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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舍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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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有所預感,揚起頸子, 面朝天際那輪行將消散的白月, 發出一聲悲闊長鳴。

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

韓兢沒有慘叫, 沒有呻·吟, 甚至沒有蜷身, 只是痙·攣了片刻。

這一刻之後, 他用手臂撐著青巖, 竟強逼著自己站起了身來。

封如故望著他,極力剋制著伸出手拉他一把的衝動。

最後, 他終是攥緊雙掌, 強嚥下舌尖破裂的滲出的一點腥意,背過身去。

封如故豈會想不到, 韓兢絕口不提他為何變成此副模樣,就是在逼自己做出決斷,逼自己不留哪怕一絲情面,好取他性命, 護衛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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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兢用自己的性命,為封如故最後設了一道陽謀:

身為不世門門主, 他沒有立場去救置闔門弟子於危機之中的唐刀客的性命。

身為朋友, 他不可忘記海淨之死是誰一手促成。

身為昔日之友, 他若喚他一聲韓師哥, 從今以後,丹陽峰聲名盡毀。

……面對此等局面,封如故該如何選擇呢?

他沒有選擇。

就像韓兢先前設下的種種計策, 誘他一步步破開七花之印。

封如故明知他的目的,卻仍是不可控地滑向深淵。

他的韓師哥,從不玩弄陰詭之計,即使是身墜失情之道,亦是如此。

韓兢踉蹌兩步,雙腳一前一後,方撐著自己站穩了。

只看著他的背影,韓兢便明悟了封如故此刻的心境。

他本想最後叫他一聲如故,話至唇邊,只化作一個淡淡笑意:“多謝……門主,允吾……全屍。”

言罷,韓兢身體晃了晃,單膝跪地,不知是因瀕死難支,還是真心愧悔。

他膝下的青巖開裂了三分。

“還有……”

韓兢聲音愈加輕了。

他不知道封如故能否聽到。他已虛弱得發不出聲音來。

於是,韓兢只能對自己說:“如故,讓你這樣為難……對不住。”

言罷,韓兢靜靜低下了頭,撥出了肺中的最後一口氣。

宛如一聲嘆息。

自知失職的陸護法旁觀許久,惴惴上前,探一探他的鼻息,心重重一沉,跪地稟告道:“門主,罪人時叔靜……已然伏誅。”

自始至終,封如故沒有回過一次頭。

他獨立風中,抬起手,及時抹去唇角溢位的一絲心血,神情如常。

……無人看得出他方才失去了什麼。

凡中牽機毒者,在劇痛折磨下,往往形容扭曲,頭尾相牽。

然而,跪地之人雖是垂首,面上卻無多少痛苦,多是解脫之色,身姿更是挺拔。

——生前死後,他皆是一般清索瀟然,宛如一把修竹。

無師臺下,常伯寧的目光卻停留在了封如故身上。

他悲哀地想,如故難過了。

常伯寧指尖斂在袖中,燃起一線靈光,在袖中繪製役萬靈咒的陣法。

或許,他有辦法讓如故不那麼難過。

或許……

孰料,陣法方成一半,那鶴便張開盈尺的長翅,銜住韓兢魂核,破空長嘯一聲,展翅而去。

封如故正悄悄引渡魂核至手中,至少想保住韓兢一線生機,如今驟然失了魂核,他心神大亂,幾欲追去。

然而,那鶴已通靈,行動如電,轉瞬間便躍入雲層,撞破陰霾沉雲。

雲後,一縷金光刺破蒼穹。

殘月已消,亡魂被鶴銜走。

世間天光,終復大亮。

常伯寧捻了捻袖子,怏怏地垂下了頭。

他清楚如故是難過的,但他卻不明白,自己現在是何心緒。

為平息胸中那點翻湧著的波瀾,常伯寧強逼自己轉移注意,揚聲道:“封門主,時叔靜的‘靈犀’中所涉,茲事體大,若你信任我等,可否將此物交予道門?我等自會一一審驗,明是非、定乾坤。”

道門對唐刀客的萬人審判,以他的畏罪自盡作終。

唐刀客時叔靜為何要將道門蠹蟲一一剔出,是為著威脅道門,還是為澄道門之風,已無人知曉。

就像無人知曉他的來處,他的身世,他的故事。

他是一個巨大的謎團,隨風而來,隨鶴而逝。

道門眾人呆立當場,各自悽然,各自茫然。

他們中有些人是當真懷揣大義而來的,誰想,看了一場鬧劇,落得一地雞毛。

道門,還能夠叫他們引之為豪嗎?

若道門眾人皆是這樣持心不正,橫生妄念,道與魔的分別,又在哪裡?

玄極君柳瑜仍失魂落魄地跌坐於地。

他知曉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就在一刻鍾前,他還在雲巔之上,高談闊論。

現在,他被掃落塵埃,形如蛆蟲,身敗名裂。

大悲、大怒、大怨、大悽,多番情緒衝撞之下,他失了神、丟了魂。

長右門門徒皆是四顧茫然。

他們在不知不覺間,隨著他們的門主,沾染了一身洗也洗不脫的骯髒惡業。

任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突變。

事到臨頭,年輕的少門主柳元穹發了話:“都在這裡愣著做什麼?回長右門去。”

柳瑜之徒看向痴坐在塵燼中的柳瑜,訥訥道:“可門主……”

“架回去。”柳元穹簡潔吩咐過後,雙袖一拂,朝向無師臺上的封如故,鄭重拱手行禮,“封門主,諸位道友。家父身體有恙,柳元穹先帶家父返回不世門休憩,閉門鎖關,絕不外出,聽候發落。”

迎接他的,是來自四面八方、毫不信任的視線與刻骨的鄙視之意,刺得向來驕傲無匹的柳元穹,如履薄冰,如坐針氈。

但柳元穹知道“活該”二字如何寫。

他咬出了一口鐵鏽腥味,秀目緊閉:“柳元穹在此,長右門也在此,若查實此事確為家父所為……”

他沉吟了許久,雙眸緩緩張開,眼底一片清明與決然:“長右門,會負起所有責任。”

一雙眼一睜一閉,柳元穹便跨出了父親為他精心捏造的、虛假的繁榮盛景,做成了大人。

得此保證,其他十數家被當眾揭短的道門也只得一一應承,閉戶不出,靜待處置。

隨後,他們各自如同喪家之犬、遭驅之鼠,訕訕離去。

三門如今仍是道門之首,可代道門行事。

望舒君從封如故手中取來韓兢的“靈犀”,並未對封如故多發一言。

今日境況,不宜敘情,待看來日罷。

荊一雁不管其他道門作何反應,只低頭攬住荊三釵的腰,冷靜審視著荊三釵的神情:“小弟,你還好嗎?”

荊三釵把一雙唇抿得發白。

他隱忍半晌,給出的答案,卻是自己都覺得可笑:“我不知道。”

荊三釵不知為何,心痛如絞,只得靠在他向來不喜的大哥懷裡,低低喘著氣。

他茫然地找著自己為何會因為時叔靜之死而傷懷的理由:“我許是做過那人的生意……我許是見過他。不……我一定見過他,我認得他,他是——”

荊一雁打斷了他:“噓。”

荊一雁心思向來明·慧。

他的目光停留在搓捻著袖口的常伯寧身上,又望向無師臺上仍背對著時叔靜屍首的封如故。

最終,他的目光回到了一無所知、卻面色煞白的荊三釵臉上。

荊一雁想起了與這三人皆有關係、卻失蹤於世長達十數載的另一個人。

“……三釵,看我。”

在喚來小弟的注目後,荊一雁抬起手來,來回撫著荊三釵略有乾裂的唇畔,溫和地說著善意的謊:“……你想多了。他什麼人也不是。”

荊一雁清潤的嗓音實在過於篤定,讓荊三釵本已冒出的念頭輕而易舉地動搖了。

他再次墮入了迷惘之中。

一旁的羅浮春,亦不知為何,當看到那罪人伏誅時,自己不僅毫無快意,反而有了驚心動魄之感。

他執緊袖中信箋,惴惴地對佇立發呆的常伯寧道:“師伯,回風陵嗎?”

“……回去。”常伯寧放開了自己的袖口,也放下了那只來得及繪完一半的聚魂陣法,“回去。”

羅浮春的表情略略有些心虛:“師伯,我還有別的事情,就不跟你們一同回去了。”

“……嗯。”

常伯寧無暇分神。

他手中握著方才望舒君傳與他的“靈犀”。

那是一團柔軟的、可感實質的光,其中明輝流滅,溫熱地暖著他的掌心。

這裡凝聚著時叔靜進入不世門來的全部人生。

……他看起來是那樣一個冷冰冰的的人,記憶竟有著如此不可思議的溫度。

韓兢的屍身被不世門人運下了無師臺。

朝歌山下,三門攜“靈犀”率先離開,其餘道門才三三兩兩地散去。

今日,道門傾巢出動,卻落了個集體丟人的下場,銳氣大大受挫,各人離去時,臉上都帶著官司,有青有紅,甚是熱鬧。

封如故一直站在無師臺上,神情無改,看不出兄長離世的愴然,亦看不出手刃叛徒的快意。

卅四想要來勸解,低頭對封如故說了些什麼,卻也只是搖著頭離去了。

待人群盡散去後,封如故就地坐下,抬起手來,覆蓋在被韓兢膝蓋磕開數條細小裂縫的青巖之上,小心摩挲,像在摩挲自己心上的瘡疤。

他未曾察覺,無師臺下,還有兩名客人,隱於林蔭之下,並未離去。

“……方丈?”寒山寺戒律堂長老淨嚴見方丈毫無動作,一頭霧水之際,出言催促他,“您此來不是要向魔道討要如一?”

這新晉魔頭封如故當眾強擄了如一去,簡直是膽大妄為,逼良為——!

在人前,方丈或許是顧忌寒山寺顏面,所以一直隱忍不發,然而此刻只餘他一人還留在無師臺上,有什麼不好討要的?

淨遠方丈著一身素樸的灰僧袍,心平氣和道:“再等等。”

淨嚴:“……”等什麼?

不知又過去多久,他們終於等到了方丈口中的人。

卅四領著如一到來。

如一在他身側莊重地雙膝跪下,半強硬地攬他入懷,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旋即環緊了他的腰。

看他口型,分明是在喚封如故“義父”。

……總之,如一完全不像是被擄去的,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心甘情願”四字。

相較於淨嚴的瞠目結舌,淨遠方丈對眼前之景並不訝異。

他目中生出一片溫柔的慈意,理一理僧裾,道一聲“阿彌陀佛”,轉身而去。

淨嚴追上方丈,驚怒交集:“如一他——”

“有何問題呢?”淨遠方丈笑答,“遊施主在寒山寺寓居多年,為護守寒山寺竭盡全力,如今找到了他的歸處,魚歸江海,鳥歸空穹,何必強求?他過得好,隨他去也。”

……

天擦黑時,羅浮春總算趕到了信中所示的地點。

那是一間雅緻的琴舍,在琴女指引之下,羅浮春手執信件,迅速閃身進入走廊盡頭的一間房中,連聲“謝謝”都沒有說,方一進門,就迅速合上門扉,門板險些拍到了那琴女的臉。

琴女:“……”

房中只有常年保養琴身所用的松香氣息,以及混雜在其中的、屬於桑落久的氣息。

晚香蘭,混合小香蘭。

桑落久低頭坐在榻上,見他到來,只抬頭衝他一笑。

羅浮春此來,本打好了腹稿,要和他陳明正魔殊途的道理,與他各為其主,不再相見。

誰想,他一字未發,只是對他笑了一笑,羅浮春便軟了心。

“落久心裡總是發慌。”桑落久拍拍胸口,聲音溫軟,“見了師兄,心中才妥些。”

再見那人,羅浮春一顆心百味交織:“你……還好嗎?”

幾日不見,他似是瘦了。

桑落久衝他伸了伸手,羅浮春不經思考,便將手乖乖遞了過去。

他被牽著在榻側坐下,渾然不覺自己距離桑落久近了許多。

桑落久握著他的手,剋制守禮,沒有任何逾矩之舉:“我很好。”

羅浮春大狗似的垂著腦袋,沮喪又不安:“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連你也走了,你……不要我了。”

“師兄……”桑落久推推他的肩膀。

羅浮春不應,身上微微發著抖。

二人並肩坐在榻上,看著窗外本就西斜的暮陽徹底消失於天際。

“我們走吧。”桑落久突然道,“就我們兩個,離開道門,離開魔道,去做散人遊道……”

羅浮春身系父兄的萬千期盼,又繼承了歸墟劍法,需得留在風陵,將師父的劍法延續下去。

儘管這個提議誘惑十足,他還是咬牙拒絕:“不行!”

桑落久不再說話了,輕輕垂下頭來,只留給他一個小小的美人尖兒。

然而,桑落久瞭解羅浮春性情。他萬分清楚,羅浮春絕不會答應自己這個要求。

……換言之,他是故意提出這個超出羅浮春能力的要求的。

沉默了足夠長的時間、在羅浮春心中催生出足夠的愧疚感後,桑落久才軟聲提出了他真正的要求:“那師兄今晚不回風陵了,留下來陪我喝酒,可好?”

羅浮春本就不捨得桑落久失望,這件事又在他能力範圍之內,於是他未經大腦,便一口答應下來:“好!”

桑落久粲然笑了,正要說話,臉色突然變了,躬下身來,抱著右膝,重重吸了一口氣。

羅浮春急忙問:“怎麼了?”

“我在這裡等了很久。怕你不來……”桑落久抓緊床單,身體後仰,面上浮現痛苦之色,“腳麻了……”

羅浮春忙翻身下床,單膝跪在了腳踏上,發現桑落久難受得抓緊了他胸前的衣服,心裡也跟著難受得什麼似的。

他除下桑落久右腳鞋襪,捂在自己懷裡,掐住他足後筋脈,疼惜地輕輕哄著他:“好了好了,不麻了……”

桑落久卻還是難受的樣子,抓住他肩膀不肯放手,赤著的足趾在他懷裡一下下緊繃,勾住了他的道袍,細白腳踝在距離羅浮春咫尺之遙的地方來回扭動。

似是推拒,似是邀請。

羅浮春不記得接下來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只知道二人就著這樣的姿勢吻在了一處。

還有,落久的唇,很軟,很熱。

心火大熾之餘,羅浮春想要抑制,浮現在他腦中的念頭卻是,他答應落久,今夜不回山了。

他將桑落久壓在榻上,莽撞地擁他在懷,胳膊卻一陣陣起著雞皮疙瘩,不敢用力,生怕箍壞了他。

在羅浮春心裡,桑落久實在是弱小又可憐。

他顫抖道:“落久……我、我從未……我怕傷了你……”

“師兄莫怕,每個男人都會的。都會……”桑落久唇間熱氣呼在他的頸後,一下一下,誘起斑駁紅意,“師兄只是未曾學過,我教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藥,不用毒,落久小綠茶的騙炮(x)寶典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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