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李十，但我又不是李十。”
面具人這般說道。
得，又是一個謎語人。
但即便他這麼說，梁牧也已認定他就是李十了！
“那你們呢？都給小爺我報上名來！”
梁牧很不客氣地命令著這些在自己夢境裡出現的傢伙。
他的夢境，他最大！
“初次見面......嗯，也不算初次見面了。
你好，我叫夜十一。”
黑色銀月面具的男人，發出了年輕的聲音。
梁牧大有深意地看著夜十一。
如果說李十給他的感覺，是一種沉穩的王者之氣。
那麼面前的夜十一，則是有著一股淡定自若的儒雅。
這種男人，應該很受女生歡迎吧？
“你呢？”
梁牧又看向第三個人。
一名身穿袈裟的，光頭和尚。
雖然戴著星光面具，可那亮眼的光頭卻沒有擋住。
不知為何，這頭型也讓梁牧感到一陣眼熟。
“嘻嘻，梁施主，好久不見呀。”
當和尚的聲音響起來的一瞬間，梁牧便瞪大了瞳眸。
“是你，十二和尚？！”
此人竟然是那個混入京大，還當上了教授的十二和尚！
初次見面時，梁牧便被這傢伙捲入一場風波。
此後每次遇到這傢伙，準沒好事！
也一度被梁牧當成了災星。
沒想到這傢伙，也出現在了自己的夢境裡。
“你呢？”
帶著驚疑，梁牧看向了第四個人。
戴著黑龍面具的女子。
“您好，我叫夜溪，是夜十一的姑姑。”
此女子這般自我介紹道。
“姑姑？”梁牧狐疑地看著夜十一和夜溪，嘴裡嘀咕著，“看你們倆的年紀，也不像是這關係啊......”
但梁牧也沒繼續追問什麼，只是將目光投向下一個人。
戴著劍形圖案面具的白色宮裝女子。
她手裡的油紙傘，很是顯眼。
“我叫......閭丘媚......”
女子的聲音，很溫柔。
並在溫柔當中，帶著傷感。
那面具後的眸子，痴痴地看著梁牧。
這反倒把梁牧給看得不好意思了。
趕緊把目光挪開，看向了六人中最後一人。
戴著鯨魚面具的胖子。
“嘿嘿，叫我【肥肉】就行。”
不等梁牧發問，胖子便先行開口了。
“肥肉？這名字和你倒是挺般配的。”
梁牧看著肥肉那一身肥肉，暗暗點頭。
不過當他打量著肥肉時，意識海突然一震。
一道像是被關在了匣子裡的記憶，猛地跳了出來。
記憶中，他和肥肉是見過的！
就在那天衝澗，瀑布後的山洞裡！
而且當時，肥肉還讓他看到了家鄉景象，看到了爺爺奶奶......
“你！”
梁牧瞬間瞪大雙眼。
“抱歉抱歉，因為特殊的原因，我們不能讓人知道你和肥肉見過面。”
肥肉沒說話，夜十一卻替他說了。
“所以你們就擅自改動了我的記憶？！”
梁牧怒不可遏。
“告訴我，這裡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你們是真實的存在，還是我的想象產物！”
梁牧喝問著面前六人。
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一層層迷霧籠罩著。
這迷霧混亂了現實，攪動著夢境。
讓梁牧也分不清虛實了。
“我們當然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的組織，名為逆命者。
我們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告訴你，你所以為的夢境，都不是夢境。
而是你的記憶。”
李十指著木塔外的末日景象：“你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時空長河上真實發生過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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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便是長河上的擺渡者，曾經親眼見到過這些畫面。
只是這些曾經的畫面，在你的夢境裡重新上演了一遍而已。”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什麼逆命者，什麼時空長河，我全都聽不懂！”
梁牧頭疼欲裂。
“其實我們和你一樣，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我們有著共同的目的。”
這次換到夜十一說話。
梁牧愣愣抬頭，看著夜十一。
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和他一樣，都是穿越者？
而夜十一卻是自顧自繼續道：“我們的目的，就是改變。
改變既定的命運，修正扭曲的時空......
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說太多了。
現在的你，應該還不能理解我說的話。
但......”
“但是總有一天梁施主你會懂的。”
十二和尚接過了夜十一的話。
梁牧這才反應過來。
這三個傢伙的名字，竟然正好是按十、十一和十二的順序排列。
說他們是真名，鬼都不信。
“看看天上。”
話又回到李十口中。
他指著天上那個釋放著流星雨的黑色手掌，淡淡道：“去吧，去回憶起那時候發生的一切。
回想起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梁牧下意識跟著抬頭。
當他定定看著那黑色手掌時，卻彷彿能看見裡面時隱時現的一對眼眸。
時而溫柔，時而暴戾。
時而平靜，時而乖張。
時而羞怯，時而冷漠。
......
漸漸的，梁牧看痴了。
等他回過神來，身周場景已是發生了變化。
腳下，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塔。
這一點，從四周漂浮的雲朵就能看出來。
而在塔頂不遠處，是兩名背對著自己的小孩。
他們正肩並著肩，望著天上美麗的星空。
咦？
梁牧愣愣地看著四周，看著頭頂璀璨星穹。
自己剛才待的，是這個地方嗎？
總覺得剛才好像見到了好幾個人，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分別是誰。
只是腦袋嗡嗡嗡的，像被人打了好幾個悶拳。
而當梁牧努力回憶時，只能想起最近的記憶，還是在天蓬宮的時候。
下一秒，梁牧反應了過來。
是啊，自己完成了第三階段最後一個任務，然後就睡著了。
如此看來，自己這又是在夢裡咯？
看著不遠處兩名小孩，梁牧突然記起來自己在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開始前，都曾見過這倆小孩。
一個紅衣，一個藍衣，像一對親兄弟。
“你知道嗎，天的盡頭，是一座圖書館哦。”
當時這對小男孩之間說過的話，此刻清晰地浮現在梁牧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