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既然這是嬴慎自己的想法，蓋聶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而且，自己來這可不單單，是為了跟嬴慎敘舊的。
“你託荀夫子送的信，我看了。”
事關衛莊，蓋聶雖然已經面色從容，但話語之間，依舊不乏關心之意。
“信上所說，衛莊他可能會出事是什麼意思？”
“……”
說實話，嬴慎信上雖然寫著衛莊可能會出事。
但實際上，嬴慎很清楚，衛莊最多也就是有驚無險。
之所以這麼寫，也是為了測試一下蓋聶對衛莊的感情到底如何。
畢竟之前在墨家機關城，兩人才剛剛互相給了對方一劍。
搞得衛莊重傷，蓋聶瀕死。
嬴慎覺得正常人都會老死不相往來了。
可看蓋聶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
收到衛莊有危險的訊息，還是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自己好像低估兩人之間的基情了。
難道這才是縱橫鬼谷弟子之間的交流方式？
也不知道秦時的孫臏跟龐涓那一對，廝殺最為慘烈，最嚴重的鬼谷弟子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情況。
嬴慎打了個寒戰。
但蓋聶的問題還是得回答的。
總不能跟蓋聶說，自己是在消遣他，準備拉他去砍人吧。
再多的好感都經不起這樣的消磨。
嬴慎可不會幹這種傻事。
稍稍斟酌一下語言，嬴慎面色肅然地問道：
“想必黑龍卷軸被截獲的事，蓋先生應該知曉？”
蓋聶聞言遲疑了一陣，黑龍卷軸就在墨家，蓋聶自然清楚。
但嬴慎這麼問，自己點頭的話。
也就意味著告訴嬴慎，黑龍卷軸就是墨家截獲的。
畢竟黑龍卷軸被截獲的事，只有秦國勢力，以及截獲黑龍卷軸的勢力才知曉。
雖然不知道嬴慎為什麼提起這件事，這件事跟衛莊又有什麼關聯。
但蓋聶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知道！”
嬴慎既然這麼直接的問自己，未必不知道黑龍卷軸是被墨家所截獲的。
而且看嬴慎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黑龍卷軸被截獲。
蓋聶自然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嬴慎在意嗎？
嬴慎還真就不在意。
黑龍卷軸上面寫的是什麼，嬴慎很清楚。
無非就是政爸爸對長生的事，有些放心不下，準備親自來桑海一趟。
但自己都暗地裡準備弄死徐福了。
等到時徐福一死，嬴政哪裡還有來桑海的必要？
黑龍卷軸上的資訊，就算洩漏出去。
正主都不上臺，這戲自然唱不起來。
如果黑龍卷軸上真的是什麼秘密的事。
在知道可能被截獲的情況下，嬴慎可不會什麼都不做。
而且，在黑龍卷軸的事情上，嬴慎有些猜測。
“蓋先生仕秦久矣，可知黑龍卷軸被截獲，會有怎樣的後果？”
聽到嬴慎的詢問，蓋聶閉目思考了一陣，猛的睜開眼。
看向嬴慎，表情冷峻地問道：“李斯跟扶蘇讓誰負責調查此事？”
按照常理，扶蘇等帝國勢力在此，遇到這些事，應該直接接手此事進行調查。
但扶蘇跟李斯這次來到桑海，要全身心投入到儒家的事中。
而這樣一來，調查黑龍卷軸的事，必然會落到其他人手上。
帝國內能被嬴政安排來調查此事的，只有……
嬴慎接下來的話，肯定了蓋聶的猜想。
“兄長跟李大人已經上書父皇，請求父皇調派羅網跟影密衛的人前來協助調查此事。”
嬴慎看著眉頭皺起的蓋聶，知道他可能也想到了。
“墨家此番截獲黑龍卷軸，可是放出了一隻劇毒無比的蜘蛛。”
“墨家被算計了。”蓋聶如果到現在還不清楚，墨家能夠截獲黑龍卷軸是被算計了。
也就不是鬼谷弟子了。
“羅網已經沉寂太久了。”
嬴慎嘆息道：
“羅網這樣的勢力，如果想在帝國存活，自然要展現自己的價值。”
天下太平對於這些殺手組織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說被取消，但勢力的發展受限是肯定的。
畢竟帝國也不可能平白無故養著一大幫閒人。
也只有等反秦份子觸及帝國的底線，羅網才有出場展現自己價值的可能。
“羅網下場與否，跟衛莊有什麼關係？”蓋聶可沒忘記自己被約出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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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莊現在可還跟大秦保持著合作關係。
照理來說大秦不會現在就對付衛莊才是。
“羅網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必然不會只是來找會黑龍卷軸。”
嬴慎肯定地說道：
“既然嬴慎能查到是墨家截獲黑龍卷軸，羅網自然也可以。”
“如此一來，插手對付諸子百家的藉口也就有了。”
蓋聶有些不明所以，衛莊雖然是縱橫家，也屬於諸子百家之一。
但羅網似乎沒有對付他的理由。
“桑海的勢力有些多了。”
嬴慎意有所指地說道：
“既然羅網要入場，那麼清理一些無關人員，保證自己做事不會發生一些意外，似乎很有必要。”
“原來如此。”蓋聶恍然大悟。
自己倒是忘了羅網的行事風格了。
羅網不喜歡失敗，所以會將一切影響到結局的可能性都抹除。
羅網要對付衛莊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嬴慎既然約自己過來，說明他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情報了。
“羅網來的是誰？”
蓋聶詢問道，他相信嬴慎一定知道。
而且出手的人，必然是個高手。
尋常人對上衛莊，都是去送菜的。
哪怕衛莊被自己打傷，也不是誰都能對付得了的。
“說來羅網派的人，蓋先生也認識，聽聞之前還是蓋先生的手下敗將來著。”
嬴慎說完，蓋聶面色一沉，雖然不太可能，但蓋聶還是第一時間猜到一個人。
“黑劍士勝七？！”
“正是。”
嬴慎將自己跟荀子說過的情況告訴了蓋聶。
蓋聶確實沒想到，連勝七那樣的人，都被會受羅網的支配。
“嬴慎見過衛莊先生不久，蓋先生留下的傷，對其直到現在還有不小的影響。”
說起來嬴慎覺得挺離譜的，蓋聶劍道境界的突破，勢力飆升的有點誇張。
衛莊跟蓋聶交手後，傷勢到現在還沒完全復原。
“當時我剛剛突破境界，尚未能完全掌控。”
蓋聶對於自己那一劍的威力自然很清楚。
雖說自己還是留力了，但境界的突破帶來的實力提升，還是超出蓋聶的想象。
而受了自己一劍的衛莊面對勝七。
勝算如何蓋聶已經心中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