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床上男女相擁。
男俊女俏,恍若絕美的水墨畫中走出的人兒。
沒一會兒,女子眼睫一顫,緩緩睜開雙眼。
眸光些許迷濛,顯然還有些睏倦。
將要動,忽然察覺腰身有些沉重,像是壓著一個人的胳膊,身形驟然緊繃僵硬。
抬眸一看,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頓時落入眼眶。
男人長髮凌亂,在臉頰兩側隨意散開,
她瞳孔倏地放大。
楚朝晟?!
她只記得昨夜做夢跟戰友遇難,情況十分危急,這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為什麼她完全沒有察覺?昨夜她究竟是有多虛弱?
她迅速閉上雙眼,心神念道,“鎮龍,全身檢查,開始。”
腦海中有聲音回應,“脊背斷骨還需修復調整,其餘傷勢皆恢復八成,還需服藥靜養十日。”
除卻此外,並沒有通報其他異樣,秦晚瑟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為了避免這個男人醒來之後諸多麻煩,秦晚瑟小心翼翼挪開他手臂。
眼看著就要成功,卻不曾想,下一秒腰身一痛,男人大掌似是枷鎖,猛地用力將她拉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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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幽幽睜開,幽深的瞳仁黑如鴉色,帶著濃濃的睏倦,醞釀著濃濃陰霾。
“你睡好了?給本王個解釋。”
語調不高,還帶著未睡醒的沙啞,平平淡淡的說出口,就讓人感覺一股威壓從頭而降,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本指望這女人在他能睡個好覺,沒想到昨夜比以往失眠夜裡還要難熬。
偏偏還不能跟殺了那些人般,直接抹殺了這女人。
秦晚瑟能聽出來他話音裡濃濃的不悅,只當他是生氣昨夜把他關在門外。回望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好像昨天夜裡那個膽大包天把他堂堂楚閻羅關在門外的人不是她。
“王爺要我解釋什麼?”
他二人現在床上這個姿勢,真的是,讓她很不舒服。
想起昨夜她竟然睡的前所未有的舒心,纖細娥眉不由自主的蹙起。
身為二十五世紀特種醫療部隊出來的精英,竟然會讓自己陷入無意識狀態?
更何況,身邊躺著的人不是豺狼,是比其兇狠千倍萬倍的楚閻羅!
手腕驀的一緊,身形驟轉,楚朝晟揚起上身,大掌將她雙手扣了壓在頭頂。
“裝傻?是不是要本王用點其他手段讓你想起來?”
他嗓音磁性,帶著初醒的暗啞,身形驟然覆下。
淡淡的竹香隨著他動作引來的風,盡數朝秦晚瑟面上撲去。
這回,秦晚瑟沒有像往常那般慌亂,一動不動,兩眼冷淡的凝著他的動作。
“我等這一日多時了,王爺……”
他薄唇即將碰到秦晚瑟脖頸時,戛然而止,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厭惡。
“王爺!夜雨有急事稟報!”
楚朝晟冷凝了秦晚瑟一眼,倏然起身,肩披長袍,闊步朝外走去。
臨走時,還不忘給秦晚瑟放話。
“今晚再敢關門,別怪本王不客氣。”
秦晚瑟知道,他這絕不是開玩笑。
只是,她不怕。
楚朝晟排除困難重重只為娶她一個名聲惡臭的二嫁女,定有所圖,也就是說,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對她怎麼樣。
必須在利用價值耗幹之前,提升自己的能力,除掉錢霜兒,解除詛咒。
只是錢霜兒眼下在錢家住著,院子裡高手重重,還有個想要她死的錢坤,她要進去殺人,根本不可能。
該如何是好?
她琢磨片刻,琢磨不出什麼,取了櫃子裡最後五十兩紋銀,走出房門。
“小姐,該用膳了。”
追月端著早膳,出現在她面前。
“放著吧,我回來再用。”
追月趕忙將吃食放在桌上,緊走兩步追上秦晚瑟。
“小姐去哪兒?帶上我吧!”
秦晚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抬眼看著她點了點頭。
追月喜上眉梢,連忙上前走在秦晚瑟身側。
“小姐,咱們這是去哪兒?”
“寶藥齋。”秦晚瑟從懷中摸出兩條面紗,一條遞給追月,“戴上。”
這一趟,她不想被人認出來。
追月雖搞不懂她這是為何,但也乖乖戴上了,並且很高興,感覺跟小姐有了共同的秘密,二人距離也拉近了一點。
主僕二人一路到了寶藥齋,抬頭看著那黑底金字,充滿財氣的牌匾,秦晚瑟斂起眸光,抬腳朝裡走了進去。
“歡迎兩位,不知可有咱們這兒的先行珠?”
入門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正前方是高達頂的藥櫃,有幾個夥計搭著梯子照著藥方給人抓著藥。
那小二看秦晚瑟左右觀覽,不見應答,又朝著秦晚瑟伸出手,“姑娘,先行珠?”
“先行珠?”
“對,本店買藥是要先行珠的,若是沒有,就請到後面排隊,看到沒,就在那兒。”
看到右手旁長長的隊伍,秦晚瑟道,“還有這規矩?可是這邊沒人,兩邊開放買藥不是效率更高點嗎?”
小二直起腰身,臉上笑意隨著秦晚瑟說的話而消失殆盡,“這就是本店的規矩,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沒有先行珠就跟那幫窮鬼一塊排隊去!真的是……看穿著打扮還以為來了位金主呢,結果是小爺看走眼了,晦氣!”
“你怎麼說話呢?!我家小姐……”
追月氣不過站了出來,下一秒,被秦晚瑟拽住手腕拉了回去,“我們先排隊。”
“可是他……”
秦晚瑟搖了搖頭,她便只得應下去排隊。
好不容易到她,秦晚瑟拿出五十兩紋銀放在桌上。
“二錢五斂子、一錢三百草,一錢素馨花……”這些藥,是她用來給自己煉丹療傷所用。
小二聽她講完,抬眸不禁深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姑娘你等下”,轉身進了裡間。
“怎麼回事小姐?咱們要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秦晚瑟搖了搖頭,她也不知,但心裡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