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之前就想象過曹纖纖穿上這件衣服之後的樣子,可明盼兒萬萬沒想到退去些許風塵氣息,之後的潮曹纖纖。
表露出來的似乎多了不少的小家碧玉氣息。
“你身為千機閣的少閣主,而今更需要躲著旁人。讓你去,未免有些過分。”
明盼兒知曉曹纖纖有這樣的本事,可是而今,曹纖纖在這兒尚且只居住的一晚上。
自己作為安置曹纖纖的人,倘若這個時候差遣她去查事情,說出去定然會讓人笑話。
“興許未來一段日子我都要久居在此,我曹纖纖能夠辦到的事情,還望明姑娘莫要推辭。”
曹纖纖知曉明盼兒心中有所顧忌,上前一步衝著明盼兒拱了拱手。
“我輕功師從前武林盟主於洋,論起逃跑,如今江湖中能敵過我的不下三人。”
趙嶽靜靜看了曹纖纖一眼,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按照自己如今的情形來看,確實讓曹纖纖去查探資訊是最好的選擇。
明盼兒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她和趙嶽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僵硬著點了點頭。
“那你切記,一定要小心。”
明盼兒溫聲說完,曹纖纖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明盼兒。
“那我先過去了。”
曹纖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乾脆利落的直接轉身帶著程遊一起離開。
兩個人在千機閣內查探資訊的時候就是最好的幫手,現在,要想能夠混進軍營裡面查探訊息。
他們二人怕是要費一番大力氣。
兩人剛好到達大同府外三十裡餘地的軍營周圍,正巧就瞧見幾個伙伕搬著東西吵著軍營那邊走動。
“大娘,您這蘿蔔幫子看起來頗有些重量。我二人正巧也要去軍中拜訪老友,不如幫你一幫吧?”
程遊看著一個婦人肩膀上面都帶著小繩,拖著一車子的蘿蔔艱難的朝著軍營那邊挪動著。
聽見程遊的話,那婦人面上都多了幾分感激。
“二位可真是好心人吶,今日若不是我夫君病重。這蘿蔔,應當是我同他一起送來。”
婦人輕輕擦了擦自己額前的細汗,瞧見程遊身邊的曹纖纖,都忍不住將曹纖纖上下打量了兩分。
“這是誰家的小娘子?長相這般清秀,他日定能許個好人家。”
曹纖纖面上透出幾分羞怯,牽著程遊的衣袖輕輕搖搖頭。
“大娘這話便是說笑了,哥哥說我如今年紀尚小。若是要嫁人,怕是還要等些年。”
那婦人這才知曉兩人竟是兄妹,當即便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多虧了這婦人,三個人一行將這一大車蘿蔔直接拖進了軍營的火房裡。
兩個人正將蘿蔔放在一旁的竹簍裡,婦人徑直被一旁的將士拉過去清算來這一趟的銀錢。
程遊看見這簡陋的伙房裡面竟然一點水都沒有,當即就直接拿起伙房,裡面的竹擔提著兩個桶,朝著軍營裡面晃悠了過去。
曹纖纖原本想著自己將這些蘿蔔歸位之後,再去查探一下訊息。
卻不想自己剛把竹筐提在地上,一隻手就直接朝著竹筐裡面伸了過來。
“瞧著姑娘瘦小,不曾想這力氣倒是挺大。”
耳畔陡然間想起男子戲謔的聲音,曹纖纖微微一驚,手中的竹筐恍然間一鬆,整筐蘿蔔悉數都摔在了地上。
“久聞軍營中的軍爺個個都威猛的緊,像這位軍爺這般白淨的當真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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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纖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己面前穿著便衣的軍爺,心裡卻是在衡量著此人到底在軍中是個什麼樣的地位。
“白淨?我倒嫌少聽見有人說我白淨,你這小娘子倒是有些意思,不如你在一旁歇著,這蘿蔔我幫你搬。”
“怎可勞煩軍爺,我雖說力氣小,這些蘿蔔從這小車上面搬下來,一個時辰內也是可以搬完的。”
瞧著這小姑娘家這般執拗,岑秋莫名其妙的多看了一眼曹纖纖。
心口微微一燙,這姑娘的性子倒是像極了先前他在怡紅院的心上人。
“小姑娘家家的,這些粗活當由男子來幹。”
岑秋輕聲說完,當即就拿著竹簍將蘿蔔放在地上。
曹纖纖多少也能夠猜得出來此人定是在軍中有些職位,當即伸出手來就準備去搶岑秋手中端起來的竹簍。
卻不想岑秋猛地向後一抬,那竹簍上的木口直接將曹纖纖白皙的手被劃了出來了一道血痕。
眼前的女子面色一白,頓時鬆開了竹簍。
岑秋瞧見他手背上面的傷口,忙的將竹簍放在地上,然後抓著曹纖纖的手看了兩眼。
“是在下粗魯,不曾想盡會傷了姑娘。不如姑娘隨我這邊來,軍中有軍醫上前能夠為姑娘包紮一下。”
岑秋面上的神色多少透出來幾分愧疚,曹纖纖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這火房搭建的簡陋,軍爺可是火夫?”
曹纖纖捧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切深深的看了一眼岑秋。
“昨日犯了事,被將軍罰了一頓。今早起來時實在是餓,本來想著來這火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誰知道這巧就碰見姑娘了。”
岑秋面上十分平靜,可曹纖纖還是注意到了他話裡行間省去的重點。
兩人從火房出來正欲去軍醫的帳子,哪知道經過那營帳旁的籠子。
曹纖纖一眼掃過去,便瞧見了籠中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
她手足無措的朝著岑秋身邊靠近了些,一雙眼睛裡面滿是惶恐。
“這……不是說軍中都是軍爺,兀的還有受罰的人?”
岑秋扭過頭來時,便瞧見站在自己身邊十分羸弱的曹纖纖。
“不過是替一個副將頂包的替罪羊而已,說起來也確實可憐。分明不是他的罪,卻只能替人受了這罪。”
曹纖纖微微低下頭來,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倘若她的運氣沒錯,怕是這籠中人就是趙嶽此番想要之人。
“想來此人,命中該有此劫數。”
曹纖纖輕聲說完,岑秋面容上更是多了幾分詫異。原想著,這小姑娘看起來這般羸弱,想來心腸定然也是溫柔憐憫。
卻不想竟是說出這番話來。
“聽你這意思,你倒是不怕他死在這兒。都說姑娘家心懷悲憐,你這小娘子倒是個異數。”
曹纖纖聽見岑秋的調侃,頗有些賭氣的跺了一下腳丫子。
伸出自己受傷的手背,湊到岑秋面前來。
“軍爺這話說的,像奴家最是無情一樣。奴家現在家境平平,自身難保。又如何去悲憫其他人?”
這小娘子撒嬌賭氣的模樣,倒是讓岑秋免不得心神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