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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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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朱岷來到水西莊探望查日乾,查禮迎出來,

“導江兄來的正好,家父正說著成衡大師圓寂的事呢,兄臺來的再晚些我們就都去海光寺了。”

朱岷吃了一驚,

“怎麼?成衡大師圓寂了麼?”

查禮點點頭說:

“是,今天一早寺裡派人來告訴的信兒,兄臺來了正好,咱們一塊去海光寺吧。”

朱岷隨查禮來到查日乾的書房,見查日乾正要出來,也就不便在此久待,請了安,將自江南帶來的土誼留下,顧不得說話,隨查家父子直奔海光寺。

寺裡正在為成衡大師做法事,百十個僧人都披上袈裟,圍在大殿前院內誦經,大師的法體躺在院中間已經堆好的木材堆上,僧眾已經準備好在此將大師焚化。

眾人將手中的香點著插入香爐,默默祝願大師早早升入西方極樂世界。看著木材堆燃起熊熊的火焰,鐘磬齊鳴,響起一片‘阿彌陀佛’的佛號。僧眾們微低著頭,雙手合十,口中頌著經圍著焚化大師的火焰轉著。

幾位詩友,將回憶抄寫的成衡大師的詩稿扔向大火,口中大聲吟誦著大師的詩作。

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光,聽著眾僧一聲緊似一聲的誦經聲,讓朱岷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時那一個漆黑的夜晚,自家的房子升騰起了熊熊的大火,強盜們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父母就消失在這火光中。這時朱岷耳邊彷彿已沒有了誦經聲,而是父母和家人們一聲聲淒厲的哭喊聲,那是個令人刻骨銘心的夜晚,在自己幼小的的心靈中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大火漸漸熄滅,隨著幾聲哀怨的鍾磬聲,眾僧停了誦經,幾個執事僧在灰燼中檢視是否有大師的舍利留下來。看自己的師傅元弘大師也在眾僧之中,法事一停,朱岷趕緊過去想安慰安慰師傅。見師傅卻仍是一臉的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見朱岷走過來,元弘問道:

“自江南剛回來麼?”

“是,師傅。剛回來三天。”

“在揚州見到板橋先生了麼?”

“沒有,”

朱岷搖搖頭說:

“我去訪過板橋先生,聽宗揚先生說,板橋先生去了江寧,準備參加明春的鄉試。”

“唔,”

元弘似有所思,轉身向南,雙眼望向遠方,似乎要讓板橋先生聽見:

“板橋先生一心要混跡官場,以他的性情恐不能長久。”

這話聽來讓朱岷一臉的迷惘,元弘接著又說道:

“正象現在眾僧要我接替成衡大師擔任海光寺的方丈,但每個人的性情不一樣,似我這性情怎麼能做的好這方丈呢?”

正說著,查為仁過來了,

“大師不做這方丈何其逍遙自在,不如到水西莊多住些日子?我們也可以多受些教誨。”

元弘微微點頭說:

“好,我倒是願意與這些書畫之友在一起,不過以我的性情是不能久居一處的,以後我還要雲遊四方。”

朱岷自海光寺回來,一進門,見堂屋中坐著兩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芳兒正陪著說話。見朱岷回來,芳兒站起身笑容滿面的指著這兩人對朱岷說:

“這是我的兩個哥哥,剛遇赦回家就趕過來探望。”

朱岷連忙躬手施禮,

“原來是兩位哥哥回來了,這一向兩位哥哥受苦了!”

二人連忙起身回禮,

“回來後才知道,家中全賴兄弟你照顧,讓我們這做哥哥的心中十分慚愧。”

原來是逢新皇就位大赦天下,劉家哥倆才在受苦役兩年後得以回家,老母將這兩年芳兒的情況告訴他們,囑咐他們過來探望。

哥倆兒見芳兒已近臨盆,囑咐了一番急忙回去告訴老母。芳兒對朱岷說:

“哥哥告訴我,我家的官司另有隱情,他們是在獄中聽說的,雖然尚不知底細,但獄卒曾透露,有仇家勾結了太監,蓄意栽贓陷害。”

朱岷驚問:

“什麼?是有人栽贓陷害?”

“是,”

芳兒接著說:

“本來我家的年畫歷年都是這些題材,宮裡並沒有挑毛病,誰知這回不但不再要我家的畫,而且誣陷我家的畫是‘有傷風化、妄言世事’將我爹爹和我兩個哥哥抓進大牢,害我爹爹死在獄中,哥哥被流放。就是現在還不知是誰和我家有這麼大的仇恨,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陷害我家。”

說起這往事就讓芳兒氣憤得掉下淚來,朱岷連忙安慰道:

“好芳兒,不要為此著急生氣了,你還有孕在身,保重身體要緊。我們以後要慢慢留心查訪這仇人是誰,有朝一日定要將其繩之以法。”

二人又商量著,二位哥哥回來,不如幫著將畫坊再開辦起來,好在芳兒手裡還有些銀兩,恢復作坊還是足夠的,更何況有朱岷在,可以幫助出些畫稿。

自江南回來後還沒來得及回孃家,芳兒要回劉羊莊看看老孃,身子笨重不方便,朱岷僱了車子,在車箱裡鋪了厚厚的被褥好讓芳兒坐得舒服一些。

到了劉羊莊見老母親身體還好,二人取出些銀兩交予兩位哥哥,商量著將破舊的房子翻蓋一下,再蓋幾間廂房,要不也住不開。

為了給兄弟二人騰出地方,方便房子的翻蓋,芳兒將老母接到城裡暫住,也是為了自己快到了臨產期了,有母親在跟前心裡還不緊張。

果然過了不到一個月,芳兒生下一個女兒。這弄瓦之喜也是喜啊,朱岷與津門眾朋友連吃了幾天滿月喜酒。

這時,上官枚在京裡捎了信兒來,說是翠兒也是產下一女,讓芳兒很高興,

“又是一雙小姐妹,待孩兒過了百歲兒,我們去看看他們吧。”

“好,好,我也正想著要去看看他們呢,原說好大家在京裡過年,孩子過了百歲兒差不多是臘月二十幾兒了,正好去京裡過年。”

朱岷也是挺惦念兄弟一家。雖然京津兩地相距不遠,但現在有了孩子,要出門還真需費一番思量。

這一日想起來,查禮讓自己以水西莊為題繪幅‘水西莊圖’,至今還沒動手,遂靜下心來想了想,將水西莊的諸般景色在心中過了一遍,有了腹稿,在展蕉軒關起門來,展開紙,就以水西莊書齋為題,將莊園的諸般景色彙集於圖內,題為‘秋莊夜雨讀書圖’。給查家送過去。為仁兄弟十分高興,精心裝裱好,懸於為仁的書房‘竹間樓’,以便好日日欣賞。

聽查禮說,汪沆和吳廷華修志事務繁忙,朱岷過去說了幾句客套話,應下了汪沆要他給府縣誌題寫封面的要求,也就不便在此過多的打攪他們。

回來想著該去沽水草堂拜訪安岐,聽說他正在對收藏的古籍字畫做了許多考證和鑑賞評論,不知完稿了沒有,這樣,轉天又來到沽水草堂。

一進門,朱岷見安岐雖是笑臉相迎,可看的出來,他是心裡有事兒,笑的並不自然,連忙問道:

“看麓村先生面露憂色,莫非有怪罪學生的地方麼?”

“不是,”

安岐連忙解釋,

“並不是有怪罪導江先生之處,倒是我自己又遇到一件煩心事兒,叫我生氣。”

“先生一向心寬,有什麼事兒讓先生煩心?”

“唉!”

安岐嘆了口氣說:

“導江先生聽說過家兄因埋藏金銀財物驚動皇上的事吧,為此皇上還下旨禁止埋藏金銀。因為這道旨意行文八旗及各省督撫,並且讓各地方官在城市鄉村出示曉諭百姓。這一下讓普天下都知道了家兄的宅院裡埋藏著大量金銀,人人都盯著這金銀窩企圖染指,只是內務府對這所宅子看守甚嚴,一時不得機會。偏偏我這裡有個管家叫陳順,起了貪心,這混賬東西仗著對這所宅院熟悉,與人合夥盜挖地下存銀,被內務府查出來將他抓了去。虧得內務府知道陳順是揹著我幹的,要不我也就得牽扯進去吃官司。這不,內務府昨天才把他帶走。”

“喔!”

朱岷這才明白,

“還有這等事兒,原來麓村先生為此事生氣。我看只要先生與此事無關,能脫身事外,就不要為此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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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這個理兒,但終究心裡不甚舒服。好了,不說這些,導江先生來了正好,我正想讓先生對我的這些稿子做些評判。”

說著,拉著朱岷來到後院藏珍樓。來到二樓,朱岷見室內陳設古色古香,壁上掛著前人的字畫,讓朱岷目不暇接,欣賞了古字畫,見書案上擺著安岐的書稿,看來他正在修改彙集自己的稿子。朱岷看了幾篇,果然是考證有據,品評有見地,遂連連讚歎,

“麓村先生對這些字畫的鑑賞品評太有價值了,這些古籍書畫都是先生收藏經手的麼?”

“是啊!都是我仔細看過,才對這些字畫做了這些考證和品評,這麼多年了,有的字畫現在已不在我手中,這些稿子也是我多年積累下來的。”

“真叫人欽佩,”

朱岷連連稱讚,

“這些稿子十分的珍貴,這對古籍字畫的鑑賞品評太有幫助了。先生一定要儘快彙集後刊刻出來,也讓後人有所借鑑。”

“是啊,”

安岐點點頭說:

“我一生喜好收藏古籍字畫,這些稿子是我的鑑賞考證心得,也是費了一番心血的,我原來就打算將其刊刻出來的,我倒是想好了,這個集子就叫‘墨緣匯觀’。”

朱岷品味了這名稱,連連點頭稱好,

“盼著先生的墨緣匯觀早日問世。”

接著又對安岐道:

“我來此也是有意對先生說句致歉的話,臨摹那幅‘雪景寒林圖’之時,學生的確不知那是盜來的,請先生不要怪我。”

安岐笑一笑說:

“這事兒是老崔幹的,與導江先生無關。見了古畫不臨摹反令人覺得奇怪了。倒是由此讓我知道導江先生的畫技是十分了得了,以後還望得到先生的惠賜啊。”

朱岷連忙遜謝,又告訴安岐,自己臨摹范寬的‘雪景寒林圖’時暗中做了記號,以便與原圖區別。安岐取出圖,讓朱岷仔細看過,朱岷確認現在安岐手中的是原圖,不是自己的仿作,這樣安岐也就定下心來。

朱岷倆口兒給孩子過了‘百歲兒’,要進京之時已是臘月二十,運河已經封凍,不能行船,只好走旱路。到了京城正好翠兒的女兒過兩天也要過‘百歲兒’,兩家人在一起準備好好熱鬧一番。

上官枚還在欽天監當差,只是現在沒有要緊的事,平常挺清閒,他的作坊倒是十分的興旺火爆。

上官月回漳州處理安頓了家鄉事務後,回京還是經常跑廣州辦洋貨進京,回來告訴枚兒,南洋的張老琬已經在小島上建立了自己的貿易公司,擁有了自己的武裝,儼然就是一個小國,不再聽命於荷蘭東印度公司。

阿潘起了個大號叫潘振承,被安排回到番禺,如今有了自己的商行,已經是廣州十三行之一了。雖然還年輕,可他的生意已是風生水起,前程是不可小覷的了。

梁尚在縣衙和縣文廟工程完工後,也應雷家的召喚,帶著徒弟們來到京城參與圓明園的修造工程,所以也來此吃百歲兒喜酒。

酒席上還是少不了上官枚的兩位洋人朋友。兩人已經換下來時穿的牧師長袍,穿上了中國的長袍馬褂,戴著瓜皮帽,可黃頭發藍眼睛還是不可改變的,讓朱岷看來十分的滑稽可笑。一進門就學著抱拳作揖,連連說:

“恭喜!恭喜!”

兩人送來的禮物是一幅畫,上款兒題的是“幼兒戲犬圖”,看字型是行書,沒十年以上的功夫寫不了這麼嫻熟,想必這是他們請畫院中的老畫師題寫的。王致誠操著生硬的中國話說:

“這是我們倆合作用中國畫技法畫的,他畫小孩兒,我畫的兩隻小狗兒。我們的中國畫技法可能還不太熟練,請朱岷先生多多指教。”

艾啟蒙接過來指著畫中兩個小孩兒說:

“你看像不像你們的兩位小姐?”

朱岷見這幅幼兒戲犬圖是用熟宣畫的工筆重彩。上面畫了兩個小女孩正與兩隻小狗玩耍,無論人物和小狗都採用寫真技術,畫的栩栩如生,十分的逼真,讓朱岷看了不住的讚歎,

“看來,兩位先生不但掌握了中國畫技法,還結合了西洋畫法。”

“是的,”

艾啟蒙也不無得意的說:

“這也是郎世寧先生一再告誡我們,來到中國一定要掌握中國畫技法,因為中國畫技法是與西洋畫技法完全不同的,所以我們一直隨老畫師學習中國畫技法,並且象郎世寧那樣,嘗試著將西洋畫技法與中國畫技法糅合在一起。我們嘗試了一下,效果還是不錯的。”

王致誠也接過來道:

“開始用毛筆時畫的一塌糊塗,毛太軟了,怎麼也控制不好,幾個月之後才好一些。”

朱岷聽了連連點頭表示認可,心中對他們刻苦學習中國畫技法的堅韌毅力十分欽佩。又記起上次見他們時那一番議論。心中想到,他們能虛下心來學習中國畫技法,並沒存門戶之見,所以能有心得和收穫,而且能將這兩種繪畫技法融會貫通,使繪畫技藝得以提高,我們為什麼就不可以改變一些不合宜的老觀念,學習一些西洋繪畫技法呢?

據說連宮裡的畫師們也都在學習西洋的繪畫技法。如將中國畫技法與西洋畫技法融會貫通,也許能讓千百年流傳下來的中國畫技法有所創新,更加發揚光大。由此看來,這些洋人勇於探索的精神是該我們學習的。

沉思中的朱岷又將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看著歡樂相聚的兩家人,朱岷心中感到欣慰,儘管自己兄弟倆的童年遭遇不幸,經歷坎坷,但現在苦盡甘來,兄弟倆的生活是安定的、幸福的。失散多年的兄弟團聚,又都已成家立業,足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看著哄著女兒睡覺的芳兒一臉幸福的樣子,忽然又想到,現在只有芳兒心中的一件憾事了。來這裡之前芳兒對自己說過,劉家的案子是被人誣陷,致老父病死獄中,兩個哥哥被流放,雖然已遇赦回家,但已給劉家造成深深的傷害,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那陷害劉家的人又是誰呢?“咳!這世道……!”朱岷苦想,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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