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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黑寡婦現在對凌霄神君產生了一點點興趣，特別想把他那層鐵皮扒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芯子。不過，想把那層鐵皮扒開，她恐怕不太不可能做得到，估計得少爺親自出馬才行。
也只有少爺那樣智慧通天的人，才有可能駕馭得了這種心思深沉的鐵皮罐頭。
黑寡婦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漫無天際地想著。
驀地。
姜遠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其實，他的表情剛才變了一下。”
聽到這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齊齊一驚，連忙站了起來。青龍更是雙爪一抖，差點沒把好不容易施展出來的合光追影術給抖沒了。
眾人下意識地轉身循聲望去，卻見他們身後不遠處，姜遠一襲青衫迎風而立，正悠然自得地搖著手中的摺扇，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了。
姜遠身旁，朱雀和白虎異常乖巧地趴在地上，顯然早就已經注意到姜遠了。
黑寡婦的神色莫名有些窘迫：“少爺，您什麼時候來的？”
想她也是堂堂天人境後期的強者了，警覺性也不算差，少爺站得這麼近，她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實在是太丟臉了。
“從蓮華神君走的時候開始。”姜遠緩步走近，似笑非笑地斜睨了眾人一眼，“我不過是讓青龍練習一下法術而已，你們倒好，竟然直接開上茶話會了~”
“嘿嘿嘿~這不是大家都閒著無聊嘛~少爺，您坐。”沈堯連忙轉身搬來椅子，想要請姜遠坐下。
“不用了~”
姜遠擺了擺手。
該看的都看完了，反正也待不了多久，就沒必要坐了。
說實話，合光追影術的效果看似神奇，但實際的有效距離只有方圓萬里，超出這個距離就不管用了，而且原理並不複雜，只要是初涉法則之力的神通境強者，稍加練習都能掌握。
對於神通境強者而言，這只能算是比較實用的小法術，各大宗派裡基本都有記錄。也就血煉老魔和三大妖王這種野生的神通境強者，才會連這個都不會。
看來，回頭他得整理一份神通境強者常用到的法術，或者力量運用的小竅門放進藏寶閣裡，讓他們自己去兌換參悟，省得每次都要他親自教。
“對了~少爺，您剛才說凌霄神君的表情變過？什麼時候？”黑寡婦的注意力仍舊在之前的事情上。
姜遠瞥了她一眼：“玉虛神君吐血的時候。”
“您是說……能讓他動容的，就只有兩位神君麼？”黑寡婦眼波一轉，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不止。”姜遠隨口道，“之前蒐集的資料顯示，在凌霄神君出現之前，人類幾經沉浮，曾經一度被逼到絕境，最後關頭，是凌霄神君力挽狂瀾，重新為人族撐起了一片天。因為他的庇護，人類之中才陸續出現了玉虛神君和蓮華神君，後來才有了現在的三大神山。比起玉虛和蓮華，凌霄神君的存在，才是人族的定海神針，所以，他任何時候都絕對不能亂。”
不僅不能亂，而且還必須一肩扛起最重的那一份責任。
歷經八百多年世事沉浮，姜遠早已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他非常清楚，一個人的性格和心性，和他過往的經歷，以及所處的地位息息相關。
凌霄神君原本可能根本不是這樣的性格，只是過往的歲月把他逼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心懷熱忱，如果不是把整個人族的興衰榮辱放在了心裡，他又怎麼會被逼到如此地步？
玉虛神君和蓮華神君對人族的責任感，如今的人類這種團結一心的氛圍，他敢說絕對有凌霄神君的功勞。因為，所有生物都會不自覺地去模仿心目中最偉岸的那個形象，而對於如今的人族來說，這個形象，是凌霄神君。
“少爺，屬下真沒想到，您對他的評價居然這麼高。”黑寡婦詫異地看向姜遠，像是根本沒想到居然能從姜遠嘴裡聽到這一番話。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姜遠瞟了她一眼，“苦難，是孕育智慧的搖籃。”
只有經歷過苦難的淬鍊，人性中的光輝才能真正迸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上輩子的他是如此，黑寡婦是如此，凌霄神君以及另外兩位神君也是如此。
若是沒有飽經痛苦的淬鍊，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他們？
說話間，光幕中的凌霄神君似有所覺，忽的抬眸看向空中。那深邃的眼神，彷彿穿透了光幕，看向了他們。
正在看著光幕的眾人心神一凜，幾乎本能地閉上了嘴巴，好像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似的。
見狀，姜遠忍不住笑了：“看來我們被發現了。把法術撤了吧~”
“好。”
青龍聞言應了一聲，隨手便撤了法術。瞬息間，半空中的光幕便化為了光點緩緩消散在了空中。
“你們要是實在閒得無聊……”
姜遠轉身想說什麼，話剛開口，眼風一掃，卻忽的注意到了兩個奇怪的人影。
只見不遠處的角落裡，孤零零地站著兩個人影。這兩人一個是氣質儒雅的中年人，一個是面如冠玉的青年，身上的氣息都有天人境初期的樣子，樣子卻比較狼狽，身上甚至還沾著血跡。最關鍵的是，這兩人他從未見過，而且看起來還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姜遠一愣，扭頭朝眾人示意了一下：“他們是誰？我在莊裡沒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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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差點把他們給忘了~”黑寡婦驚愕地掩住了唇，隨即把之前的事情和姜遠說了一遍。原來，這兩人，赫然是之前的盧昊文和郭瀚兄弟倆。
黑寡婦說完，還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說道：“屬下本來想嚇唬嚇唬他們，出口氣就放他們走的。誰知剛才事情太多，凌霄神君走的時候也沒顧得上他們，竟是給忘了~”
“……”
姜遠無話可說。
他看出來了，黑寡婦就是故意的。
同情地瞥了郭瀚和盧昊文，他搖搖頭：“既然你心裡有數，這件事你看著辦就是了。”
頓了頓，他淡淡補充了一句：“別把人玩壞了~”
說著，他抬手招呼了青龍，白虎和朱雀一聲，帶著它們轉身就走了。
盧昊文和郭瀚眼睜睜地看著姜遠走遠，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