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眼中的紅色在慢慢褪去,而他周身的藍色光芒越來越亮,身後一身藍衣道袍的大師,在朝他走來。
寧霜知道他們有救了,因為曉籟大師來了。
然而蓋聶還在奮力地抗爭,想衝出曉籟淨心陣的束縛,曉籟只得用更多的內力堅守這個陣法,終於,蓋聶眼中的紅色全部消失,他躺倒在地上。
在齊國的小聖賢莊內,伏念緊張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曉寒,用方巾將她額頭上的汗滴擦去,她依舊緊閉雙眼,身子有些顫抖。
“子路,怎麼樣?”伏念抬眼看看給曉寒把脈的顏路。
顏路起身,對伏念說:“她身上的內力被一個莫名的法術全部吸走了,如今她體力已經穩定了,情況也不會更差了。”
伏念舒緩了一口氣。
“師兄今晚得陪在她身邊了,如果有什麼惡化,隨時叫子路吧。”顏路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多謝子路了。”伏念坐到了剛剛顏路坐的那邊床邊的椅子上。
“師兄不必客氣,只是這法術……”顏路有些擔心。
“我明白。”伏念打斷了顏路後面的話。
顏路在門邊微微回頭看著燈火下伏念擔心的神情,搖搖頭,離開了屋舍。守候在床邊的伏念,伸手用方巾擦乾曉寒額頭上又滲出的汗水,收回手來,靜靜地看著她。
樹林之中,寧霜看看已昏睡不醒的蓋聶,有些擔心,便蹲下身,去觸控他的脈搏。
“他沒事的。”曉籟大師解釋說。
“他怎麼了?”白鳳試圖掩飾自己的傷痛,奈何每走一步,肩背就是一陣劇痛。
“他身上的陰陽咒印發作,把他變成了嗜血的惡魔。”曉籟很簡單地回答他們,然後慢步走到白鳳身後,抬手,指尖發亮,輕觸白鳳的傷口。白鳳感覺自己的肩背很是清涼,減輕了很大的疼痛感。
“多謝。”白鳳作揖感謝曉籟。
“陰陽咒印,陰陽家誰會給聶哥哥施咒呢?”
“有機會接觸他的人。”白鳳回答寧霜的疑問。
寧霜突然恍然大悟,然後看著白鳳問。“不可能是寒姐姐啊!她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白鳳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曉籟大師說:“這個咒就是她施的,而剛剛蓋聶癲狂之時,所用的力量也都是她的。”
寧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寒姐姐她……”
“她此時要經歷同樣的痛苦。”曉籟揮袖,有一股力量將蓋聶托起在半空中,她輕推蓋聶,向前走去。
“曉籟大師,”寧霜輕聲呼喚她,“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無事,你們要多加小心。”曉籟輕輕擺手,帶著蓋聶離開了。
第二日,曉寒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了床榻旁,微闔雙眼的伏念,她有些驚慌,想趕快撐起身子,坐起身來,卻完全沒有力氣。她動作的聲音雖然很輕,但還是吵醒了伏念。
“師尊,我……”曉寒乾著急,卻也沒辦法起身行禮賠罪。
伏念伸手將她扶起身來:“子寒,你現在身體很虛,子路已前去為你熬藥,三日就能恢復了。”
“……”曉寒竟無言以對,她知道自己該謝過伏念,可惜什麼都說不出口來。
“子寒,你且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子路的藥熬好了沒。”伏念起身要離去了,曉寒伸出雙手抓住了他的手。
“師尊,對不起,對不起……”曉寒哭著說。
伏念愣了一下,隨後轉身,又坐回原來的椅子上,讓曉寒靠著自己的肩膀,冷靜地聽完她想對他說的話。
曉寒醒來的時候,蓋聶也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竹屋之中,隱隱約約能聽到屋外的鳥鳴聲,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是在鬼谷之中。
“你醒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讓他從回憶之中醒過神來。
他朝那人看去,看到的背影,讓他想到了她,但那聲音不是她。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這個奇怪的稱呼沒有讓曉籟大師有任何反應,她轉過身來,看向蓋聶。
“小寒!”
曉籟大師知道這會是蓋聶必有的回應。
“我是小寒的母親。”她很淡然地解釋說。
“抱歉。”蓋聶站起身伸手作揖行禮。
“無妨,”曉籟大師繼續問道,“你好了吧?”
蓋聶點了點頭。曉籟大師上下打量了蓋聶一遍,果然如她所想,他醒來的時候體內仍會保留曉寒的力量,那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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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敢問夫人大名。”
“曉籟。”
“曉籟大師,”蓋聶知道這個名號,“道家天宗的曉籟大師,實在是幸會了。”他深深地朝曉籟大師行禮。
“不必多禮。天下第一劍客的蓋聶先生名氣可要比我高多了。”曉籟大師聊有興趣地看著蓋聶說。
“不知,昨夜在下是怎麼了?”蓋聶想到了自己昨天被三個楚軍刺傷自己的場景,之後便是一片空白。
“你殺了很多人。包括羅網的人。還要去取寧霜他們的性命。”
“什麼?”蓋聶驚訝了。
“這與你無關,你當時已經控制不了自己。”曉籟看到蓋聶臉上的憂愁,稍稍安慰他說。
“……”蓋聶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在你身上施咒,你會不會恨她?”
“如果沒有這個咒,在下今日不會還站在大師面前。”蓋聶回答說。
曉籟大師若有所思的樣子,蓋聶繼續說。
“大師,可有什麼辦法,能讓我不受此咒控制?”
“此咒可以解除,但……”
“不用,在下想知道如何能避免昨晚發生的事情。”
曉籟大師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隨後說:“惡從心生,心為源,力為輔,靜心即可靜力。”
“靜心。”蓋聶在體會這個詞。
“希望不會再看到你癲狂的下一次。”
曉籟大師朝屋外走去。
“曉籟大師!多謝大師指點。”蓋聶追出屋去,朝曉籟行禮,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曉寒服了顏路的藥,三日就好了,她在儒家度過了自己身為儒生的最後半個月,離開了那裡,返回陰陽大殿之中。
東皇太一在殿中等候她。
“看樣子,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久沒聽到的聲音,變得更空靈了。
“是,”曉寒回答他說,“不知大婚之日,可不可以見到我娘。”
“那是不可能了。”
“為何?”曉寒很是失落,又準備向東皇理論。
“她已被軟禁在道家之中。”
“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