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往天邊看去，發現天色即將昏暗。
“呼~”
“呼~”
“呼~”
身邊，身後的燈，忽然燃了起來，把我們嚇了一大跳。
輕語被嚇得抱緊了我，明明她是鬼一樣的存在，卻會被這種東西嚇到？
我琢磨著，這輕語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裡沒人也會燃起這些燈嗎？”我不禁感到好奇。
浮一白點了點頭：“自從出現在這裡以後，就一直是這樣，就和鬧鬼一樣。”
我皺起了眉頭，關於這些路燈的原理，那白色的女人和我說過。
這些路燈需要每天有人定時透過管道倒入燈油，才能在傍晚的時候透過燈上的聚光鏡一樣的東西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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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如果這裡每天都有燈的話，那就說明有人每天在倒入燈油。
我是這麼想的，但有這麼簡單嗎？
按浮一白的說法，魔族特區出現在鯤鵬大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她真的會發現不了？
講道理，我是不信的。
“先生……”軒轅雨煙拉了拉我的袖口，指著前方。
我好奇地看過去，發現就在前方，起了一片迷霧。
這迷霧的方向，我們再熟悉不過。
那是白色女人曾經為我們留下的住處的方向，莫不成……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決定過去一探究竟。
於是一行人朝著迷霧走去，結果進入迷霧不久，霧氣越來越濃，濃到了伸手不見五指那種程度。
這已經不能叫霧氣了，該叫霧霾了……
因為霧氣起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幾人摸黑前進，最後終於到了那座房子。
令人驚異的是，此時的房子內竟然有亮光。
有些驚悚，但好像也沒有那麼驚悚。
因為這房子是那白色女人的，與其他地方有什麼不一樣，是正常的。
真正驚悚的是剛才街道上的路燈，沒人的情況下還能亮。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跟著我進來的，有軒轅雨煙，輕語，無音，燈葉。
“嗯？其他人呢？不會迷路了吧？”我不禁問道。
“他們被攔截在外面了。”此時，熟悉的聲音出現。
這種帶著知覺干涉的聲音，讓我很快就意識到，始作俑者，果然就是這白色的女人。
我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當時沒了呢……”
她身子一怔，顯然也是愣住了，但我此時，看不到她的表情。
“如果你說的，是這裡曾經的那個我，那確實已經沒有了，我是在這裡等待著你的另一個自己。”
聽到這番迷惑的發言，我皺起了眉。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新的虛像？”
“嗯。”她點了點頭。
聽到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至少我沒有多情錯地方。
“所以你這次出現，還把所有人隔絕到外面的理由是什麼？”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此時的屋內，十分昏暗。
一盞油燈，讓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浪漫。
此時這白色的女人，並沒有披著之前的白色連衣斗篷，而是很正常的著裝。
而且這著裝，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我想不起來。
只是這種時候的她身上，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我注意到，小燈葉此時不自覺地躲在了無音的身旁，好像對眼前這白色的女人，有所忌憚。
從小燈葉反殺世界的壯舉來看，我還真以為她無所畏懼。
白色的女人沉默了許久，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喊我們都坐下。
這次談話，內容會不少。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也各自找地方坐下，畢竟我們曾經在這裡生活過很久。
小燈葉是第一次來，但她主動跟著無音，我也就放心了。
“我在這裡，等候你們多時了。”白色的女人開口了：“我猜，在那之前，你有不少話，想先問我。”
她這聰明的樣子，就讓我很是尷尬：“我確實有問題想問你。”
只是這問題，有些問不出口。
我偷偷瞅了身邊的軒轅雨煙一眼，這傢伙在這裡下意識跟在我的身邊形影不離。
其實我知道，她已經習慣了在我的身邊。
而我想說的話，就是有關她的。
也不能說只是有關她的，準確來說，是有關她和龍語秋這些普通人的。
“普通的人類，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入那座塔。”還沒等我問，這白色的女人就搶答了。
我這才想起來，這傢伙可以直接看穿我的內心所想，然後搶答我的所有問題。
她這是一點底細都不給我留，想要我當著軒轅雨煙的面把真相給說出來。
這也太難為人了吧……
雖然這一天，是早晚要面對的。
軒轅雨煙不知道白色的女人為什麼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但是聰慧的她，立刻就猜到了，是有人在心中想了這個問題。
而想這個問題的人，就是我。
所以軒轅雨煙此時已經盯著我了，眼神中有著奇異的色彩，像是在想什麼。
她大概，意識了這個問題我是為誰問的。
“那我換個問法，普通人有辦法跨越時間嗎？”我重新用了另一種說法。
這白色的女人搖了搖頭：“人類絕對沒有辦法突破時間的封鎖，你們的猜測是正確的，靈界是唯一透過正常的方式能到達那座塔的方法，但是人類無法進入靈界。”
她告訴我們，幻獸或者世界之上的存在，才有可能進入那座塔。
這一點，與我們之前的推測是吻合的。
而且還有一點，那女人是個例外。
就連這白色的女人，也承認了這點：“她如果想要到那上面，是可能的，只是，那對任何人而言都沒有意義。”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自嘲一笑：“雨煙，你聽到了吧？跟著我，你是獲得不了幸福的。”
這話，讓軒轅雨煙身子一怔，她臉上的神色，十分復雜。
輕咬著嘴唇的她，顯得十分倔強又無奈，令人心疼。
她沉默了，沉默了許久。
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開口：“先生，你那個問題其實不對……”
“問題？”我一時間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不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而是因為恰好愛上了男人，而那男人又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