韆吱呀吱呀,聲猶在耳。

文忱眼眶發熱,像是掛鞦韆繩一般,把那溼漉漉的長髮往樹梢囫圇一纏,不敢去看那雙死不瞑目的眼,拔腿便走。

不覺清風一陣,送來一片櫸樹葉,落在文忱腳前,被他倉皇著一腳踩下,半沒入了泥土中。

文潤津發現女兒頭顱、悲痛欲絕,下令在山中搜尋無頭屍身時,是文忱帶的隊。

他特意在搜查別館時,自己親自進去檢視一番,說,沒有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完結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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