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被姜軟軟一通電話騙過來的王素錦和姜柔無奈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她們的手機被姜軟軟繳獲扔到了門外，門莫名其妙打不開，三個人已經在酒店待了十個小時。
“幾點了。”姜柔有氣無力。
“十二點多了吧。”姜軟軟湊過去，“柔柔妹妹，考慮的怎麼樣？穩賺不賠哦！同意的話現在就能籤合同！”
王素錦從床上坐起來：“行了別演了，你就是故意囚禁我們。”
“你爸有多心狠手辣，看看你媽就知道了，你要我幫忙？我以後還過的上這樣富貴的生活嗎？我們要是離婚了，他可是一分錢都不會給我。”
姜軟軟指著姜柔：“你看看她身上這傷痕腫脹，你倆現在過的什麼日子，不用我說了吧？怎麼著啊？把傷痕當勳章，把苦痛當成長呢？”
“王阿姨，公司這些年的經營也有你一份，你得到了什麼？銀行副卡？連買個名牌包包去夫人聚會都要小意溫存求姜和光答應？女兒被欺負，也只能忍氣吞聲？”
“柔柔妹妹，黎頂流現在解約合同還沒談好吧？當初你喜歡他追著他的時候，爸爸幫你了嗎？你這滿身傷痕，無處可去，身為名媛身上連五百都掏不出來，嘖嘖，好慘吶！”
姜柔被戳到痛處，臉色一變：“是又怎麼樣？反正我也不信你！”
她曾經那麼傷害過姜軟軟，姜軟軟給她的蜜糖，背後哪裡會沒有砒霜？
姜軟軟目光清澈：“你永遠可以相信我！因為我是聖母！”
她言之鑿鑿：“我連蚊子都不捨得打死，每天都以血飼蚊，度化它們，阿彌陀佛。”
姜柔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按著我的傷口的話。”
姜軟軟收回手，很沒誠意：“不小心。”
姜柔忍著怒意：“我跟你合作，你真的會幫忙？以往的一切，你都既往不咎？姜家的財產，也都給我？”
姜軟軟點頭如搗蒜：“都給你都給你！”
她遲早要絆倒姜家，一個落敗的家族，她不稀罕。
王素錦看向窗外濃重的夜色：“如果我們不同意，你是不會放我們走了是吧？”
“王阿姨別這麼說嘛！”姜軟軟雙腿交疊，姿態懶散，“電話裡，我說的很清楚了，王阿姨堅持帶了柔柔妹妹來赴宴，不就是對我的方案心動嗎？”
她伸出手：“來吧！Girls? ?help? ?girls！各取所需！”
沉默了許久，姜柔率先伸出手：“媽，我不想捱打。”
王素錦慢慢伸出一隻手，交疊在她們的手上：“暗地裡，可以。”
姜軟軟嫣然一笑：“我懂！王阿姨當慣了陰溝裡的臭蟲！”
她有節奏地拍了三下門，門緩緩開啟。
門外，站著一個栗色大波浪的美少女，是姜軟軟的閨蜜木木。
她拉著姜軟軟左看右看：“老巫婆和小惡魔沒欺負你吧？”
姜軟軟挑起眉梢：“沒有，我們達成了共識。”
“木寶，我好餓，帶我吃好吃的吧！”
兩人來到一家夜宵攤，顧嶼琛和卜煜已經提前等在這裡。
姜軟軟看向木木。
木木別開臉：“哥問我，我…”
姜軟軟拍拍她的手：“我懂。”
她衝著裡面揚眉：“今天我超開心！我請客！”
三個“大款”面面相覷。
姜軟軟指著卜煜：“卜煜哥買單！”
她湊近木木，小聲道：“婦債夫償。”
木木臉頰紅透了。
姜軟軟坐在顧嶼琛身邊，顧嶼琛神色淡淡，把一碗面推到她面前：“快吃，吃完回家。”
而他自己，則是捧著一個玲瓏剔透的玻璃杯，指腹輕輕摩挲杯壁，一口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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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軟軟真的餓了，她低下頭吃麵，頭都不抬。
卜煜臉色不太好：“為什麼不接電話。”
顧嶼琛找人，都找到他這兒來了。
木木替姜軟軟開口：“她找她後媽繼妹問她媽媽的訊息，就在我家酒店，跟我說了，很安全的，手機都在我這兒。”
卜煜嚴肅批評：“那也不行。”
“你出門，即便不告訴你老公，也要和哥說一聲。”
姜軟軟：“……”
木木：“……”
顧嶼琛放下水杯，慢條斯理的開口：“卜先生，未免管得有些太多了。”
卜煜毫不退讓：“她們倆都是我的責任，自然要向我彙報行蹤。”
他還找援軍：“木木，你說呢？”
木木：“……哥我很乖，不幹我的事。”
顧嶼琛眯起眼睛，聲音卻異常平靜：“卜先生，男媽媽做的多了，會上癮嗎？”
卜煜挑了挑眉：“成為她們信任的依靠，我很幸運。”
顧嶼琛敲了敲桌子：“吃完了就走吧。”
姜軟軟站起來，跟在他後面。
顧嶼琛回頭，修長挺拔的身影尤為冷冽：“那就麻煩卜媽媽送林小姐回家，已經嫁出去的女兒，就不勞你費心了。”
姜軟軟：“……”
她縮著脖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上了車，她就慫慫地打量顧嶼琛的臉色。
她尋媽媽太急，根本沒想到要提前和顧嶼琛說一聲，這麼晚了，他應該蠻著急的吧？
“琛哥，我錯了…”
顧嶼琛聲音不溫不火：“軟軟，幸好我存了卜煜的電話。”
姜軟軟身子一震，偷偷看他的神色。
他直視前方，側顏微冷，黑眸沉沉，看不出情緒。
可為了找她，給最討厭的假想敵打電話。
應該，超氣的吧！
“對不起，我應該跟你說一聲。”姜軟軟垂著頭。
顧嶼琛油門一踩，打出一個漂亮的迴旋。
他清冷的聲音，和夜間的風一樣涼：“軟軟，我沒怪你。”
“你需要幫助，可以找我。”
林木木被家族管控，她的所作所為很難不被林家發現。
而林家，又與姜家交好。
小貓的計劃，可能還沒開始實施，就已經被姜和光發覺而夭折。
他心裡悶著一股氣。
可聲音卻平靜地可怕：“塵囂，絕對私密，無人知曉。”
姜軟軟愣了下，脫口：“可是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呀！”
她和木木狼狽為奸二十年，木木為她做什麼都沒人驚訝。
如果讓姜家知道她能動用塵囂的地盤，還不卯足了勁對付顧嶼琛？
上次的輿論戰，就差點讓塵囂陷入負面評價中，她不想再看到一次。
“刺啦！”
車急停在路邊，顧嶼琛的眸如鋒刀，嗓音沙啞。
“不想告訴別人，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