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也不抬，繼續喝著茶。
“有何不敢？”
顧晨身後的那些人，詫異的看著我。
一個個交頭接耳，他們雖然沒有見過我本人，但，我和顧晨之間明爭暗鬥那麼長時間，他們多多少少也聽聞過我的名字。
他們的眼神裡，或鄙夷，或惋惜，或幸災樂禍。
龍騰公司只要不倒閉，顧家就別想壟斷錦蘭的珠寶玉石行業。
顧晨轉身，背對著我。
“上樓！”
我也沒拒絕，起身謝謝前臺小姐的款待，拖著廢腿，一步步走向電梯。
顧晨皺眉看了一眼我的手和腿。
我們倆站在電梯前，等待著電梯的到來。
亮如鏡面的電梯，照射出我們倆。
“真廢了？”
顧晨看著電梯鏡面裡的我，問。
我點點頭。
“起初，聽到這個訊息，我還有點不太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
感覺顧晨這是話裡有話。
叮的一聲。
電梯到了，那些高管沒有進電梯，只有我和顧晨兩人走進了電梯。
我們倆一路無語，到了頂樓，他在前面快步走著，我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顧晨的秘書看到我跟著，急忙起身，看了一眼我們倆，又乖乖坐下，沒有阻攔。
顧晨將我帶進了他的辦公室，上一次，我用計進來這裡是為了龍騰的賣場，只進過會議室，還沒進過他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還不如說是一個小型娛樂場所，只有一張小小的辦公桌靠在落地窗前。
門關上的瞬間，顧晨猛地回頭，臉色極度陰沉，眉頭緊皺的怒瞪著我，重重冷哼一聲，走到吧臺前，開了一瓶洋酒，倒了大半杯一飲而盡。
咄的一聲。
酒杯重重一擲。
顧晨雙眸鎖定我，陰沉的開口問：“黑玉斷續膏，是不是在你手上？”
我沒回答，走到吧臺前，點了根菸，吐了一口煙霧在他臉上。
對於他，我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既然不喜歡蘇清，只想要黑玉斷續膏，那又何必搭上蘇清的一輩子？
顧晨臉色更加陰沉，我等同於預設了他的問題。
他重重砸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手微微顫抖著，眼裡的怒火快要將我吞噬，嘴裡冷哼一句：“這個賤人！”
這是在說蘇清！
我凝視著他，他也抬起雙眸瞪著我。
“你手裡還有多少黑玉斷續膏，趕緊交出來。”顧晨咬牙切齒的說。
“你要了幹什麼？”我需要知道更多，而不是像這樣被矇在鼓裡。
“我要了有大用處，你是不是還有？快點拿出來！”顧晨忽然變得激動不已，緊緊抓著我的雙臂。
顧晨越是激動，這藥膏對他越重要，對蘇清和蘇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手臂，顧晨急忙放開。
“回答我的問題。”我說。
“沈傑，你現在沒有跟我平等對話的資本，你乖乖交出黑玉斷續膏，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真把我逼急了，你沒好果子吃！”顧晨臉色冷了下來。
我沒有理會他，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辦公室大門。
身後，顧晨急喝：“等等。”
衝上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平靜的看著一臉焦急的顧晨，雖然，我現在是身無分文了，還成為廢人了。但是，我裝做手裡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就得聽我的話，乖乖的說出我想知道的東西。
只有知道了為什麼，我才能更好的幫助蘇清。
顧晨憤怒的指著我，在原地踱來踱去。
停下來後，雙眸死死的盯著我，嘴角猙獰的顫抖著。
“沈傑，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你別作死，黑玉斷續膏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你手裡還有，最好全部給我交出來，你用的那些，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我也會繼續履行我跟蘇家的承諾，但如果你執迷不悟，別怪我，你別怪我！”
“蘇清將來有什麼事，都是你害的！”
我眉頭緊皺的看著越說越激動的顧晨，顧家在錦蘭的實力，我雖然沒具體瞭解過，但不會比沐家弱。因為，蘇家那麼有錢有勢的家族，都需要攀附顧家，足以見得顧家的實力。
但，我有些搞不懂的是他這語氣裡，為什麼會有一絲絲害怕？！
他在怕什麼？
我冷哼著：“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好把藥膏都交給譚飛了。”
說著我就拉開門，要走出去。
砰的一聲。
顧晨手掌摁在門上，怒視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快要把我給撕了。
他揪住我的衣領，怒噴著：“譚飛，你怎麼認識譚飛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衣領，呵呵一笑：“你不肯說，我相信譚飛會願意告訴我的，而且，他給我的條件是，任由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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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詐顧晨，譚飛三番五次的找我要黑玉斷續膏，顧晨為了藥膏娶蘇清，他們倆之間，肯定有些淵源，十有八九是競爭對手！
現在，我裝作要把東西給顧晨的對頭，他怎麼可能還沉得住氣？
再次要拉開門時，顧晨放開了我的衣領，幫我撫平衣領，臉色變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沈傑，有話好好說。”
“那你最好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看心情，要不要選擇把藥膏還給你。”
“你...沈傑，你別過分，那本來就是屬於我顧家的！”
“哦，我想譚飛會親自來環球集團接我的。”
“沈傑！你，你有種！”
顧晨想跟我鬥，還稍稍嫩了點。
他眼神怨恨的瞪著我，再次走回了吧檯，倒了半杯酒，又從杯架上拿下一個杯子，也倒了半杯給我。
我搖搖頭，不喜歡喝洋酒，我只喜歡喝我們國家的老白幹。
顧晨又開了一瓶二十年的茅臺給我，雖然不是老白幹，我也將就著喝了。顧晨被氣得直翻白眼，抿了一口酒，他鄭重其事的看著我，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跟我保證，藥膏只能給我。不然，我會讓死得很難看！”
這語氣...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