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家始於道家，很多招數都與道家有一樣的根源，”曉寒抱著坐在膝頭的寧霜對衛莊說，“所以，想解開寧霜身上的咒印，可以去道家嘗試一下。道家現已分為天宗和人宗兩派，天宗相對人宗更擅長法術一些，天宗現在的掌門是赤松子，一般不會輕易出現，不過，我在天宗認識一個人叫梁宇凡，你們告訴他我的名字，他會領你們去見赤松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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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宗現在何地？”
“趙國。”
“趙國如今戰事吃緊，道家天宗還會倖免嗎？”白鳳問道。
“道家講究順其自然，秦國統一六國已成大勢，道家自然不會多管的。”
“小寒，趙國還能堅持多久？”
“李牧將軍已被罷職，命不久矣。趙國將要結束了。”曉寒的臉上流露著一絲無奈。
“齊國這邊沒什麼動靜嗎？”
“齊王早就想好投降，等到兵臨城下，就直接開啟城門迎秦軍進城。”
“陰陽家現在是何立場？”
“沒有立場，只要能滿足要求，誰需要就去幫誰，就和現在的流沙一樣。”
曉寒環視流沙的眾位，最後將眼神落到衛莊身上。
“莊二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既然你有需要守口如瓶的秘密，那我也保留著我這個好了。你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們可以交換。”
曉寒看著衛莊海藍色的眼眸，他的眼睛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了，他的內心也有了很多屏障，讓人沒法看透。
“如果需要幫助的話……”
“儒家剛剛選拔出的三當家，張良……”
“韓國五代丞相之後。”
“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衛莊感覺曉寒依舊如幾年前一樣，知道的很多，與這樣的人交流起來會很是舒服。他現在明白了師哥為何不會來這裡找曉寒，因為他對她是足夠的放心，看到了如今的曉寒，衛莊也很放心。
“我會考慮的，等到將陰陽家的事情處理完了，我準備去儒家當幾年的儒生。”
“一個女儒生嗎？”赤練笑著說。
“正是，我覺得我是時候該學些經典了。”
曉寒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陰陽家這邊還有什麼事情？”
“還有最後的一個對手。”
“誰？”
“月神。”曉寒閉上了眼睛。
衛莊皺緊了眉頭。
“那個像迷一樣的女人。”
咸陽宮中，蒙恬覲見。
“陛下。”他單膝跪地對著嬴政行禮。
“蒙愛卿，免禮，什麼事情？”嬴政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中的竹簡，沒有抬頭。
“邊境那邊，近日出現一個彪形大漢，肩上扛著一把大劍，身上刺著六國的‘囚’字，一路斬殺攔路的士兵，正朝著咸陽這邊趕來。”
“這個人，寡人曾聽說過，從六國監獄中逃出的人，這天下只有這一人，”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簡，看著蒙恬說，“為了這個人損失寡人那麼多士兵，不值，一路放行，寡人倒想看看他想幹什麼。”
“陛下，請三思。”
“怕什麼？寡人身邊的蓋愛卿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劍客，還戰勝不了他這樣的莽夫？”
“是。”蒙恬退下了。
“蓋卿，記得好好準備，可不能給朕輸了。”
“是。”
衛莊的流沙離開了，曉寒又進行新的一輪的準備。
月神這個人不怎麼精通武學，但是在幻術和咒術上是頗有造詣。
如果是在和曉寒的比試之中，咒術應該不會被她用到。咒術的施咒需要接觸，所用時間雖短，但是想讓咒術起到應有的效果需要的時間很長，就顯得有些費力不討好了。
但是幻術，這是曉寒尤其要防備的，月神的幻術主要攻心，亂了心智，一個人基本就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所以，月神從來都不需要出手打人，就能讓對手倒下。
曉寒一想到這裡，就感覺背後生出涼氣來。
在冥書軒中看書看了有三個月的時間後，她準備不帶劍，直接去迎敵了。
因為這是一次心靈上的戰鬥。
六月初六，曉寒一大早就去了玄皇宮中，等在那裡。蓋聶擦拭好自己最近獲得的龍淵劍，等在咸陽宮中。那個強壯的身軀在慢慢靠近咸陽宮的宮門，門外站著兩排士兵，隨時待命。
大門開了，月神和那人分別進入兩宮之中。
“東君閣下，久等了。”
“月神大人。”曉寒抬眼，深黑色的眼眸中帶著深邃的光芒。
月神藍色的眼睛釋放了第一個幻術，曉寒覺得玄皇宮中其他的人都消失了，她們站在一個曉寒感覺既陌生又熟悉的大宅子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曉寒問月神，並保持著很高的警惕性。
“東君閣下，這個地方你不熟悉嗎？”
“有一點熟悉感。”曉寒環視周圍的那些房屋。
“東君閣下，你給自己的內心上了那麼多道鎖，”月神走到她身邊，靠近她的耳邊說，“唯獨留了這麼一個空當，引我上鉤。”
“被你發現了。”曉寒莞爾一笑。
“你為何要這麼做？”
“何不問問你自己呢？我覺得我們的記憶有重疊的地方。”
“你果然很是聰敏，那我們就從屬於你的那些記憶開始吧。”
月神轉身朝向大門那邊。
“我們在等什麼吧？”
“她來了。”
曉寒看到一個幼小的女孩子顛顛地朝這邊跑來。
“娘！”她開了口。
曉寒和月神轉身，看到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的眼眸、那個女孩的眼眸與曉寒的一模一樣。
那是曉寒的母親。
身後還有腳步聲，曉寒回頭，看到了一個帥氣的男子，鼻樑高挺，眼眉清秀，臉龐消瘦，身材高高大大，一身黑衣，朝著她們走來。
月神的臉上是一種無法掩蓋的欣喜之情。
當那個男子走到她身邊之時，她微微低頭，他徑直走了過去，月神臉上的微笑，就像是花朵突然凋謝一樣，她歸於了一種無奈的神情。
那男子走向曉寒的母親，說出口的話，讓曉寒震驚了，這些藏於她記憶深處的秘密，如果沒有月神，她根本看不到。
“曉籟，我們回來了。”
曉籟大師，正是赤松子的大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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