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看著對面的軒轅雨煙，她垂著眼像是在思考什麼出了神。
我下意識又看向了白色女人，發現白色女人臉朝著的方向，是軒轅雨煙的方向。
難道說……剛才那些話是對軒轅雨煙說的，而不是對我說的？
而且我有種預感，剛才軒轅雨煙和我想到了一起，她可能也打算去把那些果子都吃掉……
“那些等同於生命資源的果子，雖然吃下去等於疊加生命，但有個前提……”白色女人故意賣了個關子。
我們幾個等著她開口，卻等不來，只好追問她到底是什麼前提。
“前提是你要和那些在吃果子的人一樣，沒有意識，完全成了世界的行屍走肉。”
“……”
我直接懵了，還必須這樣？
“可這樣，不就沒有意義了嗎？”軒轅雨煙抱怨道：“活下去就是要有自己的意識，才有意義啊……”
我心想果然剛才軒轅雨煙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所以她此時才會如此煩悶。
白色女人默默點了點頭：“雨煙說得不錯，那些人本質上已經等同於那些果子，其實就是一堆只有空殼的生命資源，並不完全等於活著的生物。”
這點我倒是十分清楚，因為我用解析世界好好解析過了那些人。
“話說如果我們吃了那些果子，會有什麼問題？”因為我想到了藍曦也吃掉了一顆果子。
白色女人則告訴我，吃掉一點的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有微弱的毒性，那些果實就是為了階層的平衡而存在的，其中的生命資源等同於混亂固化的魂晶礦，對於與自己並不合適的魂晶礦吸收掉會怎麼樣，你應該清楚吧？”
我聽到這話也是一愣，與自己並不合適的魂晶礦？
起初我還有點不太理解，但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指的開拓魂象。
而那些果子中相當於各種常規魂象的聚集體，如果吃掉的話，約等於在一個人的靈魂上展開多種魂象。
少量的話不會有問題，因為人的靈魂容量本身就可以承載一部分外來的魂象。
可如果吃得多的話，那些魂象就會將整個靈魂容量給撐爆……
我心想難不成這就是只能那些沒有意識的人吃果子的原因？
我好奇看向白色女人，白色女人直接和我臉頰貼在一起蹭了一波：“真聰明啊……我越來越想吃掉你了。”
“我……”
對面的軒轅雨煙不淡定了，差點就要衝過來，幸虧有輕語和無音攔著……
“就是你想的那樣，沒有意識的話，就會有足夠大的容量去承載這些生命資源，而你們這些真正意義上活著的人，有自己的意識在身體內，而且……”她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我好奇問她。
“而且你們擁有記憶。”她淡然說道。
我們幾人相互對視著，完全不明所以，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擁有記憶怎麼了嗎？”我好奇問道。
其她人也默默豎起耳朵聽著，因為她們也好奇這件事。
白色女人託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一樣，反問我們：“你們覺得死亡是什麼樣的，它是怎麼到達的？”
她忽然這麼嚴肅且正經的說法，搞得我也是一怔，都有點不習慣了。
這還是我熟悉的白色女人嗎？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她是真的老不正經了。
“死亡……衰老的過程？”我說出了第一個可能，但很快：“不對，有些人不會衰老，所以……”
對面的她們被白色女人的話也問住了，因為我們都沒有體會過真正死亡的感受，所以死亡究竟是……
其實死亡我應該是體會過的，比如當時在冰河古國，但很快便被無音給拉了回來。
還有之前跟那吸血鬼戰鬥，吸收了過多的魔氣，導致內臟被侵蝕。
那時候在軒轅雨煙的保護下，我雖然沒死，但其實跟死了也相差不多。
那時候我好像還誤入了靈界，感覺死亡……像是意識離開這個世界的感覺吧。
見我們都是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白色女人這才開口：“這個問題，其實跟現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形式有關。”
這一句話把我們更加搞懵了，因為世界的存在形式，我們更不明白了。
白色女人自己處於一個特殊的視角，似乎是可以看到一切，但我們不行，所以我們不理解她所說的概念。
她當然知道我們心裡想的什麼，所以輕笑一聲：“別太緊張，不是那麼嚴肅的問題，只是這個階層有點特殊，你們需要理解這個概念。”
聽到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開始仔細琢磨起來。
現在的世界是原本的世界透過世界之卷的力量，完全重構成的。
因為重構的時候，沒有考慮到穩定性的問題，此時這個世界處於崩潰的邊緣。
每個階層都需要去用人命去換取生命資源，用以維持世界的穩定。
想到這裡，我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
“等等，生命資源不是在這個世界內到處都是嗎？那為什麼世界的崩壞，反而需要人類意識化成的生命去維持？不合常理啊……難不成人類的意識所作為的生命資源，和世界內的生命資源有什麼本質的分別？”
我想到了這點，產生了疑惑。
白色女人打了個響指：“沒錯了，重點在此。”
我恍然大悟，這麼久以來想不明白的問題，此刻我是終於明白了。
人類的意識，或者說是有意識之物的意識，確實可以說是生命資源，但這種生命之源並不屬於世界本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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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意識作為生命資源，卻不斷地消耗著世界內的生命資源，讓世界內逐漸變得混亂。
這種混亂不斷加劇，所以引發了世界的肅清。
世界的崩壞，本身就是世界本身的生命資源在流失。
這種流失的源頭，是因為現有世界的結構不穩定。
世界為了阻止這種流失，自然會想辦法修正他，修正的機制就是指的肅清。
而那幾個支配者如果想要阻止肅清，會做什麼呢？
“用人命填補流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