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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朱岷游水西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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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一早,朱岷跟著崔博山來到西關外的水西莊。遠遠望去,一片小柳樹林中聳立著一座高門樓,門前一對石獅子約有一人多高,高臺階,黑漆大門,門旁的拴馬樁就有六七個。門上方懸一塊匾,上書“水西莊”三個大字。門前早已有人迎候,迎候之人認識崔博山,老遠就打招呼:

“崔爺,您老來了,快請進。”

隨迎候之人進得門來,只見迎面是一面影壁,青磚砌就,上面的磚刻是青松仙鶴,圖案精美,栩栩如生,乃是天津衛有名的刻磚師傅所刻。

轉過影壁,是一處寬敞的四合院,迎面五間正房,兩側各有三間廂房,正房兩側有甬道通往後院。院子中植有兩株碗口粗細的西府海棠,正中間擺著一個二人合抱粗的青石雕大魚缸,裡面有一株睡蓮,六七尾金魚在裡面游來游去。

轉過正房來到後院,卻不見房屋,只見面前都是樹木,種的槐、柳、椿、楊、白蠟、合歡,腳下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徑在密林中穿行,快穿過小樹林時,隱約見前面有一池塘,裡面的荷花正開,一叢叢菖蒲有一人高,池中有百十條錦鯉游來游去,塘邊築有一軒,半入池中,以柱支撐,池中有兩隻小舟停在軒旁,軒上懸一匾,“覽翠軒”;軒旁小徑順池塘邊繞過,現一處院落,進月亮門,見一處上下兩層的小樓,門額上的匾額書曰“香雨樓”,原來這裡是一處待客之所。

廳堂內,只見查家大少爺正在這裡與幾個人聊天,見崔博山帶一人進來,忙站起來相迎。查為仁向崔博山拱手說:

“崔掌櫃一向可好,快進來坐,想必這位仁兄就是朱先生了?”

崔博山對朱岷道:

“這就是查家大少爺查為仁,字心谷。”

朱岷連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

“久仰”

崔博山又向在座的諸人介紹道:

“這位就是自江蘇武進來的朱岷,朱先生,字導江,是江南高僧元弘禪師的高足,來到天津就是為尋訪師傅。”

查為仁問道:

“你說的莫不是高雲禪師麼?”

崔博山點點頭,

“正是”

朱岷上前一步躬身向眾人施禮,說道:

“學生初到天津,還賴諸位前輩多多關照。”

查為仁又對朱岷道:

“高雲禪師乃是我多年相識,已多年未見了。導江先生,我先為你介紹在座的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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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一位年約五旬,留著花白鬍鬚身穿灰色長衫的長者說:

“這位是來自錢塘的吳先生,名廷華,字中林。中林先生曾任職興化通判,如今致仕在此客居。”

“久仰前輩大名。”

朱岷忙拱手施禮。查為仁又拉過一位年輕人介紹說:

“這位是胡捷,字象山,是本地人士,工書善畫,自幼就有神童之稱。這可是一位極聰慧之人。”

胡捷急忙拱手施禮道:

“不敢,見過導江先生。”

朱岷也忙著回禮。這時自門外進來一位年輕人,查為仁一見,連忙說:

“這是我的小弟,為禮,字恂叔。想必與導江先生是同齡之人。”

一指朱岷道:

“這是朱岷,導江先生,自江南來北方尋訪恩師元弘禪師。”

為禮上前見禮,

“導江先生是元弘禪師的高足麼?我們也多年未見元弘禪師了。”

朱岷見為禮與自己年齡相仿,很有些親近感,一邊回禮一邊說:

“我也是聽說師傅到北方訪友,遂前來尋訪師傅。敢問兄臺貴庚?”

“小弟是乙未年生人,虛長二十一歲。”

“如此,恂叔兄長我一歲。”

為仁又拉過一位說道:

“這位是汪沆,字西灝,錢塘人,”

二人互道了久仰。為仁接著說:

“西灝兄曾師從歷鶚先生,遊學天津,已在這裡寓居多時了,導江先生不妨也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只要元弘禪師來津,定然要到我這裡。”

“是,”

朱岷對為仁說:

“謹遵前輩吩咐,我也是尋師心切,未曾出過遠門,一時考慮不周,到了這裡,盤纏用盡,不得已,滯留於此,承崔掌櫃的引導,才讓我在此認識這許多詩畫之友,心中不勝感激。”

為仁連忙說道:

“導江先生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到我這裡就如到家一般,來這裡的都是朋友,正好讓我們在詩書畫上切磋一二,你看在座諸位何曾如此客氣。”

朱岷連忙表示欠意,

“先生教訓的是。”

查為禮見朱岷已與眾人一一見過,遂對查為仁說:

“哥哥,導江先生初到,還不曾在咱園內看看吧?你們坐著說話,我帶導江先生在園內轉轉。”

說著拉著朱岷就往外走,為仁說:

“好吧,記著午飯還在這香雨樓。”

二人離開香雨樓,過一小橋,小溪不寬,也就四五尺寬窄,卻是溪流潺潺。為禮說道:

“我家這園子緊臨衛河,取河水入園,依地勢開一小溪,在園內盤環,流淌,匯入一池塘,曰‘琵琶池’,另有一出口,湖水轉向東北仍流入衛河。”

朱岷覺得奇怪問為禮:

“來時我見那衛河水位較低,總不能高過園內吧?那河水又怎麼引入園內呢?”

為禮聞聽十分自豪的說:

“這正是此溪流的妙處。我家這園子乃是由高手匠人設計修造,就是這衛河水如何進園也讓營造師費了一番心思。”

朱岷問道:

“是何人能有此妙想,想必是當今有名的園林營造大師了?”

“當初我家也是經人介紹,認識了這位營造師,名喚梁尚,那時他年紀尚不到四旬,人雖沒什麼名聲,可他的師父卻是大大的有名,”

“唔,他是誰的弟子呢?”

“他是頂頂有名的樣式雷的弟子。那雷家幾代人供奉朝廷參與修造皇家園林。我不知你對建築園林行當是否瞭解,”

朱岷搖搖頭說:

“不甚了了。”

“那樣式雷如今這一代名喚雷金玉,現在還是工部造辦處的掌班,他雷家幾代人都在工部當差,負責皇家園林的營造。梁尚是雷金玉的弟子,不但善營造,而且能設計樣式,開始在京裡就已經經手了幾家豪門大戶的宅院修造。也是天津木材商高寶山的一再邀請,才來到天津衛。先是接了城北三官廟的營建,後來又接過城北西沽和楊柳青的幾個大戶人家的宅院修造活計,城裡霍家大院也是他一手承建。高掌櫃推薦他承接我家這園子的工程時,他是從京城來到天津衛接活時間不長。我爹爹和我哥哥對他也是將信將疑。誰知他相度了這片荒地之後,依據我家的想法繪製了營造園子的圖紙,又製作了燙樣模型,讓我爹爹和我大哥看了也是由衷的佩服。因此才決定讓這位梁師傅承建這片園林,斷斷續續用了十年之久,水西莊才算告竣。”

二人說著話來到園子最高點,正是在衛河水邊,看上去這處高臺高出衛河水面足有一丈五尺多。只見高臺上有一架風車,旁邊用青石砌就了一個水池,風車高約三丈,中軸是徑尺的杉木,上掛三幅風帆,軸承處由鋼鐵打造,下面有齒輪帶動水車,水車在風車兩側各一,以獨木剔出水槽,槽中的提水欄板由鐵鏈相連。風吹風帆轉動,遂帶動水車將水提到高處,將衛河水提上來,匯於高臺上的水池中。水池有兩丈方圓,五尺深淺,一側有出水口,池中水滿後,自出水口依地勢順流而下,形成溪流。小溪在園中蜿蜒曲折,底以卵石鋪設,溪邊長滿菖蒲、蘆葦。小溪上架設幾座小橋,有的是青石砌就,有的是以圓木架設,小溪不寬,更顯得這幾座橋小巧玲瓏頗有意境。園內地勢由高及低,最終溪流又匯入衛河,自然是不用勞動人力就溪流潺潺了。朱岷看了不住口的稱奇,

“這風車、水車乃是江南常用的水力機械,這位梁師傅拿來用在此處也是一番巧思了。”

“是啊!”為禮點點頭說:

“為了這溪流工程,梁師傅特地跑了一趟江南去找他的師兄弟,求教風車車水技術,還繪了圖紙,在江南訂購了材料運到天津,似這風車的軸承、齒輪都是他師兄弟特地鍛造的。”

“如此,也真的費盡了心思,恐怕造這園子也用去不少的銀兩吧?”

“這園子斷斷續續施工十年,大約耗費五六萬兩銀子。”

“如此大的工程,在天津也算數得上了吧?”

“是的,天津衛眾多的園林,我家這水西莊算是最大的了。張家的‘帆齋’,佟家的‘豔雪樓’,安家的沽水草堂都比這園子小的多。也仗著我家水西莊建在城郊偏僻之處,才有這地勢。”

“也正應了造園以地偏為勝了。”

“園子告竣,就小有名聲,這不,今日要接待的就是京裡高官,文淵閣大學士陳元龍陳大人。因我家與陳家有姻親關係,所以陳大人與家父早年相識,過從甚密,常有往來,近來陳大人告老還鄉,聞知水西莊歷經十年修造已初步建成,自京裡傳話來,要順路來此一遊。我哥哥說正好藉此機會,請津門的文人墨客來此一聚,一是為陳大人接風,二也是津門文人的一次雅集。”

二人說著話沿小路,傍小溪順流而下,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的四合院,青磚圍牆,雕花的牆飾,兩層臺階尺許高的門欄,黑漆大門,門樓上的木雕是四季花卉,下垂的流蘇雕的是含苞待放的荷花。推門進去,不大的天井內有兩株西府海棠,海棠果已是掛滿枝頭。正房三間一明兩暗,是歇山頂的房子,東西各三間廂房,都是硬山脊,間量略小一些。磨磚對縫,糯米灌漿,前出廊後出廈,雕樑畫棟,刻花的門窗、隔扇,正房正中上方懸一匾額曰:“水琴山畫堂”。為禮對朱岷道:

“這裡是家父的書房,看看家父是否在此,你也見一見。”

為禮剛叫了一聲“爹爹!”正要推門,門已開啟,一位身著灰綢長衫的消瘦老者已立在門前,看著二人問道:

“禮兒,你帶來的是誰啊?先進來說話。”

為禮忙上前說:

“爹爹,這位是江南來的朱岷,導江先生,是高雲禪師的高足,到北方來尋訪師傅的。”

朱岷急忙上前躬身施禮,

“愚侄拜見老伯。”

查日乾仔細看看朱岷,見立在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中上等的個子,略顯消瘦,但兩隻大眼呈現出其青春活力,

“唔,原來你是元弘禪師的高足。元弘禪師已多年未見了,我也是很想念他。”

朱岷恭恭敬敬的說:

“愚侄在武進聞知師傅到北方訪友,我也是很思念師傅,才孤身一人北上訪師,來到天津,滯留於此,也正好拜望老伯。”

查日乾聽了連連說道:

“好,好,來到這裡就不要著急走,多住些日子,在此慢慢打聽元弘禪師的訊息,只要禪師到了天津,自然會來我這裡。禮兒帶導江先生在園內看看吧,我這園子也是剛剛建好,先生自江南來,江南園林遠勝過這裡,只是不要讓先生見笑才好。”

朱岷連連搖手,

“老伯過謙了,江南園林偏於小巧,還不曾見有如此規模、有氣魄的園子,這也是此園之勝了。”

說著話,只見自門外跑進兩個十幾歲的少年,邊喊著爺爺、三叔邊歪頭看著朱岷,查日乾看到孫子進來,臉笑得如花兒一般,說道:

“長兒、霑兒快來見過朱岷叔叔。”

二人過來向朱岷躬身行禮,稚聲道:

“見過朱先生。”

為禮對朱岷說:

“這是我的侄兒善長和我家的世交,曾任江寧織造的曹顒之子曹霑。因曹家去職回旗路過天津,遂將霑兒留下在此讀書。”

“唔,江南織造曹家?”

朱岷道:

“我在揚州時也曾聽說過,江寧織造歷來是由曹家擔任,後來說是換成別人了。”

又看著曹霑說:

“原來你是曹家的公子。”

不覺將曹霑拉過來接著問道:

“你今年幾歲了?來此多久了?”曹霑抬頭望望朱岷,低聲答道:

“我今年十二歲,來此已經三年多了。”

善長在一旁問為禮,

“三叔,你是要帶朱叔叔遊覽園子麼?我們早課已罷,我倆兒也要隨你們去玩兒。”

為禮點點頭說:

“那好吧,你二人頭前帶路。”

查善長高興地答應一聲,

“是,得令。”

拉著曹霑,二人跟爺爺打了招呼,高高興興的跑在前頭。朱岷回頭向查日乾躬身施禮說:

“老伯,您請進屋歇息,我隨三哥去觀賞一下這園內景色。”

查日乾微笑著說:

“好吧,賢侄先在園內看一看,過後再敘話。”

出了水琴山畫堂,兩個孩子在前面奔跑嬉笑打鬧,二人在後面隨著一路觀賞著園景。傍著小溪是一處彎彎曲曲的長廊,上書“枕溪廊”,長廊一側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雖多是近些年新栽,卻已是碗口般粗細,三四丈高下,間或有一些合抱粗的大樹,想是建園之前就有,其間榆、槐、椿、柳、楓鬱鬱蔥蔥,已是遮天蔽日。

穿過這片樹林,眼前出現一大片湖面,約有十餘畝大小,靠近湖岸邊長滿了蘆葦和菖蒲,一側湖中種了大片的蓮藕,正值盛夏,在鋪滿近半個池塘的荷葉上,一朵朵的蓮花正開,時有蜻蜓或雀兒落在荷花未開的骨朵上暫歇。水中的魚兒不時衝上水面,激起朵朵水花,幾隻野鴨在荷葉下浮游穿梭,不時煽動幾下雙翅,激起一片漣漪,遠遠的,一對天鵝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似王子、公主般高傲清高,旁若無人。岸邊有一亭,一舫,為禮道:

“這是‘泊月舫’和‘碧海浮螺亭’”

朱岷見這小小的四柱單簷方亭,石砌亭基,青瓦覆頂,不住讚歎:

“這大理石雕石舫和這小亭一般玲瓏剔透,有些江南風格。”

再看前邊,有一座水榭,半邊在水中,以石柱支撐,青石砌就的基礎,瓦頂木柱,四面雕花的透窗圍護,外廊與岸邊的長廊相連,水榭旁以條石砌就的湖岸,四五層臺階直入水下,岸邊有泊船栓纜繩的石樁,兩隻小船泊在岸邊拴在樁上。圍著湖岸邊的長廊,彎彎曲曲直通水榭。看著這天然美景,讓朱岷心中不由暗歎:好一幅水墨丹青!幾人進入長廊,查為禮邊走邊介紹道:

“這一片水面因其形似琵琶,所以取名叫‘琵琶池’”

朱岷看了也點頭讚道:

“在江南的園林中,還從未見有這麼大一片水面的。”

“我家這園子原是一片荒地,廣可百畝,三面環抱大河,中間樹木叢生,遍佈池塘,那原是磚窯燒磚取土之處,家父看過此地,就喜歡這裡水、樹之勝,才購下建成這一片園林,歷經十年有餘始成。因此園在衛河以西,遂定名曰‘水西莊’”

朱岷點點頭說:

“造園講究選址,無分村、廓,地偏為勝。我看這園子選址面向衛水,背枕郊野,取鄉村之幽靜,避城廓之煩亂,然距城又不遠,水陸交通皆宜,實是理想的造園之地。”

來到水榭之前,抬頭望去,匾額上書三個大字“藕香榭”,進入水榭中,憑欄而眺,荷葉青翠一片,荷花奼紫嫣紅,間或有幾叢菖蒲夾雜其中。站在雕花欄杆前,荷花伸手可及,果然名實相符。朱岷說:

“揚州小玲瓏山館也有觀蓮藕之水榭,只是池塘小些,不似這裡的氣勢。”

二人索性在藕香榭坐下暫歇,看到兩個孩子跑的遠一些,查為禮將曹家的事講給朱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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